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再这样下去,棺材本都要搭进去了
在那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县城街头,曹金龙经营的饭馆宛如一头蛰伏已久、伺机而动的猛兽,毫无预兆地猛然出招。
菜价恰似高台跳水的健儿,以令人咋舌的迅猛之势大幅下降,竟直接腰斩至国营饭店价格的一半。
这一消息仿若一阵强劲的狂风,裹挟着震撼与惊奇,瞬间在整个县城里肆意传开,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街头巷尾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满脸惊叹,瞪大了双眼,直呼曹金龙此举太过大胆,似是要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餐饮江湖中掀起惊涛骇浪;也有人满心好奇,眉头微蹙,暗自揣测这背后究竟暗藏着怎样盘根错节的盘算。
一时间,县城的氛围因这一事件变得格外喧嚣热闹,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紧张与兴奋的因子,恰似一场大戏即将开场,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剧情的发展。
可李富贵听闻此事,神色淡定从容,眼神之中不见丝毫慌乱之色,仿佛眼前这看似凌厉无比的竞争手段,不过是微风轻柔拂面,根本掀不起任何惊涛骇浪。
在李富贵的心中,曹金龙这看似来势汹汹、气势逼人的竞争手段,实则不过是虚晃一枪,犹如纸老虎一般,根本无法对自家饭馆构成致命威胁。
他的饭馆自开业之初,便精准无比地定位中高端路线。
菜品选材极为讲究,每一种食材都要历经层层精挑细选,从田间地头新鲜采摘的蔬菜,到膘肥体壮、肉质鲜嫩的牲畜,都力求达到新鲜与优质的极致标准。
烹饪手法更是精湛绝伦,厨师们个个身怀绝技,对火候的拿捏堪称炉火纯青,无论是猛火快炒时的热烈奔放,还是小火慢炖时的细腻温柔,都恰到好处;调料的搭配也有着独到且精妙之处,各种调料在他们手中如同神奇的魔法药剂,相互交融,激发出食材最本真、最美味的口感。
服务亦是细致入微,从顾客踏入饭馆的那一刻起,便能如沐春风般感受到贴心至极的待遇。
门童热情地迎上前,帮忙泊车、开门,引领顾客入座;服务员们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及时递上菜单、倒上茶水,耐心解答顾客的每一个疑问。
在他看来,饭馆虽可能会流失一部分对价格较为敏感的中端顾客,但那些追求品质与口感,将美食视为一种极致享受的高端顾客,决然不会轻易被曹金龙饭馆的低价所诱惑。
毕竟,对于高端食客而言,饭菜的味道才是他们最为看重的核心要素,价格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
只要自家饭馆能始终如一地保持菜品的高品质,稳稳维持现有的水准,那些高端顾客就会如同忠诚不渝的卫士,始终相伴左右,不离不弃。
张秋萍在一旁听完李富贵的分析,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色,犹如暗夜中陡然划过的璀璨流星。
她本就心思细腻如发,平日里对饭馆的经营状况也多有关注,时常暗自思忖其中的门道。
此刻听李富贵这么一说,凭借着她敏锐的洞察力,立刻察觉到他所言极是,与自己平日里观察到的情况似乎不谋而合,仿若心有灵犀一般。
怀着一丝期待与验证的心思,她迅速转身,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从柜台下方的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今日所有的点餐单。
那些点餐单被她整整齐齐地铺在桌面上,纸张摩挲发出轻微而细碎的声响。
她眉头微蹙,眼神专注而认真,开始仔细地盘算起来。
为了得出更为准确、令人信服的结论,她又不辞辛劳地翻出之前多日的点餐单,一张一张地进行对比。
她的手指在点餐单上轻轻划过,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目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菜品、每一个价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犹如侦探破案般的核算,她惊喜地发现,今日点餐单中,金额较高的点餐单数量,与之前相比几乎相差无几。
这些出手阔绰的点餐单,想必就是李富贵口中的高端顾客所下。
果不其然,正如李富贵所料,饭馆的高端顾客并未流失,流失的仅仅是一部分中端顾客。
只要高端顾客群体稳固,饭馆便能稳稳守住高利润的底线。
如此一来,即便客户量有所减少,总体营业额也不会受到太大冲击。
张秋萍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立刻着手统计今日截至目前的营业额。
她手中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发出清脆悦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一曲欢快的胜利之歌。
一番计算后,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与之前同时段相比,营业额仅仅减少了一、两成,并未对饭馆的总体收入造成实质性影响。
“富贵!” 张秋萍满脸钦佩,目光中满是赞赏之意,说道,“你真厉害!你刚才的分析一点都没错!今天,咱们饭馆的高端顾客几乎没有流失,流失的只是一部分中端顾客。
所以,饭馆今天的营业额,并没有减少多少!”
