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浩浩荡荡撤离战场,这里距离北境大营需要十日的路程。
来时因救人心切,众人日夜兼程,硬生生将十日时间缩短到五日。
回去自然不必如此着急,夜晚大军夜宿雪原,幸好有沈时柒教的建造雪屋的方法,安稳度过寒夜不成问题。
夜晚月明星稀,大地一片银白,众人围着火炉聊天。
“王妃,您还没有说您是怎么一下子炸了北璃粮草的,是硝石吗?”孔笑还是不忘追问关于北璃大营爆炸的事。
“不是,只是普通的面粉而已”沈时柒被萧炎裹在黑色的大氅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在一个相对密闭的干燥环境里,空气里粉尘含量高,遇到明火就有可能爆炸,当然这个方法并不是百试百灵的,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这大概就是女主的光环了,不然怎么这么轻松就能成功。
“王妃当真厉害,这法子实在是太好了。”黎光豪气的一口干完碗里的酒,“这一仗打的痛快。”
“好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各自回营休息,明日还要赶路。”萧炎发话众人纷纷退下。
“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吗?”萧炎大手环着沈时柒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还好,不是很累!”沈时柒双手搂着萧炎的颈项,冲着他甜甜一笑。
萧炎忍不住在她冰凉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朝着雪屋走去,余光瞥到不远处买醉的萧焱。
冰冷的双眸闪过一丝异样,沈时柒察觉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萧焱一身湛蓝色长袍,半卧在雪丘上猛灌酒。
“这是作死嘛!穿的这样单薄,身上还带着伤,这样不要命的灌酒。”沈时柒忍不住皱眉吐槽。
“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醉死一了百了。”萧炎语气里满是嫌弃,可眼神里分明是一副恨铁不成钢,长辈看熊孩子的神情。
显然他的心里是有这个弟弟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冻死了你不会难过?”沈时柒察觉他语气里的在乎,忍不住打趣,“兄弟俩一个样,一个比一个固执,一个比一个嘴硬。”
“我去劝劝他吧!”沈时柒拍了拍萧炎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不必管他”萧炎皱眉,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还是让我去吧!经过这一遭,他应该意识到自己错了,你们这样一个比一个嘴硬的,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误会,既然你不愿意说,只能由我这个做嫂嫂的去了。”
沈时柒一副长辈的口吻,成功取悦了萧炎,“我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沈时柒转身朝着萧焱而去。
“王爷,沈小姐来了,您快别喝了!”秦琛一脸焦急又心疼的站在一边。
“她?她怎么会关心我,她眼里只有萧炎。”萧焱自嘲一笑,咕咚咕咚灌着冷酒。
酒入喉辛辣刺激,带着凉意直逼人心。
“他是我夫君,我当然眼里只有他啊!”沈时柒没好气的回怼。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还以为……”萧焱醉眼朦胧的双眸里忽然有了光。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想到她被劫一事,眼中瞬间染上一抹愧疚。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计划得逞了,你不仅害了这世上最后一个真心关心你的人,更是搭上了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他们每一个人背后又承载着多少个家庭,这些将士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又该经受怎样的伤心绝望,这些你有想过吗?若是因为你的私心导致北璃大军长驱直入,你知道城中多少百姓、多少家庭遭殃吗?”沈时柒越说越气,走上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壶扔在地上。
“你恨你哥哥,你怎么算计他你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一次不是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即便这一次你犯了如此大错,他也只是将你打伤并没有要你性命。
你整天叨叨他欠了你,你这一次又一次的置他于死地,他有说过什么吗?甚至不曾为自己辩解半句,今日换做是别人早就死无葬生之地了。”
看他颓丧着个脸,沈时柒长嫂附体,一时没忍住,抬手戳他额头继续骂道:“你还有脸在这喝酒搞emo,该难过的是你哥,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前世造了孽。”
“你总说你哥抛弃你,这么多次明里暗里的暗算也该还清了吧!你哥当年是躲避皇后和国舅的迫害才逃到这北境来的,好几次差点死在了路上,这里更是人间炼狱般的存在,若是他当年带着你,你现在坟头的草都有你人高了,你到底明不明?你哥其实是变相的保护了你。”
沈时柒越说越心疼萧炎,抚着胸口大喘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别喝酒了喝酒伤身。”
骂完,沈时柒这才觉得气顺了些,转头眼神凶狠的看向秦琛。
“愣着干嘛,还不扶你家王爷回去休息。”
秦琛回神,慌忙扶起萧焱匆匆离开。
生怕走晚了挨训,沈姑娘这张嘴骂起人来都不带喘气的。
萧焱怔愣着任由秦琛搀扶着离开。
沈时柒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朝萧炎甜腻一笑,与刚刚凶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的阿柒很有长嫂风范”萧炎一脸打趣的笑。
明明年龄比萧焱还要小上五岁,可训起人来还真有点长辈的派头。
“还没骂够,我觉得我还可以发挥的更好。”
萧炎轻笑一声,一把抱过沈时柒朝雪屋走去。
“阿柒不妨省些力气,留着一会儿……”最后两个字,消失在沈时柒耳边。
“你,你个色……,我……”沈时柒还没来得及抗议,人已经被抱进雪屋。
一进来,沈时柒的嘴就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咽声。
“夫,夫君,我冷!”沈时柒瑟缩着身子。
这里空间狭小,仅供两人躺下睡觉,身体根本站不直,也没有火炉。
萧炎扯下沈时柒身上的大氅铺在地上,抱着怀里的人坐了下去,手上动作不停。
“我不脱你衣服便是”说完便再次封上沈时柒的唇,不给她说不的机会,“一会儿阿柒就不会冷了。”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即便空间狭小,也不妨碍两人发挥。
雪屋里温度急剧上升,沈时柒跨坐在萧炎身上,紧紧抱着他诉说着离别之苦。
长夜漫漫,他们有一晚上的时间向彼此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