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上,萧启帝苍白的脸上一脸怒容。
护送赈灾银一事非同小可,沿途诸多变数,稍有差池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谁也不愿主动揽事。
萧启帝面色不善的看向殿内众臣,“众爱卿认为谁护送赈灾银合适?”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接下来便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萧启帝脸色又黑了几分,正待他要发作之时。
萧焱站出来,拱手作揖,“儿臣以为,护送赈灾银一事,事关千万百姓生计须慎之又慎,不若交由黑虎军护送较为稳妥。
一来他们久经沙场,那些觊觎赈灾银的贼匪流寇自然要退避三舍。
二来黑虎军本就是二王兄的旧部,做事自然会更尽心些。”
沈言心朝礼部侍郎万鹏使了个眼色。
万鹏忙上前奏对,“殿下所言甚是,臣附议。”
“臣等附议”众大臣如获大赦一般纷纷表示赞同。
萧启皱着眉头看向大殿众人,这帮废物,平日里一个个弹劾起他人来口若悬河。
如今倒是哑巴一个,只会跟在他人背后瞎附和。
“怎么没了秦王我大雍就没有其他可用之人了?
你们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就如此替百姓办事的吗?”
对于萧炎他心里终归是有些顾忌,连带着萧炎手下的人他也有所忌惮。
“启禀陛下,臣愿意为陛下分忧,跟随黎副将一同前往江南赈灾,望陛下首肯。”林玄清上前跪地奏请。
萧启紧皱的眉头微松,这才满意的点头,“准了,赈灾一事刻不容缓,着林玄清监察御史一职,随黑虎军副将黎光一同南下。”
“是,臣定不辱命。”
今日朝堂之事,萧启气的不轻,早朝后便在御书房里发了好一通脾气。
赵玉宁端着果盘走进内殿,“陛下,何事如此动怒?”
“无事”
萧启帝见淑贵妃进来,收敛了脾气,“这样热的天你怎么来了。”
赵玉宁听出陛下语气里的疏离,表情僵了一瞬,想起今日来的目的,遂隐下心中的那点不快轻笑了一声,“陛下,这是臣妾准备的冰镇果子,陛下尝尝可喜欢。
这朝堂上的事臣妾自是不好过问,只是瞧着陛下为国事如此劳心劳力,臣妾看着都心疼。
这朝中也没有个得力的人,若是烨儿在,也能为陛下分忧解劳,烨儿也禁足了这些时日,他也知道错了,陛下不如就解了他的禁令吧!”
“哼,你是真心疼朕,还是只在意你的宝贝儿子。”
“陛下,臣妾当真是心疼陛下,烨儿虽有错,但他对陛下的孝心日月可鉴,陛下近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臣妾瞧着心里难受的紧。
往日还有烨儿为陛下分忧,如今烨儿被禁足在府,臣妾心里实在是忧心,凛儿那孩子天天吵着要皇祖母,臣妾心里更是油煎一般。
陛下,他可是您第一个孙儿啊!您就看在凛儿的份上,饶了烨儿吧!”
赵玉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的萧启帝心更烦了。
终究敌不过她的哭求心软了,他子嗣不丰,孙子辈更是只有凛儿这一个,自是在意的。
“好了,堂堂贵妃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就看在凛儿的份上,绕过这个孽障一回,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臣妾谢过陛下,烨儿他真的知道错了,今后绝不敢再犯。”
赵玉宁走出御书房,一改刚刚哭哭啼啼的可怜相,一脸的得意,消息很快传到了凤仪殿。
皇后气的直抖,“贱人,这个狐媚子,萧烨闯了如此大祸,陛下都可以轻轻揭过。
本宫求了陛下这么久,他却不为所动,陛下当真是老糊涂了。”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面露惊恐,立刻警觉起来。
“娘娘慎言,当心隔墙有耳”嬷嬷立即出言提醒。
“难道不是吗?这个贱人不知耍了什么狐媚手段,迷的殿下对她言听计从。
本宫可是后宫之首一国之母,本宫才是他的结发之妻,可这些年他是怎么对本宫的。”
说到委屈处,李贤贞泪流满面。
她是嫡妻,她的孩子是嫡子,本应顺理成章成为太子,未来的储君。
可就因为陛下对那个贱人的宠爱,才迟迟未下决断。
如今又回来一个军功累累的秦王,每每想到这些她就寝食难安。
这些苦她都只能自己咽,看似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实则什么也不是。
赵玉宁,萧烨、还有萧炎,个个都要与她作对,挡煴儿道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通通都要除掉。
嬷嬷看着她逐渐扭曲的脸,满眼的担忧。
正在外面巡视铺子的沈时柒并不知道,各方势力都在盯着她家将军。
此时的她还在开心的准备着礼物,距离六月二十七还有两日,她要在这之前准备好给将军的生辰礼。
虽不能一起庆祝生辰,但礼物还是不能少的。
沈时柒决定去如意阁做一对对戒,也做为他们的定情信物。
沈时柒将图纸交给王忠,“王掌柜,这个对戒,帮我定制一对。”
王忠接过图纸,纸上画着两个一大一小的指环,上面分别刻着一对比翼鸟。
只看这一眼,王忠就能确定这指环一旦做出来必然深受各大世家新婚夫妇的喜爱,“王妃,这个对戒是否要对外出售?”
沈时柒摇了摇头,“按照这个尺寸做一对即可,就不对外出售了。后日我再来取,就用纯金打造即可。”
这是她送将军的礼物,自然希望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