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伙手里各拿了一把刀,迎面向着范方奇走来,说:“那小子,谁认识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范方奇冷笑着说:“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吴思和吴用站在张煜星五米开外,吴思当然知道范方奇就是失主,却还是颤抖着叫道:“赶紧滚回去!否则我们让有命来没命回!你可知道我们仨是谁?”
范方奇知道三人跑不了,冷哼一声:“岳阳三贼吗?”
吴用倒是不知道范方奇得来历,喝道:“岳阳三杰!你得罪我们没好果子吃!”
范方奇笑笑:“你们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环境不好好修炼!”他已经感受到这三人只有历英是羽化境,吴思和吴用都只是堪堪破入去垢境,几乎是没有境界。
吴家两兄弟似乎完全听不明白范方奇在讲什么,瞬间持刀向前冲来!
此刻历英已经跑到了小窄巷子的巷子口……很显然他心里似乎也有点纠结,跑得并不快,还边跑边回头看。
……
两把小砍刀眼看就要砍在范方奇身上,范方奇忽然微一提气,身体就似乎忽然在瞬间消失,只是一缕影子一闪而过,人就不见了。
吴思吴用的两把短刀脱手,砸在一处。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范方奇的身影已经落到了历英站立之处。历英白日见鬼一般,大叫一声:“啊!”
历英前一秒眼见几十米之外吴思吴用的刀要砍到范方奇的身上,心想也怪自己不得,毕竟落到如此,也不是自己想见,但是下一秒却感觉到有人从自己的兜里掏东西,一见居然是范方奇完整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掏自己的口袋!
这也太过超乎自己的想象,变鬼也不会变那么快吧,吓得大叫:“鬼啊鬼啊!”顿时昏晕过去。
……
范方奇已经从历英的袖口里掏出了自己方才的1000刀币,顺手还从对方的袖口里掏出了一个小令牌。
范方奇从令牌上看了看,上面似乎有一个被划灭的名字,在金属面上涂画得完全看不清原来的名字,下面写着“虚荒学院结业”,范方奇本想顺出一个对方的东西,还准备还过去,忽然觉得“虚荒学院”这个名字很耳熟。
难不成虚荒学院是虚荒之神创办的?
他本想把这令牌塞进对方嘴里好好折磨对方一番,但是既然这令牌上写有“虚荒学院”这几个字,那就有点不一样了。
范方奇轻轻一巴掌拍醒历英,提着令牌喝问:“这是哪来的?”
历英还没有回答,范方奇感觉到又有两把刀从后面袭击过来。
方才吴思吴用只觉得眼睛一闪,范方奇就消失不见。虽然诡异,却也没有多想。只道是自己失误。见范方奇已经来到了历英处,贼心不死,又攻击过来。
范方奇心中大怒,意识海黑气弥漫,瞬间飞身而起,气息大涨,吴思和吴用只觉得巨大的气压从范方奇身上膨胀开,将两人推倒在地。
范方奇悠哉游哉地捡起一把刀,反架在吴用的脖子说:“你们还想玩吗?把所有钱都交出来!”
两人连忙求饶。吴思果然乖乖地将刚刚分赃的500刀币拿了出来。范方奇冷笑:“不够!我刚刚说什么?”
吴思反应过来,连忙道:“我们不想玩了!”
范方奇说:“还有一句!”
吴思当然知道范方奇说什么,他见范方奇来真的,在口袋里摸索摸索,果然摸出了二三十刀币。一起递到范方奇手里,说:“大爷,求你饶了我们!“
范方奇接过钱,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一犯我,我犯死人!”吴用听见范方奇如此冷酷,脖子还架在刀下,吓得一哆嗦,抖嗦着掏出刚刚分赃的300刀币,和放刀币的袋子,说:“大爷,我们再也不敢了。”
历英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在一边,委屈得像是要哭了,却又不敢哭。
范方奇觉得有点凄惨,心想这个小贼怎么有点女孩子气。他原本也不想真杀人,还要问话,想了一秒,依然提着令牌,对历英喝问:“我要去见虚荒之神。你们知道怎么去吗?”
历英从懊丧中醒了过来,苦笑着说:“虚荒之神是传说中的神。我也不知道怎么见到。你要去见他做什么?”他心里已经非常震撼,几乎惊掉了下巴,心里说这人不是有病吧,看起来年纪不大,修为也只是极速境,居然敢想去见传说中的神级人物。这是痴人说梦吗?
历英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脸上还不敢露出来,还是委屈巴巴地看着范方奇。
范方奇点点头:“我去请他指点我一二。你们的传说中也有这位墟荒之神?”既然有了蛛丝马迹,就要循着这点线索探究下去。
吴用从地上爬起来,认真地说:“对。是墟荒之神将大陆从劫难中拯救下来的。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见他?”
范方奇说:“这个令牌上的虚荒学院是怎么回事?这是你们在哪里偷的?”
吴用说:“令牌是我们捡的,真的是捡的,和偷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他为偷日久,也知道揣摩人心,见范方奇对这个令牌有意思,就说:“你要的话就送你吧!”
历英说:“虚荒学院是边荒城的一个学院,我们也没去过。”
范方奇也不客气,摸了摸这块令牌,就往兜里塞,问:“边荒城怎么走?”
