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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巧枝到底舍不得女儿被游街,软了语气,“叶霓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们女儿甘愿给马家当棍使,那她就要承担后果。”

叶霓棠勾唇一笑,又敲了一下锣。

望着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的女儿,娄巧枝终于忍不住跑到前头,跪在叶霓棠跟前,“求你放了我女儿,求求你了。”

“二婶,你这是折我的寿啊!”

叶霓棠一把拉起她,“看在我那死去的爷爷份上,你给我一万两银票,我就不送她去坐牢了。”

“你做梦,我哪来那么多钱,”叶家旺没有钱,也不想给,“你爱送哪,送哪。”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霓棠冲着他喊,“你说的对,叶香梅又不是你们指使来讹我的,出这个钱,实在太亏。”

娄巧枝哭的满脸泪,看看女儿,又看看离去的男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在叶霓棠她们后面跟着。

叶霓棠瞥了她一眼,拿下叶香梅嘴上的麻布,嗤笑道:

“舍了对你好的何延宗,巴结马二少爷,结果人家根本没把你当根葱,你今个集结好友,来讨马征那一万两银票,如今你困在这里,他们家连个下人都没有来看你一眼,还真是可怜啊。”

她的声音不小,娄巧枝正好也听到了,心里不免生出怨恨。

她女儿被捉住半个时辰了,全镇的人都知道了。

马家能不知道?

他们这是要舍弃她女儿吗?

然而,叶香梅抬起头,眼底猩红的瞪着叶霓棠,“叶傻子,你是羡慕我吧,可惜你这一辈子,也嫁不了好人家!”

“哈哈,你说的对,我一辈子都不会跟你们姐妹俩一样,嫁到那么好的人家去。”叶霓棠说完,把锣敲得震天响。

半个时辰后,她们转了一大圈,到了镇衙。

姜偃元朴,王麻子和汪瘸子,正等在那里。

看着元朴手上那叠子银票,叶霓棠眼馋,明明她才是受害者,钱却到不了她的手。

跟着来的娄巧枝,见到姜偃,忽的跪在他跟前,哭着大喊,“大人,我女儿不懂事,是马家人唆使她的,求你放了她吧。”

“本官已经派人去请马家人来,你们之间的纠纷,等马征来了再说。”

姜偃说完,看向王麻子和汪瘸子,又训斥他们一番,才让他们领着女儿离开。

四人还没走远,看到马家医馆里的管事来了。

又停了脚步折返回来,想听听别人家的瓜。

马家管事来到姜偃跟前,躬身行礼后,冷静道:“大人,我们家未来二少夫人,还未和我们二少爷成亲,她犯下的事,该由她自己和娘家承担。”

叶香梅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等来的会是这样一句话,她恨恨的盯着管事吼,“你胡说,是夫人让我来讨回钱的,也是她让我找她们俩给我做帮手的,怎么就和马家无关了?”

王麻子和汪瘸子的女儿,听了这话,恨意滔滔。

原来她们的一腔热血为好友,不过是别人用来做局的小棋子。

王麻子和汪瘸子在心里,也把叶香梅和马家骂个狗血喷头。

管事却神色淡漠,“夫人只是生气叶霓棠骗了家里的钱,并没有让你讹骗叶霓棠,你去骆家讹人,是你个人的事,不要攀扯未婚夫家,将来你还要在这个家过日子的。”

最后一句威胁的话,让叶香梅卸了所有力气,她瘫软在地好久。

最后喃喃道:“大人,是我做的,是我自作主张讹骗叶霓棠的,和马家无关。”

姜偃大声道:“既然如此,来人,把此女子送去县衙,交由知县大人审讯。”

娄巧枝想到大女儿的“牢笼”,就不想小女儿去县里,哪怕洪超能救下她。

“不,大人,我们知道错了,请你看在我女儿也是初犯,饶过她一次吧。”

“她是初犯,也是主犯,怎可轻易饶恕?”姜偃吼完,看向叶霓棠,“除非原告原谅你们。”

“不原谅,现在给我一万两银票,我都不会原谅,除非把我爹娘给你们买的田地宅子还给我。”

当初,叶家旺想送儿子来镇上读书,可没有住的。

原主爷爷,就逼着叶父,给他买一座宅子。

不过钱,叶父只出了一半,剩下的,叶家旺自己出的。

一听到她要宅子和田地,娄巧枝犹豫不决,舍不得。

叶家旺不点头,她也不敢拿来。

叶霓棠也不想要那宅子,太小了,她想要叶家旺名下的田地。

那些田地,一大半是叶父买的,一小半是老薛氏和叶老汉买的。

一共有一百多亩。

现在一半记在叶家旺名下,另一半归叶家康所有。

这些不动产,比银票强多了。

娄巧枝思忖好久,还是舍不得田地。

跑回家拿来五千两银票,和几样金银首饰。

“棠儿,这钱是二婶的贴己钱,别让你二叔和你奶奶知道。”

看着将将够一万两银票的东西,叶霓棠知道从她这榨不出油水了。

便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步错,步步错,马家那样的垃圾,你们也上赶着倒贴,活该!

