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荷花池边。
沈时珊亦步亦趋的跟在沈时柒沈时祎身后。
“姐姐,你莫不是要以这残荷为题?我劝姐姐选题要谨慎啊!春日宴,这可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节,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的祥和景象,姐姐却要写这破败的残荷,这岂不是扫了陛下的兴致。”
沈时珊跟在后面不停的絮叨。
“区区一个庶女,也配管我的事,休要跟着我,谁知道你又要耍什么下作手段。”沈时祎一脸的不耐烦。
她此刻正烦躁着,园中到处都是人,她不想与别人选相同的景。
奈何这个沈时珊就如狗皮膏药一般一直粘着她甩都甩不掉。
沈时祎不想理会她,转身准备走人。
沈时珊看向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一群人,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姐姐,我也是好心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沈时珊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伸手去拉沈时祎的衣袖。
“你烦不烦,说了不要跟着我”沈时祎回头甩了下衣袖。
“啊……”
噗通一声,沈时珊掉进了旁边的荷花池。
沈时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她根本就没有使多大的力气。
“不好了,有人落水啦!”
话音未落,又是噗通一声,一道身影跳入水中。
另一边御花园假山的一个隐蔽角落里,传来一道温柔清冷的声音。
“多年未见,这些年你,你还好吗?”李崇兰冰冷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涟漪。
“嗯”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一个字。
可即便这样她也心满意足。
“这些年我,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的这一天,我……”李崇兰的眼中泪光点点,我想你这三个字犹如千斤重,她终究没能说出口。
“你我不过是儿时的几面之缘,本王对你只是不讨厌仅此而已。离京时本王与你说的很明白,你我此生绝无可能,现在依然。
当年本王出京,你出城相送的这份恩情始终都在,本王承诺过尽我所能达成你一个心愿,这个承诺至今仍然有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萧炎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呵呵……!只是仅此而已吗?”
李崇兰笑了,笑的无比凄凉又哀伤,眼泪如决堤的洪水,顺着她绝美的面庞滑落。
这些年的痴情与等待终究是一场笑话,她不甘心的冲着萧炎离去的背影大喊。
她不想与他之间就只是仅此而已的关系。
“你终归是要娶妻生子的,既如此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一句愿意娶我。”
只要他说一句,她可以抛下一切哪怕众叛亲离她也不在乎。
这些年她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是因为两家隔着血海深仇,他身上背负的太多,所以不能娶她。
可时隔多年再相逢,她再也无法这样自欺下去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稚子。
他有能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只是他不愿,他 的心在那一夜彻底的死了,不愿再为任何人敞开。
“你知道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成为你的妻,其他别无所求。”
回应她的依然是那道冷漠决然的背影。
李崇兰痴痴的看着他,心碎成了几瓣。
萧炎,你可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今日过后你我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她绝望的闭上双眸,任眼泪肆意流淌。
“不好了,沈家姑娘落水了,来人啊!救命……”
萧炎身形微怔,随即匆忙离开。
李崇兰闻言睁开双眸,只见一向淡定自若的萧炎,离开时脚步变得慌乱。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眼中满是悲伤与错愕。
他着急了,他为什么着急?是谁,沈家姑娘?
李崇兰脚步紧随其后。
此时岸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你们快看,救人的是不是烨王殿下啊?”岸边有人惊呼。
众人看向荷花池里搂抱在一起的俩人神色各异。
沈时柒站在人群中若有所思满脸狐疑。
这是怎么掉入河中才能扑腾的这么远的,人才啊!
沈时珊离岸边两米多的距离,岸边垂柳依依,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抓住岸边垂柳就能上岸。
显然沈时珊更有脑子,这小说里的勾人套路百试不爽。
有人落水有人差点落水,这选妃宴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精彩绝伦了。
沈时柒正津津有味的看热闹,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假山处一道匆忙走出来的身影。
萧炎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探头探脑的沈时柒,紧皱的眉头不由舒展,随即转身离开。
李崇兰追出来并未看见萧炎的身影,岸边救人的也不是他,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便也没再深究转身离去。
宫人们见人被救上岸,忙上前给烨王殿下披上外衣。
沈时珊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只能一身狼狈的站在众人面前,姣好的身段一览无余。
众人纷纷眼含鄙夷的看向沈时珊,都是宅斗的一把好手,这样的小伎俩自然是骗不过她们。
沈时珊无视众人嘲讽的眼神,含羞带怯看向一旁的烨王,“多谢烨王殿下的救命之恩,时珊感激不尽。”
今日过后她就能成烨王的妾室,从此飞上枝头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萧烨可是美人窝里的常客,对沈时珊眼中的爱慕又怎会不知,如此主动送上门的美人,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萧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美人不必言谢,快些下去更衣,春水寒冷当心身子。”
沈尚书家的女儿,若是纳了她沈家迟早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沈时祎满脸愤恨的看着沈时珊离去的身影,“贱人,尽然踩着本小姐攀高枝。”
“这般大庭广之下与外男搂搂抱抱还有脸活在世上,干脆淹死一了百了。”
众人一脸羡慕妒忌恨的表情。
见绯闻男女主都离开了,没有热闹可看了,沈时柒转身朝人群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