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柒静静坐在床前,眼睛温柔又心疼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云霜。
“你说要怎么报复他们才能解恨呢?”
迎春认真想了下,“当然是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在意的一切被毁掉。”
“你说的对,沈言心最在意的无非是他的前程和沈府的清誉。
而夏意卿最在意的,不过是她当家主母的位置,还有子女们的前程。”沈时柒抬眼看向摇曳的床幔,眼中满是寒意,“既如此那就让他们看着自己在意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失去。”
迎春略微迟疑了一下,“王妃,有一事王爷一直让属下们瞒着您,不想污了您的耳朵,可属下觉得如今王妃若知晓此事一定很解气,心里也会好受些。”
“何事?”沈时柒看向迎春疑惑不解。
“王妃可还记得您被夏氏那个毒妇下药一事,您说要自己解决不让王爷插手。
可王爷怎么能容忍您受这样委屈而什么都不做呢!自那之后王爷交代属下们一直在夏氏和沈时祎的饮食里下药,且药效猛上百倍。
如今沈时祎用药时日不短,恐怕此生再也别想有孩子了。
一个永远没有子嗣的王妃,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夏氏的如意算盘到最后终究是一场空。”
沈时柒讥讽一笑,“好啊,这个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确实是个好消息。
我已经等不及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夏贱人了,走咱们这就去会会她。”
夜半三更,沈府意柳居里,夏意卿早早入梦乡。
院中静悄悄,守夜的下人在廊下昏昏欲睡。
立冬带着迷药,将意柳居上上下下全部迷晕,绑了起来。
沈时柒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顺利来到夏意卿的床边。
看她安稳入睡的模样,沈时柒心中恨意翻江倒海。
凭什么她在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一生之后,还可以睡的这么心安理得。
沈时柒拿起桌上的茶水壶,一下子倾倒在夏意卿的脸上。
“咳咳……噗……,谁,好大的胆子……”夏意卿惊叫着坐起身。
刚要斥骂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竟敢泼她。
待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时,惊恐的瞪大双眼。
“是,是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将这个贱……”
“啪”沈时柒一巴掌拍在夏意卿的脸上眼神阴冷,“今夜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夏氏被这一巴掌呼的呆愣住,眼神不可思议的看向沈时柒。
“你竟敢打我,一个小小的庶女,竟敢忤逆嫡母,你……啊!”
沈时柒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我什么我,打的就是你,区区一巴掌怎能解我心头之恨。”沈时柒转身吩咐,“迎春,给我堵住她的嘴拿棍子来。”
初秋、立冬立即上前拖着夏氏的手臂,将她硬生生从床上拖拽下来。
夏意卿刚要放声大叫,口中便被布条塞了个满满当当。
“呜……”只能无助的发出呜咽声。
沈时柒举起棍棒,手起棍落,“啪啪”朝着夏意卿身上招呼。
“呜……”夏意卿嘴里不停发出痛呼,想要求救却口不能言,只能一脸求饶的看向沈时柒。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从我回府那日开始你便看我不顺眼,处处与我为难,今日就让你也尝尝被人如此对待的滋味。”沈时柒边说边打。
夏意卿如一条蠕虫一般满屋蠕动躲避。
沈时柒紧追不舍,棍棍下死手,哪怕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她也觉得不够解恨。
直到夏氏的后背血肉模糊,痛晕死过去。
沈时柒喘着粗气,仍觉不够解气,“给我泼醒她。”
立冬端起一盆水泼了上去,夏意卿仍毫无知觉。
迎春上前查看顺势掏出银针在夏意卿人中、太阳穴来回扎了几下。
“呜……”夏意卿缓缓恢复神智,双眼求饶的看向沈时柒,不住的摇头。
“现在知道求饶了?可惜没用我不会放过你的,想来那日云霜也是这般求助于你的吧!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可曾想过要放过她,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沈时柒说完,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棍棍朝着夏意卿而去。
她如同一头发了疯的小兽,将多日来的愧疚、痛苦、愤怒通通发泄在了夏意卿的身上。
直到筋疲力尽才慢慢停下来,夏意卿也只剩一口气吊着。
迎春盛夏搬来圈椅,沈时柒扔掉棍棒,优雅的坐在离夏意卿只有一臂距离的位置,居高临下看她。
“知道为何我还愿意留你一命吗?”沈时柒冷冷开口,眼神望向立冬。
立冬会意,走到夏意卿身边,扯掉她口中的布条。
“你,你不敢杀……我,我是当家主母。”夏氏满口鲜血含糊不清说道。
“你错了,你没有死是因为我仁慈,不想手沾人命,我这人就是太善良了没办法。”
沈时柒见她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摆着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嘴角嘲讽一笑,“好好享受你这当家主母的日子吧!以后是不是就不好说了。”
夏意卿原本浑浊的眸子忽然惊恐的瞪大。
“你,你是何意?”
