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至于烤鸭,以后我亲手做一次吧。今天,我去了一趟京城,我父母从大西北回来了,在学校里面负责看图书馆,他们就等退休了。”
月半夏还有边志兰听到这话,都看了看杨香凝,
杨香凝又看了眼刘月芳和杨国安。
只见刘月芳一笑,“哎呀亲家真是好命,人家不但在京城,还有那么好那么高尚的工作,我这一辈子都在村里刨土的老婆子,真心羡慕坏啦。”
叶檀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月芳又问,“他们二老身体怎么样?去大西北那么久,哎,”
她叹了口气。
叶檀依然笑着,“他们起初回京城是很不习惯,但是,经过这几天的适应,目前也缓解好了,都上班好几天了呢。”
“哦哦,那就好,”刘月芳笑眯了眼睛,“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是啊,”叶檀看了眼香凝的孕肚,想到了他从京城回来母亲的期待,哈,还等着给找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学校在京城呢。
可是,他提前饭桌上说,肯定不合时宜,于是,朝着刘月芳没说什么,只是又笑了笑,朝着他们老两口子递过去鸭饼。
月半夏还有边志兰听到这话,又都看了看杨香凝,
毕竟人家杨香凝,真是妥妥嫁对了人了——别看人家是个农业户口,可单凭美貌,仅凭运气,就嫁给了叶檀,受宠不得了。
人家从父母家,就是公主,嫁人了后,依然是公主,这,真是好命,羡慕不来。
不过,月半夏又看了眼杨爱党,她也很知足。
杨爱党帅气,杨爱党斯文,杨爱党的一言一行都有一股子劲头,在疯狂吸引着她,她甘愿为他沉沦。
反正自己的干姐妹是自己的小姑子,肉烂烂锅里,如果叶檀和香凝他们体面,还不是自己也沾光?
想想过去,叶檀带着自己弄草药,她可没少得实惠,这次包括杨爱军做饭店经理,还有她借着关系进去当会计,还不是都仗着人家叶檀叶知青?
想到此,她内心雀跃。
吃完几个鸭饼后,大家满足地咂巴咂巴嘴,又端起面前热气腾腾的鸭汤,轻轻吹去表面的浮油,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上一口。
抿那一小口,还抿进去了一根芫荽,咀嚼了一下后,那浓郁鲜美的滋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月半夏和边志兰并没有急着喝汤,而是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了盆子中的椒盐鸭架上。
两人互不相让,开始争抢起来。
她们一边用手抓着鸭架往嘴里送,一边还不忘互相调侃对方:“哈哈,这块鸭架归我啦!”
“想得美,明明是我的!”
月半夏眼疾手快,迅速抢到一块较大的鸭架,得意洋洋地咬下一大口,嘎吱嘎吱地嚼得不亦乐乎;
边志兰也不甘示弱,她巧妙地避开月半夏的抢夺,成功拿下另一块美味的鸭架,同样吃得津津有味。
一时间,煤油灯下的一群吃货边吃边笑,还一边逗着话,整个场面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叶檀依然手里忙个不停,给大家卷着鸭饼,随后用草纸擦了擦手,还轻轻解开牛皮纸绳子,缓缓打开马粪纸的包装盒。
“哇,”月半夏在一米远外,把嘴张开很大。
月半夏虽然也是知青,但是,她们家在山西也是很不同的家庭,并不富裕。
而且母亲再重男轻女,注定她哪怕是城里人,也没见识过什么太好的吃食,所以,面对盒子里那一枚枚摆放罗列的蛋糕,也是哈喇子劈里啪啦甩一脸。
一枚枚的蛋糕,清一色浑身涂满了奶油,
只有从侧切处,才能看到鲜嫩的蛋糕坯,
一股股浓郁的鸡蛋味上涌,而后其余的蛋糕坯又被白色的奶油锁住,那香味儿依然能够细密交织在一起,冲撞着嗅觉,绽放着味蕾。
叶檀一见她们这舔唇的表情,忍住笑摇摇头。
他拿出来了涂着奶油的蛋糕,一人一小碟子,给大伙分发。
“连那红旗饭庄,都没有这一款,”杨爱军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的确,哪怕他是红旗饭庄的经理,也的确没有见识过此款。
杨爱党也插了句,“人家老京城还是有说法的,讲究的吃食真是挺多。”
边志兰也同样——哪怕在红旗饭庄当包间服务生那么久了,也没有吃过这样小块的精致奶油蛋糕呢。
咬一口,入口即化。
“哎呀,真幸福,”感慨后,她还看了眼满脸都沾上奶油的月半夏。
月半夏也朝着她点头。
她们的内心,其实都是同样的感慨——那就是,嫁对人了。
在这全村人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人老杨家因为叶知青的到来,都吃上了这么好的食物,很多人半辈子都吃不到见不到的,居然今天她们姐俩因为嫁对人而沾光了。
随着香凝的脸上也沾上了奶油,
叶檀又把排叉拿出来,一人分了一把,“喏,这些就是老京城的特产,叫排叉。跟咱们这里的,”
“哦对,”叶檀想了下顺嘴说道,“或许跟咱们这的糖麻花差不多,”
香凝赶紧尝了一个,“哎呀真脆,上头还有芝麻,”
“是啊,太香了,不过细品,和麻花似乎还是两种不同的风格,”边志兰品味还挺细致。
香凝笑着问,“小篮子,你说说看,”
“我说就我说,排叉是咸的,麻花是甜的,味道口感不一样的,至于说这相同点,反正也挺多。”
边志兰作为一个资深麻花爱好者,一发言就是经典。
为啥说是资深,因为杨爱军追求边志兰,就总买糖麻花哄她。
杨爱军吃了两块,问边志兰,“别话说半截,快说完了吧,不然噎得慌,”
“哈哈,”边志兰笑了,
而后她歪着头说道,“排叉和麻花形状就不一样,麻花是很多像江米条一样的小棍子扭在一起,上面裹着一层糖浆,而且做成了圆球,而排叉是厚片,”
她看了眼叶檀,又说道,“排叉像个麦穗,是咸香的,麻花像个球,是,是甜香的。”
啰嗦说完,朝着杨爱军笑,还忍不住用草纸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