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
站在一旁的女人很是自责。
“嫂子,这又不是你的问题,要怪就怪那姓柴的混蛋。之前那伙人没能打死他,真是可惜了。”
矮个子男子拳头紧握,骨节泛白。
“天地广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现在传送费也差不多够,我们正好离开这里到焱棘城去!”灰袍男子道。
“去焱棘城?”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
“对。”灰袍男子点头,“入南云宗修行,提升修为。”
“哦,大哥说的是。自身强了,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
乒叮乓啷——
精致的茶杯狠狠砸落在地。
刹那,碎片四溅,如星辰瞬间的崩裂,茶杯中的茶水飞溅而出,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水线,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打湿了一片地面。
“你们让老夫说你们什么好,这点事都办不好,老夫养你们何用?”
柴烬于还未踏入正堂,便看见自己父亲满脸怒容,在正堂中来回踱步,将跪在地上的几个长老骂的抬不起头。
“怎么了父亲?”他加快步伐走入堂内。
“于儿,灵姑娘,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柴通紧皱着的眉头松了松,“还能什么事,那伙外域人失踪了,派过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
这些事,柴通也没瞒着,当着灵凌的面就直接说了。
“什么?”
柴烬于大惊,满脸不可置信。
那些人除那男人是五重境初期,其余不过是些四重境巅峰和圆满的,他们如何能将这么多围剿的人清除?
“父亲,这怎么可能?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他紧握拳头,额头上青筋凸起,心中满是愤怒与疑惑。
柴通点点头,“此事老夫也觉得甚有蹊跷?是有高手暗中相助?还是他们有什么隐匿的法宝?”
“混蛋混蛋,他们为什么还活着。”
柴烬于有些发魔怔,越想越生气,顺手猛地就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扫落在地。
叮铃哐当——
花瓶、果糕盘、成套玉具茶器,纷纷落地,发出的声音恰似玉珠落盘,清脆悦耳,溅落一地。
“柴公子冷静。你这样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对伤势无益。”
灵凌言语显的十分清冷,仿佛除治疗外的其他事都不感兴趣。
这么说着,柴烬于只感到丹田处隐隐有些作痛,犹如万千蚂蚁在啃噬。
双手一下就护在了丹田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躬了起来,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但那股怒火又实在难以压抑。
“于儿,”
柴通神色紧张,扶着自己儿子坐到椅上,“怎么还是这么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呢。”
灵凌一手轻柔抱着猫,一手稳稳搭在柴烬于的手腕上,把了下脉,随后呼出,
“无碍。”
“还好还好。”柴通稍稍松了口气,
“你这臭小子急什么,待陈先生查探一番后,看看能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我想亲自去。”柴烬于咬着牙,倔强地抬起头。
靠人不如靠己!他就想亲手撕烂那人。
“胡闹,你的伤还未好。”柴通瞪了儿子一眼。
灵凌默默从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滴丹粒,递给柴烬于,
“服下此丹,稳住伤势。你也不用急,凝丹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闻言,柴家父子先是一愣,紧接着眼中顿时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原以为到修复凝丹这一步还需一个漫长过程,不想如此快而顺利。
两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齐齐问道:
“真的吗?”
“何时可以?”
“嗯。”灵凌颔首,“何时,那就得看柴公子的身体状态了。所以你切勿心浮气躁,一定保持静心。”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现在便念一百,不,两百遍‘十善业道经’。”
柴烬于说着,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服食下去,似乎一秒都等不了,直接在正堂就盘膝而坐,紧闭双目,嘴中念念有词,心中满是对凝丹的期待。
柴通见儿子如此认真,挥手将人都撤了出去。
灵凌也告辞离开。
看向远去灵凌的身影,柴通目光满是复杂。
……
绿缘阁侧厅。
灵凌连续给无续了好几杯水。
咕噜咕噜——
啊!
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
无用衣袖擦着嘴边水渍,“李生那混账啊,回去就吩咐下人准备了很多东西,估计是要来拜访你的。那样子看的真叫人恶心,当时我真想冲出去给他干趴了。”
“哼,以他的尿性断会如此做!”灵凌睥睨冷笑,眼神中透着深深不屑。
“今儿我还担心他会认出你来?”
“是呀,为此我还特意戴了个面纱。现在看来,是柳如风没把我的信息告诉给他,估计想来个借刀杀人!反正死哪一边,他都高兴。”灵凌眼眸微微眯起。
“还真是天道轮回,李生可能万万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在柳如枫手下听命吧!”无一副幸灾乐祸。
“就让他们相爱相杀吧。”
灵凌轻描淡写说着,同时伸手将桌上的一摞资料推了过去,“这是近段时日以来收集到的李生资料。”
“嚯!还真不少呢!”无迫不及待,拿过去开始翻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啪!
看完最后一页,无猛地合上,脸上已有愠怒之相,显然被资料中的内容激怒了。
“哼!这混账比过去是有过之无不及,还是如此无耻。”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灵凌,
“这样的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不如趁早除了吧。现在杀他,很容易的!”
见灵凌不答,又问,“豆子,你怎么想的?”
灵凌沉默片刻,目光缓缓望向窗外景色,
“也不知他的‘两生花’还在吗?”
闻言,无一怔,不过很快明白灵凌的意思。
枝枝,亦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曾经他深爱着的女子,也是无情背叛他们的人。
那时,他心存不忍,舍不得她死,如今,再次回想,发现她的样子已然模糊不清,更别说过感情了。
人生中,总有些人在彼此心中留下无法消逝的记忆,而一些人则如同短暂的过客,只留下微弱而模糊的回忆。
念此,他随即嘴角扬起,伸手摸了摸灵凌的头,
“已无所谓了!你高兴便好。”
他笑容淡然,心中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