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事，你也不觉得有错？”
白若余皱了皱眉，“为什么有错？”
白若书仰头，笑得身体发颤，在白若余不解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
“白若余，你似乎没发现现在的你就像变态一样，挂上一个不想打扰林初九上班的理由，实际上做着一堆变态的事，跟踪林初九，偷窥他的生活。你甚至知道隔壁就是他的家，但面对着我却刻意遮掩下来。”
最后一句话像是被戳中心事般，白若余脸色猛然一变。
“我没有！”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离开。
“别急着否定，先看看这个。”
白若书将手中拿着的照片铺洒在地。
白若余瞳孔一缩。
一张张照片的主人公都是他，有拿着块咬过的慕斯蛋糕在咬痕处又吃了一口的，还有弯腰翻着一个垃圾袋的，数之不尽……
他蹲下身，以第三视角来看，他第一次发现照片里的人所做的事是何等变态。
“别跟我说照片里的人不是你。”
白若书撑着脸，眼底神色越来越浓，“翻林初九扔掉的垃圾袋，还刻意和他买一样的沐浴露出了，你的心思只差摆在脸上了。”
“……”
白若余沉默了好一会，将照片收拢才小声开口，“我只是想了解他……”
没一点信服度。
“所以，他们为什么把我送走你也知道了吧。”
白若书恶劣一笑，“会伪装又如何，骨子里的基因是改不了的。爸妈一定没想到，留在身边的孩子也和我一样呢。”
既然白父白母当初送走他是因为他心思灰暗，那么如果留在身边精心照料养大的白若余也一样呢。
白若余捏紧了照片，他站起来，“我要回家。”
白若书看了下手表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后你想走我也不拦着你。”
白若余敛下眼睑，手里的照片已经被捏皱了。
白若书扫了他一眼，眼神淡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直到镜子后方开始出现画面。
镜子后方出现的人正是林初九，而照物品的摆设来看，很可能是浴室的位置。
而林初九手已经落在了领口的扣子处，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白若余身形一僵，忘了呼吸。
“只要你出声就可以提醒他镜子后有人呢。”
白若书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对啊，只要他出声就可以提醒哥了。
白若余咬唇，声音溢到喉咙，却发现一字也说不出来。
此刻他才发现，连闭上眼睛都是困难的事。
他就这么一眨不眨看着镜子后方的人逐渐褪去衣物。
视线中闯入白皙细腻的肌肤，心脏跳动的声音快震碎耳鼓膜了。
哥的身体每一处，都像抹满了香甜的蜂蜜一样，让他无法挪开视线。
即使他知道现在所做的是错事，也无法停止。
“你为什么不提醒他呢。”
“其实你也很期待对吧。”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白若书还在继续。
“说到底，你也是一个变态。”
白若余神色迷茫起来。
镜子画面很快就被升腾的水雾遮住。
那抹白皙的身影若隐若现，水声忽停，纤长的手指抹掉镜面的水雾，林初九的脸在镜子前放大。
白若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隔着镜面，就这样对视上。
被水雾熏染过的面颊泛着浅浅的粉，漂亮的肌肤上还沾着水滴。
似乎察觉到窥视感，镜子前的人皱起眉头，连微表情的变化都是那么清晰。
白若余后知后觉捂住眼睛。
一股被发现的隐秘刺激感如嫩芽破土而出。
林初九匆匆穿上衣服就出了浴室。
那股消失已久的窥视感再度出现，甚至于比以往都强烈，他要问房东要隔壁屋的钥匙。
确定人离开后，白若余才敢大口喘息。
此刻他的脸比猴屁股都红。
“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他摇着头，似乎还在坚持最后一点理性。
“再不对你刚才不也看得津津有味。”白若书毫不犹豫拆穿他，“怎么，现在不回家了？”
“我……”
白若书两句话就给白若余拿捏了。
“你要清楚一件事，他身边从来不缺人，唯一能让他留在我们身边的，只有绑住他。”
白若余垂着脑袋，老老实实跟在白若书身后出了小门，然后就到了一间贴满林初九照片的狭小卧室。
一台电脑就摆在书桌上，电脑画面分很多小块，有卧室的，有客厅的，有厨房的……
——
从房东那林初九得知一个消息。
隔壁是有一位租客，但去了外地出差，钥匙房东自然不能给钥匙。
林初九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了隔壁租客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那租客的声音像唐老鸭似的。
林初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我周三回来，你不放心的话，到时候带你一起进去检查。”
“好。”
隔壁租客还挺好说话的。
挂断电话后，林初九再度走进浴室，浴室里水雾差不多散完了，镜子就和普通的一样。
也不见刚才那股奇怪的窥视感。
离周三租客回家还有两天，林初九暂时给镜子用块布遮挡起来。
既然窥视感出现，那么晚上说不定又会有鬼压床的症状。
再三思量，林初九拿上身份证决定今晚出去住酒店。
刚准备出门，手机就响了。
白若余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他浓浓的鼻音就传来。
“哥，我……对不起。”
他支支吾吾的，林初九一时没听懂他为什么道歉。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我……我和爸妈吵架了，周末室友也不在寝室，我没地方去，今晚可不可以……来你这借住一晚……”越往下说他的声音越小，最后一句话细若蚊声。
“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啊？”
没想到林初九会答应得这么快，白若余慌乱一下胡诌了一个理由，“我，我在蛋糕店附近。”
“在那等我一会，我现在过来。”
林初九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
白若余来借宿也好，两个人的话今晚出现什么情况还有个照应。
见到白若余的时候他满头大汗，停在离蛋糕店不远的距离喘着气。
这是运动排汗排郁呢。
“擦擦汗。”林初九递了张纸巾给他。
白若余下意识避开林初九的目光，“哥，真是麻烦你又来接我了。”
“没事，上车吧。”
白若余看着小电驴的后座，迟迟没有动作。
真的要带哥回去吗。
可是，哥他好像要逃跑。
“哥……”他眼里闪过片刻挣扎。
林初九侧过脑袋看他，“怎么了？”
白若余垂下脑袋，“谢谢你来接我。”
“这没什么，不用客气。”
林初九对他笑了笑。
夜晚的凉风徐徐吹来，散了刚跑完的一身热气。
看着林初九藏在衣服下的腰，他犹豫几秒，抓住了衣角一寸，心底默默道歉。
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