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舒赤红的双眸带着滔天的恨意一步一顿的走向林玄音。
“张云舒你要做什么?”林玄音被她看得脊背生寒,心生惧意拖着剧痛的身体挣扎着向后挪。
“世子不是我害的,他身子弱请了郎中也无用,这关我何事?”
直到这个时候林玄音才知害怕,可已经晚了。
“你要做什么?”萧烨看见她手中握着金簪,指缝中渗出了鲜血,大惊:“你是疯了吗?本王命令你停下。”
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迎春盛夏死死制住。
张云舒置若罔闻朝着林玄音走去。
“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吧!”林玄音害怕的求饶。
“放过你凭什么?在你害死凛儿前可有一刻哪怕一刻,想过要放了他……啊?”
张云舒不再犹豫发了疯似的朝着林玄音的脖颈猛刺。
“啊……”林玄音痛苦挣扎,鲜血喷溅而出,林玄音躺在地上痛苦挣扎哀嚎。
双眸圆睁眼神凄厉的看向萧烨,嘴里呜咽着:“救……我”
萧烨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万万没想到一向端庄温柔的张云舒,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来。
宛如一头发疯的母狮,浑身充满戾气。
张云舒看着在地上苦苦挣扎的人,心里并没有报仇后的痛苦,反而更空了,好像生生被人剜去一块。
林玄音双眸不甘的盯着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萧烨,心里满满的不甘。
她费尽心机用心谋算到头来却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她不甘心,这不该是她的结局,为什么她苦苦追求而不得,可那个女人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林玄音转而看向站在一旁衣着华丽的女人,双目慢慢失了焦距。
沈时柒看着林玄音至死不愿闭上的双眸,里面有妒恨、有不甘唯独没有一丝悔意。
“沈时柒,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会告到陛下面前,你就等着被申饬吧!”
萧烨见今日她们人多势众不敢与她们硬碰硬。
“今日之事皆由你宠妾灭妻、无能猜疑惹得祸,与他人无由,我与你夫妻六载,虽是陛下赐婚并无甚感情,纵有隐瞒之处,却从未有做过对不起你之事。
你罚我迁怒于我我都无话可说,可你万不该迁怒到凛儿身上,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却亲手将他推给了这个毒妇,害的他风寒不治身亡,他才五岁他做错了什么?”
张云舒一步一步仿若行尸走肉一般走向萧烨,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着,眼神更是凶狠的盯着萧烨。
“你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这么些年因为凛儿我一直在忍耐,如今凛儿没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要与你和离,从此生死各不相干。”
“你……”萧烨被她眼中的决绝惊的忘了言语。
张云舒说完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朝卧房走去。
“夫人……”
“舒姐姐……”
众人奔向张云舒,稳稳的接住了她轰然倒下的身子。
云舒院里乱作一团,没人注意到萧烨悄悄逃离的身影。
皇宫门外,萧烨一声一声哭诉要见淑贵妃,禁卫军无奈只能派人去传。
淑兰殿内,萧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了今日发生的事。
“什么?本宫的乖孙没了”赵玉宁颤抖着手指着萧烨,“你这个逆子,枉本宫为你苦心绸缪,你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连自己的家事都打理不好,你叫本宫如何帮你,你说你还要本宫如何帮你?”
赵玉宁一生要强,却偏生了这么个无用的儿子,文不如萧炎那个低贱的野种,武不如萧炎一个外族孽种,就连乖巧都比不上萧煴。
“母妃,原本还有希望的,若不是沈时柒多管闲事,林侧妃肚里的孩子也可以的,这一切都怪那个贱人。”
“沈时柒,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赵玉宁双眸泛着慑人的寒光。
另一边萧炎下了朝,回到府上才知烨王府出事了,匆匆带着人赶来。
院子里已经撤下有颜色的绸缎帘子,换上白绫。
萧炎皱着眉头快步走进屋里,在人群中找到了哭的伤心的沈时柒。
“阿柒”萧炎焦急的揽住她的腰关切问:“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
沈时柒摇头,哽咽道:“我没事,凛儿没了。”
“别哭”萧炎抿着唇,看向床上脸色灰白的小人,双眸一片森寒。
眼下处理好孩子的后事要紧,下人都被萧烨调走了。
王府败落,自是不会有太多人上门吊唁。
可即便这样,只春桃一人也是忙不过来的,更何况她身上还带着伤。
沈时柒留下了迎春和盛夏,萧炎又从府里调来了小厮。
等一切安排妥当众人离开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累了一天,连一口水都没喝,沈时柒明显感觉身体不适,肚子隐隐传来坠痛。
萧炎察觉她不对劲,“怎么了?”
“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沈时柒抬手捂着肚子。
“快回府”萧炎慌忙抱起沈时柒上了马车,傅笙赶忙提着药箱跟了上去。
李崇兰看着匆匆离开的马车出神。
“遭了小姐,咱们不是要找王妃商量退婚一事嘛!”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一时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我怎么好意思为了这点小事再去麻烦她”李崇兰回神,一脸担忧的又看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也不知柒妹妹怎么了?”
“傅老她怎么样?”马车上萧炎焦急的看着傅笙,不放过他脸上任何 一个表情。
“咦?等等让我再诊诊”傅笙紧皱的眉头一松,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不确定。
“傅老,你别吓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你千万不要瞒我,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的。”沈时柒紧张的结巴。
“……”
“究竟如何?”萧炎脸色难看,早已没了耐心。
“王妃这不是病,而是喜事天大的喜事,王妃有孕了”傅笙收回手,笑的合不拢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您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什么?”萧炎呆愣了一瞬,脑子里嗡嗡的,不确定的看向傅笙。
“不会错,王妃这是喜脉,已一月有余,只是胎像不稳,今日又情绪不稳动了胎气,回去吃上几副安胎药即可。”
“本王要做父亲了?”萧炎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欣喜的盯着沈时柒,“阿柒,我要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