李富贵今日一整天都未曾踏入饭馆,也未曾查看账目,可他对饭馆经营情况的分析,却精准得如同神来之笔,令人惊叹不已。
这让张秋萍大为惊叹,她从未想过,李富贵在经营方面竟有如此出众的能力,对市场和顾客的把握如此精准到位,仿佛拥有一双能看穿商业迷雾的慧眼。
“其实也没什么。” 李富贵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骄不躁地说道,“咱们的饭馆从一开始就定位中高端路线。
所以,只要能保证咱们饭馆做出来的菜,比其他饭馆饭店的更好吃,哪怕竞争对手如过江之鲫,咱们的饭馆也能稳如泰山,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不必太过在意别人如何竞争,咱们只需专注做好自己就行。”
“我明白了!” 张秋萍心悦诚服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李富贵这番话,看似简单质朴,实则蕴含着深刻而精妙的经营智慧。
就如同在茫茫商海中,找准了属于自己的航向,只要沿着这条正确的道路坚定前行,便能无惧风浪,顺利驶向成功的彼岸。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半个月转瞬即逝。
在这半个月里,曹金龙和徐美珍夫妇俩经营的 “桃园饭馆”,始终以超低菜价作为吸引顾客的撒手锏,妄图将李富贵饭馆的顾客一网打尽,在这场商业角逐中拔得头筹。
起初,这一招似乎确实收到了一些效果,“桃园饭馆” 的顾客量如雨后春笋般激增,与以往相比,热闹了许多。
饭馆里人来人往,服务员们忙得脚不沾地,穿梭于桌椅之间,为顾客上菜、添水。
桌椅挪动的声音、顾客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然而,随着时间的悄然推移,曹金龙夫妇却渐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们满心期待着从李富贵饭馆抢来大批顾客,可仔细观察后却失望地发现,这些新增的顾客,大部分并非来自李富贵的饭馆,而是原本那些很少下馆子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曹金龙夫妇满脸疑惑,内心充满了不解与困惑。
他们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决定一探究竟,找出其中隐藏的缘由。
夫妇俩坐在饭馆的角落里,对着账本和顾客名单,仔细地分析起来。
他们的眼神在账本的数字间来回穿梭,犹如探寻宝藏的寻宝人,眉头紧锁,时而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各种可能性。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细致入微的探寻,他们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由于自家饭馆菜价降至国营饭店的一半,许多平日里为了节省开支很少下馆子的人惊喜地发现,在家做饭做菜所需的花费,竟然与到 “桃园饭馆” 吃饭相差无几。
既然花费相当,他们自然更愿意选择省去繁琐的做饭过程,直接到饭馆享受现成的美食。
这一发现,让 “桃园饭馆” 的生意瞬间火爆起来,每天门庭若市,座无虚席。
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顾客们耐心地等待着空位,那场景仿佛是在抢购什么紧俏商品,热闹非凡。
虽然饭馆的生意看似一片红火,热闹非凡,可曹金龙夫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们仔细核算账目后,惊觉自己竟是在赔本赚吆喝。
每一天,饭馆看似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实则每开一天,就要赔进去二、三十块钱。
半个月下来,他们已经在饭馆里搭进去三、四百块钱。
这些钱都是他们辛苦积攒下来的,如今却像流水一样不断地往外淌,怎能不让他们心疼如绞。
“老曹!” 徐美珍满脸愁容,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焦虑,“咱们都已经赔了三、四百块钱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再这么赔下去,恐怕咱们的棺材本都要搭进去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想到未来可能面临的经济困境,心中不禁一阵发慌,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不行!” 曹金龙眼神坚定,望向对面李富贵的饭馆,阴沉着脸说道,“我们还没把李富贵的饭馆搞垮,必须继续坚持!” 他的心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那是对李富贵的怨恨,也是他不甘心失败的执念,犹如一把火在他胸腔中越烧越旺。
“你这样搞下去,还没等搞垮他的饭馆,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徐美珍心急如焚,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这办法根本没效果,他的饭馆每天照样有不少人去吃饭!” 她看着丈夫执迷不悟,心中的焦急愈发强烈,恨不得立刻让他清醒过来,如同在黑暗中拼命呼唤迷失方向的旅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金龙一脸郁闷,满心疑惑,“为什么那些人宁愿花高价去李富贵的饭馆吃饭,也不来咱们这儿?” 他原本信心满满,以为凭借低价策略,能将李富贵饭馆的大部分顾客吸引过来,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他只抢到了一小部分顾客,这让他实在想不通。
在他看来,自己的饭馆菜品也不差,价格又如此优惠,怎么就比不上李富贵的饭馆呢?仿佛有一团迷雾始终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老曹!” 徐美珍犹豫片刻,再次开口劝道,“咱们还是赶紧把价格恢复原价吧。
这样,饭馆还能赚点钱。
要是继续这么赔下去,搭进去的钱只会越来越多。” 她心里清楚,虽然曹金龙有一份正规工作,收入还算不错,但家里日常的吃喝用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饭馆如今每天亏损的金额实在太大,他们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持续亏损。
家庭的经济状况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陷入了经济的泥沼,越陷越深。
“不行!” 曹金龙态度坚决,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定要把李富贵的饭馆搞垮!再坚持半个月,说不定到时候他的饭馆就撑不住倒闭了!” 他想起儿子所受的委屈,心中那股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给儿子报仇雪恨。
在他的心中,李富贵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只有搞垮他的饭馆,才能让自己和儿子出一口恶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心中的创伤。
“唉!” 徐美珍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再坚持半个月,咱们的棺材本可真就保不住了。” 在家里,经济大权一直掌握在曹金龙手中,她虽满心担忧,却也无力阻止曹金龙的决定,只能默默祈祷事情能出现转机。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心中充满了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仿佛在黑暗中徘徊,找不到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