……
吴用眼巴巴地看着范方奇将令牌收下,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范方奇冷笑,右手轻轻一抖,一阵变形的气流划过,吴用忽然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难,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脸色之间不敢再有任何一点不敬,哑着声音说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边荒城在西北方向。”
历英也说:“求少侠放过我表哥。我们这里每一个城市都相距甚远。据说只有传送阵才能到达。而且据说还需要出一定的费用才能乘坐。我们三人不可能去的。”
范方奇笑道:“你们当然不可能去,但是我需要一个带路的人,你们三个给我想办法。否则……”范方奇眼冒邪光,吓得三人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吴用战战兢兢地问:“否则什么?”
范方奇冷笑:“否则你们三人就派出一个人吃了这令牌,以解我心头之恨。”
……
三人面面相觑,过了一小会,历英忽然说:“我大概知道观星台在哪里。”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范方奇看看历英,说:“你陪我去?”
吴思和吴用连忙说:“不行!”
范方奇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吓得两人又不敢说话了。
历英看了看两人,对范方奇说:“你放过他们两个。我陪你去。”
范方奇点点头。
吴思和吴用异口同声说:“表卖……弟,不可以!”
范方奇将信将疑,大刀一架,目露凶光,盘问起两人的来历。
原来历英和吴用吴思三人是“表兄弟”,历英父母病故就寄居在吴家。几年来他虽然做贼已经习惯,但是今天看到范方奇和自己年纪相仿,却能达到如此境界,不免折服。
这一次见范方奇手段凶残,又在一瞬间后悔自己在很小时候无依无靠不得已入了这一条路。在这一条路上走下去终究没有什么好果子。
后来想到范方奇这个比自己还年少的人尚能有坚定的意志,要去拜见虚荒之神,心里似乎忽然被触动了。一瞬间也想跟着去看看观星台到底是什么样的?边荒城是什么样子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自己离开这条路会怎样?这一步迈出去能有多危险?
如果在这一刻不凭着这一刻的冲动迈出这一步,自己将永远是一个小贼,混迹在岳阳镇的最底层。
历英略一思考,终于坚定地说:“两位表哥,你们不用劝说了,我主意已定。就这样告别也好,我们还是永远的‘兄弟’,有朝一日,我发财归来,也能和大家开启另外一种生活。”
吴思说:“可是,表……你一个弱……等级的人,一个人在外面,我们怎么放心?”
历英摇摇头:“别再说了,你们兄弟俩未来会成家,我也不可能永远寄在你们家里。去边荒城闯荡,去虚荒学院学习,这位小兄弟能够敢去作的事,我虽然不一定能成,但能做个十之一二也是个出路!”
吴思和吴用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历英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话。纷纷点头说:
“兄弟,那你一定要自己保重。”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吴用又转头对范方奇说:“这位少侠,请求你一定要照顾好我这个小兄弟。”言语真切,倒不像是作伪。
……
范方奇当然没想过带一个人,但是如果带的这个人能替自己打打下手,买个饭铺个床什么的,免费的劳动力倒也不是不可以,他叹了口气:“我没那么高尚。我走我的,偶尔有个人结伴,只要对我无害,我倒是不介意。”
历英连忙躬身说:“我一定不给少侠添麻烦。”
范方奇想了想,收了对方的令牌,带就带着吧,毕竟这小子境界很低,也不敢真的打自己的坏主意。但是为防万一,还是说:“如果你胆敢打我的坏主意,无论是偷还是抢,还是骗我什么东西,一旦让我发现。我让你……你自己说怎么办?”
历英没想到范方奇这么狡猾,只得道:“我如果胆敢打少侠的坏主意,无论是偷还是抢,还是骗什么东西,一旦有这样的想法,我愿意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范方奇见对方说得这么坚决,也想不到这小毛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决心。觉得气氛有点僵了,毕竟还有求于他,就说:“那倒也不至于。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这样答应着。我可以带你一起闯荡,互相有个照应。我也不是什么大能之辈,我不会害你,也保不齐路上会有什么凶险,最终还是要你自己负责自己的安全。”
历英道:“就算如此,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说着向范方奇沈沈一鞠躬,深深一拜。
范方奇想了想,没必要再多纠缠,就说:“那我们就去观星台看看?”
历英对两兄弟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
吴用拉过历英,给他塞了什么东西,范方奇见他们鬼鬼祟祟地,也不着意去观察,却将灵气集中在耳朵,却听见吴用低声说:“表妹,你这一走,要自己照顾自己。我身上还有这五六十刀币,你拿着。你以后要好好过,只能靠你自己了。”
“表哥,你放心,我从六岁来你们家,现在快十年了,我虽然没学好,但是可以独自谋生,一定可以活下去。以后发财了一定来看你。”
……
范方奇心里暗叫不好,这“表……脉”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历英是个女的,如果是女的就有点麻烦了。他忍不住向后走了几步,背对三人,看着巷子的青砖黛瓦,还真的有点恍惚中来到中国古城的感觉。
一块块青石扑向巷子外面,曲折回环。前路迷茫,到底还要走多久,才是回家的路?
他暗暗叹口气,家乡的坐标到底在星空的哪里?虚荒之神有可能给出提示吗?
……
三人拥抱了许久,终于历英还是推开他们,对范方奇说:“少侠,我们走吧。”
范方奇从宇宙星空的思绪中回转过身来,眼眶微红,说:“既然前面会有一段路我们同行,你也不用客气。叫我方奇即可。”
“番茄?那是什么东西?”
范方奇在这个世界的确还没见过番茄,笑笑:“番茄也可以。小范也可以。”
历英说:“那就叫番茄哥。”他眼神狡黠,范方奇一笑,不管什么“表脉”还是“表弟弟”,在范方奇眼里这历英就是个假小子。
对方既然不坦白,那自己就当他是个男的即可。
……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巷子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