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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青一看,这些人明显是配合好,来店里找茬闹事的,店里的生意刚刚走上正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瞟了眼看似柔弱无辜的楚思思和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白公子,故意装作一脸惊诧对参政道:

“参政大人,一个藏香院的姑娘,随随便便两句话,诬陷我产品有问题,你立马就信了,也不派个大夫来检查一下,确定她此话的真伪,原来你们江南布政司,就是这么办事的啊?如果这是你们正常办事流程,我认,现在就把香水全部收走,我绝不阻拦。”

参政年纪不大,是刚入官场的新人,忙狡辩道:

“自然是由大夫检查后,再带走产品,该走的流程一样也不会少,只是等大夫来还需要时间,本官不想浪费时间,便让他们把东西先从柜台上拿下来,打包好。”

说着,示意手下去请大夫过来。

夏木青笑道:“哦,原来如此,看来参政大人竟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就这么肯定,大夫检查后,定能确定是产品的问题?”

参政脸色有点不好看,严肃道:“本官可没这么说,你不要瞎说!”

夏木青扬声对僵持在原地的官差道:

“听到没有,参政大人还不能确定是我们香水的问题,在没有定责前,我建议你们先都别动,如果诸位非要打包,不小心把香水打破了,一瓶9两半银子,一分不少,各位得给我照价赔偿。”

众官差闻言,脚步一顿,都不敢再靠前。

没想到这小东西价格不菲,9两半一瓶,都抵得上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了。

参政见状,脸都涨红了,他眸中带着一丝怒意,道:

“郡主,你不要仗势欺人,等大夫来了做完鉴定,若真是香水的问题,本官可不会管这些东西多少钱一瓶,全部会悉数收缴。”

夏木青道:“可以,但事情没搞清楚前,谁也不准动我店里的东西。”

这时,看热闹的人中有人道:“还等什么大夫啊,谁不知道郡主是有名的神医,让她给思思姑娘看看,不就成了。”

经提示,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这么厉害的大夫就在眼前,为何舍近求远呢?”

参政这时候倒是来精神了,扫了众人一眼,道:

“郡主可以先看看,不过她诊断的结果只能做参考,产品是她自己的,得排除她的包庇嫌疑。”

夏木青早就想看看楚思思身上的疹子,便对参政道:

“反正大夫还没来,我先看看,不妨事吧,说不定我能有什么法子帮思思姑娘减轻一些痛苦也是好的。”

参政自然没法反对,夏木青走到楚思思面前,一脸诚恳道:

“思思姑娘,让我看看你的胳膊,不管是不是我店里香水的原因,起码先帮你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帮你缓解一些痛苦。”

楚思思不好拒绝,只得挽起袖子,将胳膊伸到夏木青面前,给她检查。

夏木青仔细看了她手上的疹子,应该只是普通的湿疹,绝对不可能是用了香水过敏,但想到她和这女人无冤无仇,她两次上门挑衅,夏木青这回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捏着她的手腕看了半天,又一脸严肃替她把了把脉,疑道:

“思思姑娘,除了长疹子,你最近是不是常常伴有下腹部冷痛,腰酸,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的情况,而且……”

夏木青故作神秘,欲言又止,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最近还伴有下体淋漓不尽,不规则出血?”

楚思思秀美的脸蛋瞬间变了颜色,一阵红一阵白,很显然,她说的症状她都有。

夏木青趁她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直言不讳道:

“思思姑娘,恕我直言,这些都是小产的征兆,包括你手臂上的疹子,也是因为最近比较虚弱,才长出来的,和我店里的香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现在应该是有孕在身,但胚胎不稳,才出现小产的前兆,我劝你不要耽误,赶紧回家养着吧,争取把小产对身体的伤害降到最小。”

楚思思脸色变得极难看,忙辩解道:

“你瞎说什么?别以为你是北里郡主,便能信口雌黄,毁我的清白,我虽在藏香院做事,但一直是洁身自爱,卖艺不卖身的!”

夏木青狡黠看了她一眼,轻笑道:

“我有没有瞎说,相信思思姑娘心里肯定有数,你月事一直不规律,估计也没留意吧,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珠胎暗结,可惜这孩子马上快保不住了,我劝你别操心我店里香水的事,赶紧回去养着吧,先兆流产可大可小,搞不好会影响以后生育。”

楚思思见夏木青一脸笃定,心里已经信了7、8分,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嘴硬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

夏木青嘲讽道:

“以我的医术,自然不会胡说,不信一会布政司的大夫到了,你再让他诊断一次,看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致,我劝思思姑娘情绪不要太激动,免得受刺激搞得大出血,那就糟了,出人命也说不定。”

楚思思被夏木青这么一唬,突然有点坐立不安,她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身怀有孕而且已经出现先兆流产,忙一脸慌乱看向一旁的白公子。

在一旁的施政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

此时举报人已经神不守舍,她身边的白公子不知为何,也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两人似乎都沉浸在震惊之中,根本无心关心香水的事。

施政一时骑虎难下,他今天是受人所托,专门来找娇绮胭脂坊麻烦的。

夏木青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放在手中摩挲,意有所指道:

“施政大人,且不说思思姑娘长疹子与香水无关,就算有关系,也不是你这种办案法,如果江南布政司不是这样的执法程序,就别被人当枪使了,你年纪轻轻,前程似锦,可不要站错了队,自毁前途,那就得不偿失……”

施政一眼就认出,夏木青手中这枚玉佩是八贤王的,前几日八贤王来江南布政司,腰上还戴着呢,怎么就到了她手上?

施政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忙拱手道:

“郡主说得是,是本官唐突了,郡主的医术举世无双,医德被世人传颂,你的诊断,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不用等布政司的大夫了,依本官看,此事定是一场误会。”

说着,示意众官差收队。

临走前,施政拱手作揖又说了不少场面话。

夏木青送走施政和众官差,回到店里,发现楚思思和白公子不知何时也已经离开。

她终于松了口气,今天这场仗打赢了,可以少很多麻烦,初来乍到,要是每个店都有这种闹事的,她生意还怎么做。

夏木青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笑着对跟在身边的紫藤道:“还是八贤王的玉佩靠谱啊,要是没这块玉,今天恐怕没这么容易过关。”

紫藤还来不及接话,一道低沉又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是嘛,怪不得连本王的玉佩也不要,原来是看中老八这块了。”

夏木青猛的回过头,一眼便看到人群中,一身玄色衣袍的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