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人不少,得整个大锅了。
喊来小卖店老范整了个大锅,就在工厂小院子里柴火烧,灶台是砖头垒起来的,也有铁皮桶弄的。
洪灾后断木特别多不怕没柴烧,不止白亦一人弄柴火饭菜,城中村有条件的都在弄。再说煤气还没有配送,只能烧火做饭。
有老范夫妻忙活,白亦和云丝去了趟王老板工厂验货,反正老范夫妻店也没东西卖,闲着也闲着,也很乐意过来凑热闹。
收到商妮的短信,机场恢复正常,飞机也修的差不多了,不久会过来,有事情要谈,电话里没有明说具体什么事情。
白亦收到车桃桃电话又返回厂房。
穿着运动polo连帽裙的车桃桃骑了个电动车过来,手里拎着装有生菜的塑料袋在厂门口东张西望着。
“你好,车医生,里面请。”
“恭喜白老板,送您生菜。”
没带口罩没带眼镜才看清,人家不仅眼睛透着粉,而且整个人也透着粉很亮堂,自带光芒。
车桃桃又扫了一圈白亦,扑闪扑闪着眼睛,人家是职业习惯吧?想起婚检时候,得得,看病不能忌医。
不一会院子里又开进一辆越野豪车,是素素和画女士。
一袭大V领白裙的画女士下车摘掉眼镜,瞅了瞅四周,似乎第一次来城中村。
高挑的身影配上白裙,给人感觉很有层次感,心理承受力差的人不敢靠近,自卑感油然而生。再过几年云丝也会这样吧?
让你看,都不敢正面对眼看,不可逾越的山峰阻挡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亦热情的招呼着几人入厂房内。
厂房看起来空荡荡,除了仙人掌和简单茶几和几个大冰箱,还有角落里堆成小山的西瓜,没什么太多的东西。
“叔叔,这是我妈咪拿的酒,这是我给叔叔的护身符。”
素素抱着包装精美的大酒盒,盒子上面还有个木质手串。
“喔,素素力气真大,这么重都拿得动呀?下次不许带东西知道没?”白亦接过东西佯怒。
云丝小手拍打着白亦胳膊:“别理白叔叔,咱想带就带。”
白亦呵呵笑着伸出胳膊,小素素绑上了护身符。
“一起留下吃饭吧,老板弄了人参鸡汤,三月大的青料山养鸡。管饱,一人一只鸡,鸡肚里还有糯米呢。”
不一会云丝闺蜜也回来,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买到的零食。发完货的王老板也赶了过来,很是能打下手,忙活着切肉切菜。
“两位都是客人,就坐下吧,不用去帮忙。汤很鲜嫩很喝的,这大热天儿,要补补。”
也许是不习惯,画女士似乎想要离开,车桃桃倒是很随意,和上班时候严谨不一样,云丝见状拉着人唠家常话。
厂房里面有点热,白亦直接把茶几搬到门口,招呼两位客人喝茶。
素素很开心,看院子里东西,什么都很新鲜,还拿着烧火棍捅着砖头缝隙里的火堆。
聊了聊医院事情,开始受伤病人不少,轻伤之类恢复很快,出院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虽然病人多,但是出院速度快,倒是不需要过去那样同时照顾很多病人。
作为医生,很快就感觉到病人跟过去不一样。
“白先生,现在的病人跟我们小时候一样健壮,随便整点药就好了,有的还没来及看病,排队等候着,感冒自己就好了。”
“虽然病人多,反而医生的压力小了很多,小病赖床的病人几乎没有了。”
“那个小姑娘,刚出院的吧?”
车桃桃弯腰咬着车离子,小心地问道。
“是的,多亏了白先生。”
画女士哪怕是坐板凳,腴身直直的,脊线很美,手中的山竹也是在纸巾包裹下轻轻的掰开。
车桃桃疑惑一瞬,便没有多问。
白亦差多了,坐在矮木凳子上,弯腰嗑着云丝闺蜜买来的瓜子。
“等我哈,我去拿桌子。”
茶几太矮,这么吃腰疼,还是整个饭桌好些。白亦拎来木黄色圆桌,脚踢掰开。
“车医生,现在医学院也研究不出什么原因么?”
“是的,无法检测出来,明明不一样,却无法证明不一样。”
“明明存在无法解释,这个意思么?”
“是的,白先生。”
管他呢,咱吃好喝好就行。
上菜,
吃了年份人参,感觉不如后长的人参,云丝也有同感,毕竟两人对这个比较敏感,于是又整了一锅。
每人桌前一个银亮的大盆碗,里面放着整只鸡和鸡汤糯米,还有人参。
几杯酒下去,画女士也被气氛感染了,变得自在起来,素素偷偷舔了一口白酒,直呼太辣,“臭辣死了,有什么好喝的!哼!”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喝得微醺云丝等人牵手蹦跶起来,跳着闺蜜舞。
这时候,
几个滑板刺头闯进小院,弯腰伸腿跨过云丝等人,手不老实还捏了几下。还有躺平滑板的年轻人,扯着裙角,要拉下来。
“哎呀!”
小浪浪摔倒,脑勺着地。
七八个年轻人收起滑板,弯腰哈哈大笑,然,看到院内拐角处一桌光膀子大叔,笑声凝固。
不良人?
啪,白亦直接拿汤碗盖在那年轻人脸上,喂汤勾脚拍头。
“蹲着。”
轻飘飘一句话很像邻家文质彬彬的大哥样,转身瞅了瞅其他几人。
醉脸,情绪在酝酿。
有几个年轻人腿脚打颤,没了刚才嚣张的模样。
“蹲着。”
白亦又丢一句,盯的人家心里发毛,很快几人蹲了下去。
“叫爹!”
年轻人不知道白亦要干嘛,被盯得身后一片凉,何况院子里那么多面目不善的大叔。
“爹!”
“不是让你叫爹,是叫你爹过来。”
云丝说着过来拍了拍几个人的头,
“都成年了,就这怂样还学人家当流氓,做个乖孩子不好么?”
七八个人瞅着院内拐角处站起来靠近的光着膀子男人,更是怂了下来,不敢乱动。
“贼胆包天,不知死活。”
王老板吐了一口唾沫起身走了过来,拿起板凳坐在几人面前,挠了挠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