“何意?很快你会知道的,我来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个好消息的。
你的好女儿沈时祎的王妃之位恐怕就要不保了!”
“你,胡说,我的祎儿如今已是瑞王的准王妃,再过几个月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嫁了,你休要胡说。”夏意卿挣扎着抬头眼神凶狠的看向沈时柒。
“一个不能生育的王妃,你猜她的王妃之位能坐到几时啊?
这桩婚事是如何得来的想必你比我清楚,不过是利益联姻罢了,瑞王也不是非沈时祎不可的。”
夏意卿瞳孔震颤,“我的祎儿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沈时柒被她的反应气笑了,“怎么?只准你害人,就不准别人反击了,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夏意卿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时柒,“不,不可能,你不可能……”
她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很隐蔽,区区一个小庶女,无依无靠不足为惧。
即便当初巧儿被罚出了秋院她都没有怀疑过。
却不想原来那时她就已经知道她对她下药一事。
“只准你给我下药,就不准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妨告诉你你的女儿此生再也无法受孕。而这一切都是拜你这个恶毒的母亲所致。”
沈时柒一字一顿,字字如一把利刃,扎在夏意卿的心口。
她眼神嗜血犹如毒蛇一般紧盯着沈时柒,“贱人,早知如此在庄子上我就该将你除之而后快。”
如今她有多想杀了沈时柒,就有多悔不当初。
沈时柒冷笑一声,“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只不过计划失败了而已,怎么此刻却说的好似是你心慈手软放了我一马似的。”
“不错,是我安排的人又怎么样,你区区一个庶女也敢跟我的祎儿争宠,你也配。”夏氏满脸愤恨的啐出一口血沫。
“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筑成的,你也没什么好怨的,基于你对我做的一切,我觉得我应该好好的回报你一二。
从今往后我将不遗余力的与你们作对到底,你所在乎的一切我都会摧毁它,沈时祎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哦对了!你还有一个好儿子在国子监对吧!他在国子监不常回来,我都快忘记这个嫡亲的哥哥了。”
沈时柒眼神充满挑衅的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夏意卿。
“你,你住手,你休想伤害我儿,他可是国子监监生,未来的国之栋梁,你想干什么?”夏氏疯狂嘶吼。
沈时柒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她还要赶回去看云霜醒了没。
“你站住,贱人,你究竟想干什么?”看着沈时柒一行人慢慢消失在夜幕里。
夏意卿这一刻彻底疯了,一股惊慌恐惧的情绪慢慢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而她如今好像已经不再是那个小贱人的对手了。
她的玉儿,她的祎儿该怎么办?夏意卿绝望的看着沈时柒离开的方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沈时柒匆匆走出意柳居,行至院外时她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门头上“意柳居”的牌匾。
一如当初她和云霜第一次回沈府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还是个人人可欺的小庶女,云霜害怕她受欺负一脸担忧的模样历历在目。
风水轮流转,曾经受过的委屈,云霜遭受的苦,她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迎春不解看她,“王妃?”
“最近发生太多事,我似乎忘了一个人。”沈时柒看着意柳居的牌匾出神。
“何人?”迎春问。
“巧儿”
“巧儿?”四人同时看向沈时柒。
“那是个有野心的丫头,有野心对我们而言是好事,或者可以利用起来。”
迎春了然,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巧儿那张明艳又满是算计的脸。
“属下明白,此事属下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