二婶放心,我不会说的,你们走吧。”

娄巧枝看着她攒了多少年的钱,一下子没了,心里在滴血。

恨叶霓棠的同时,对于马家的怨恨也多了几分。

等所有人离开,姜偃把王麻子和汪瘸子拿来的三千两银票,也给了叶霓棠。

“叶姑娘,狗蛋辛苦你照顾了。”

叶霓棠嘴巴慢慢咧开,绽出大笑,接过银票,嘴瓢道:“大人英明神武,廉政爱民,是我们老百姓的亲爹啊,要不,今晚我给你做手术吧?”

姜偃盯着她那黑不溜秋的大磨盘脸,似笑非笑,“那你喊声来听听。”

叶霓棠一怔,随即嘿嘿一笑,“给多少红包?”

望着她没脸没皮的样子,姜偃收了笑,一脸冷傲,“衙门重地,你们速速离去。”

说完,他大步进了镇衙。

元朴一直保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刚刚大人说了什么?

他让叶姑娘喊他爹?

叶霓棠望着镇衙大门,撇撇嘴,“嘁,谁稀罕来似的。”

然后拍拍元朴胳膊,“记着,欠我三个条件。”

转身,带着钱和骆峻柠林长河回去了。

她把钱给了骆从善六千两,剩下的都是她的。

“这本就是你的钱,我不要,”骆从善态度坚决,“你不是想买胡家的院子嘛,不够的,我再借你一点。”

这些年,他和孙子花不了多少钱,还攒了点。

叶霓棠笑着把钱收了起来,“你老真傻,有钱都不要,我想买下胡家窑坊,你老借我十万两呗!”

“咳咳……”骆峻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我们要有十万两,早去北荒看我爹去了。”

他娘跟他爹一起流放的,听说路上病死了。

他一直想去北荒看看娘还在不在。

可北荒太远,他们去不了。

骆从善苦笑一声,“唉,这我还真帮不了你。”

他也就存了一千多两银票。

一旁的林长河,想着被他存起来三千两,正要张口,就被叶霓棠喊停了,“你那三千两,我还有别的打算,别想着乱花。”

“我不会的,我听你的。”林长河认真道。

叶霓棠点点头,望着骆从善,“过了中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去一趟北荒,你们若想跟着我一起,现在可以准备了。”

“好,好,好孩子,”骆从善黄浊的眼里,流出泪,“我老了,走不了远路,让柠儿跟你一起去。”

“没问题,北荒环境恶劣,他这身子可不行,”叶霓棠拍拍骆峻柠纤瘦的身板,“从明早起,你围着镇子跑一圈,十天后,腿上绑两个十斤沙袋,把体力练出来。”

“是,”骆峻柠哑着嗓音,挺直脊背大吼,“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几人聊完,狗蛋娘已经在后院做好了晚饭。

骆从善关了铺子,五人围着桌子饱餐一顿。

饭后,狗蛋娘收拾了厨房,还把院子卫生打扫一遍,得到大家一致的夸赞。

夜里,叶霓棠又给狗蛋喂了三次灵泉水,打了一瓶消炎止痛吊针,一瓶营养液。

“叶姑娘,你这都是什么做的?”骆峻柠望着那黑色的瓶子,无色的软管子,还有插进手背的银色针头,满心都是好奇。

和他一样没有睡觉的林长河,陪着叶霓棠守在孩子床边,发现叶霓棠那些东西,和她以往造出来的奇怪玩意,完全不同。

也不解问道:“棠儿,这些东西,你是找啥做的?”

叶霓棠不想解释,看着两人求知欲的眼神,还是多说了几句,“那黑瓶子是把鸭皮泡在草木灰中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暴晒塑型就行了。”

“那里面是什么水啊?”骆峻柠化身好奇宝宝。

“一瓶水是我从青蒿中提取的止痛消炎药,另一个瓶子里装的是葡萄糖水,补充营养的。”

“葡萄糖是葡萄里面的糖吗?”

“不是,是淀粉和淀粉酶发生化学反应……”

叶霓棠解释时,忽的灵光一动,她可以在这个世界卖葡萄糖哎。

她空间里存的最多的就是药物,只要给她解禁出来,她能造出更多赚钱的东西来。

可,唉!

她在心里叹口气,什么时候给她解禁啊。

“淀粉是什么?怎么反应的?”骆峻柠继续追问。

“是米面里面的一种成分……”

“米面是干的,这葡萄糖为什么是水?”

“……”不想解释了。

叶霓棠眯着眼睛,把空药瓶皮管针头收进药箱,“你们俩守着,我睡一会儿。”

话落音,她躺在一旁的竹榻上睡着了。

林长河小心翼翼的为她搭上一床薄被子,不准骆峻柠再出一点声音。

一觉睡到大天亮,小男孩肤色红晕,比昨天气色好多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了力量。

叶霓棠再次给他注射消炎药,喂了灵泉水。

想到家里那一大堆事,她让骆峻柠照看着,她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