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山本来也准备收手了，胡然开口的瞬间，许小山便已经收起了宝剑。
同时，也拿回了借给方常俊的剑。
而那方常俊，此刻已经倒地不起，却并没有昏迷。
许小山火候把握的相当好，既让他丢尽颜面，又让他不至于重伤。
他虽然很讨厌这个方常俊，却也并没有对其起杀心。
他不过也是听命行事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方常俊虽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才不得不这样做，但是罪不至死。
方常俊的行为，和之前那些污蔑自己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既然已经出了气，许小山也不会再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毕竟，昊然剑宗是六大势力之一，胡然这人还不错，他不想得罪此人，况且，苏林奇也在昊然剑宗，苏靖晶还要在昊然剑宗修行。
他不敢保证，他若是彻底废了方常俊，苏靖晶会不会被针对。
“许小山，可以了吧！”胡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胡然也算是看出来了，什么演练剑法，什么切磋，都不过是许小山借此出气的借口罢了。
压抑了一个月的怨气，不出一出，许小山自然不会甘心。
而且，青云门主在这里，胡然他们也不敢放肆。
“哈哈！”许小山撒然一笑，感觉很是舒心的样子对胡然说道：“胡然长老说的是，够了，够了。”
当然够了，方常俊，这一个月来，昊然剑宗针对自己的带头人，已经被虐成狗了。
胡然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
他瞥了一眼满脸像被皮带抽过一样的方常俊，示意昊然剑宗弟子，将其带回。
这才重新看向许小山说道：“你的条件！”
要么说这胡然人不错呢，他不先要剑法，而是先问徐小山的条件。
许小山认为，这人能处。
于是，他满目含笑地扫过昊然剑宗人群，目光锁定在了尚玉田的身上。
不过也只是瞥了一眼，随后便对胡然说道：“其实呢，这本该是你的职责所在，可事情过去得太久，如今却只能以我的条件出现。”
胡然听到这里，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却并没有打断许小山的话。
许小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条件就是，请胡然长老调查一下，当年在卓雪冉师姐身上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轰……”许小山此言一出，现场一阵轰然。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许小山和昊然剑宗矛盾的根由，已经逐渐在人群中传开。
而关于卓曼松长老之女卓雪冉中毒之事，自然也被扒了出来。
如今可以说，昊然剑宗那些腌臜事，已经暴露在世人面前。
而这些，在此之前，不过只是人们暗地里议论，没人敢拿到明面上来。
可现在，许小山竟然当场说出来。
这等于是，又在昊然剑宗伤口上撒盐。
“到底还是年轻啊！”青云门主闻言，摇了摇头，发出一阵感叹。
云修几人，皆露出担忧之色。
许小山提出这个条件，这不是重新站在了昊然剑宗的对立面。
之前的矛盾，可是刚刚解除，现在，他这是想干啥？
胡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而尚玉田，则是直接用不善的目光，盯着许小山。
苏林奇闻言只是摇头，却并没有其他表现。
昊然剑宗的筑基和炼气期弟子们，则都是一脸的茫然。
卓曼松他们是知道的，卓曼松的女儿当年得了怪病，他们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卓雪冉是中毒啊。
而且，从许小山的话语中，他们似乎感觉，那下毒残害卓雪冉之人，还是昊然剑宗内部的人。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们，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自己人害自己人，这也太可怕了吧？
难怪人家许小山从一开始，就对他们这些昊然剑宗的弟子嗤之以鼻。
原来，人家早就将他们视作和当年那个凶手，是同一类人了。
不知不觉间，昊然剑宗的弟子们，竟不约而同地看向尚玉田。
现在的他们，将整件事回顾一遍，发现，真正铁了心的要针对许小山的，除了觊觎《长风剑诀》的副宗主之外，就似乎这位尚长老了。
他为何要针对许小山？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长风剑诀》？
尚玉田感觉到身边弟子们的目光，但是却没有去制止。
若是这个时候，他敢冒头，那不是正中下怀？
胡然表情凝重，不知该不该答应许小山的条件。
正如许小山所说，卓雪冉中毒这件事，的确是他的职责所在。
可是，这件事在当年，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十年过后的今天，还能查清吗？
况且，胡然自己对这件事，也有一些猜测。
否则的话，当初在赶来泰羽城的途中，他也不会那般地警告尚玉田了。
不过，若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尚玉田，乃至整个尚家，值得吗？
“怎么？尚长老认为，这件事不重要，还是非常重要？”
“甚至，查出一个十年前就应该受到惩处之人，比我的剑法还重要？”许小山注视着胡然质问道。
胡然还是不说话，他想要回头征求一下苏林奇和尚玉田的意见。
可是，这个时候征求他们的意见，尤其是尚玉田的意见，有用吗？
“好吧，既然胡然长老无法做主，那就有待将来。”
“等到卓长老回归，又或者卓师姐康复，这件事自然会明了。”
“大不了，到时候我协同他们父女，共同调查这件事！”许小山注视着胡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轰……”现场再次轰然。
胡然，尚玉田，苏林奇等昊然剑宗之人。
云修，姜承，唐秋燕还有青云门主。
甚至还有其他三大势力的长老弟子们，全都将目光集中在许小山的身上。
因为，他这席话，一共透露出了两个重要事情。
其一，卓曼松还活着。
其二，他能解毒。
最最震惊的，莫过于尚玉田了。
在听了许小山的话之后，他甚至差点站出来大喊：不可能。
但是，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他，还是忍住了。
他这个时候站出来，无疑是不打自招，他没那么傻。
“许小山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卓长老还活着？”胡然又是震惊，又是激动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