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最终,由于许小山和白修仁两人各自的支持者大打出手,迫使两人的对决不得不暂停。
在两人以及一众大佬的努力下,将流血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
所幸的是,得益于融城律法的约束,即便是有些人流血受伤,却并没有重伤的人。
可最后,许小山和白修仁的战斗,则并没有继续,而是宣告正式结束。
至于白修良的约战,那只能另找时间了。
双方离开之前,白修仁向许小山发出了邀请,希望他有时间能够到他府上做客。
许小山欣然答应了。
许小山觉得,这位大王子虽然有些傲慢,而且对白修远的嫉妒心很重,却很克制。
许小山可以确认,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这位做大哥的,并没有对白修远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最多也就是不搭理罢了。
而兴致盎然的白修良,最后则是失望地离开了。
当他再次来到那中年人面前的时候,脸上的失落都不想掩饰了。
中年人则是一脸微笑地看着白修良,使得白修良很不自在。
但是他却不敢提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夫子明白他的心思。
可夫子却率先开口道:“你那么近距离的观战,他们之间的谈话,你应该听到不少吧!”
白修良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对许小山所说的那些话,有何感想?”中年人继续问道。
白修良想了想,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便反问道:“夫子所说的是哪句话?”
“就是那句,白修远看不上王位的那句话。”中年人直接告诉白修良道。
听了这句话,白修良微微有些不屑地说道:“夫子,许小山这句话,学生觉得,是他自己的臆测,并不是白修远的意思。”
“哦?何以见得?要知道,在王宫之中,许小山和白修远可是单独待了很久。”
“那白修远平常和别的人,可没有那么交心。”中年人瞥了白修良一眼说道。
白修良则是摇了摇头道:“回夫子的话,那白修远本就不能修行,而且从小就体弱多病,”
“他一心读书,平常又常常以王子的身份,在融城为弱势群体争取利益,这一切,不就是想要凭借德行来获取百姓的信任,从而通过这种手段得到王位吗?”
“而且,我听说,瑜王伯父手里,还有一枚祖传的丹药,即便再废物,等到白修远到了十六岁的时候给其服下,也能立刻便拥有金丹期修为。”
“不光我这般想,连瑜王伯父的那些儿子,还有我的那些叔伯兄弟,也都是这般想的。”
聆听着白修良的讲述,中年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白修良,似乎想要透过白修良的身体,看到他真实的内心。
听到这里,中年人伸出右手,让白修良打住不言,他则是开口道:“你们都想差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当年瑜王突然提升境界,真的是老妖王给了什么了不得的丹药?”
“难道传言有误?”白修良疑惑地看着夫子问道。
“自然,凡是认真想过这件事的人,都应该想得通,哪里有人能够顷刻之间从金丹到元婴的。”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事实上,当年的瑜王,原本就是元婴修为,只不过他不想显露真正的实力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身为妖王子嗣,哪一个不想继承王位,拥有在这玄清界莽荒山域至高无上的权力?”白修良再次表示怀疑。
而此时的夫子,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白修良,让白修良心头一颤。
“夫子见谅,学生失态了!”白修良赶紧表示歉意。
夫子则是摆了摆手道:“你不必表示歉意,作为王族子嗣,你的确有资格觊觎那个位置。”
“可是,修行之人,如果将权势看的太重,那么修行之路,注定走不远。”
“你好好想想,整个沧元世界,可听说过,哪个皇朝的皇帝登临绝巅的。”
“你有听说过,有哪个区域的妖王,又或者是你们莽荒山域最深处的那些历代妖皇登临绝巅了?”
“当然了,世事无绝对,人族曾经的人皇,就曾经登临绝巅。”
“可你们都不知道的是,人皇陛下是登临绝巅之后,带领人族披荆斩棘,为了人族挣来了这主宰天下的运势。”
“而且,人皇之伟大还不在于此,在带领人族得到了主宰天下的权柄之后,他培养了一大批人族的至强者,之后直接退位让贤,独自一人,破空而去。”
“人皇有大爱,同样的,他也有大志向。”
“他可以为人族的将来,而挑战天下万族,可他却不被世俗权势所累,放下一切,追寻自己的大道。”
“从古至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唯人皇一人而已。”
夫子说得豪情万丈,最后却又有些落寞。
不过这席话却影响到了此刻的白修良。
并且让白修良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连人皇之位都能够放弃,那得多大的心胸,多么崇高的志向。
“所以,修良,你也不应该被这小小的玄清界妖族领地束缚,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莫做井底之蛙。”
“是,学生明白了。”
“不过夫子,许小山说白修远也不把王位放在眼里,他凭什么啊?”白修良还是想不通。
夫子则是摇了摇头道:“修良啊,你们家族不是一直有一个传言吗?”
“夫子是说,白修良是人妖结合体的事情?”白修良反问道。
“不错,人妖两族曾经无数次的实验,想要创造出人妖结合体,可没人能够成功。”
“可瑜王殿下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白修远这么一个儿子。”
“人族和妖族的结合啊,试想一下,拥有了妖族的肉身和血脉之力,再加上人族的智慧和悟性。”
“他怎么可能不会修炼呢?”
“啊!”白修良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吃惊,随即说道:“原来,这十几年来,他都是在藏拙?”
“你知道就好,不要宣扬出去,而且,这种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呢?”夫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
闻言的白修良心中正在腹诽,门外却传来了下人的传话:“大人,许小山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