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城
自李崇兰失踪后,京城流言四起,都在传四王爷风流成性,担心娶了正妻会亏待了心爱的妾室,这才买凶杀人。
皇后因此气得犯了心急,她万万没想到一向乖巧天真的儿子出了宫竟能惹出这诸多的风流韵事来。
这背后固然是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但也少不了他自己放浪形骸惹出来的祸端。
更没想到好好的一桩亲事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场笑话。
李贤贞顾不得尚在病中的身体,召见兄长李贤文进宫商议,命其一定要尽快查出背后主使。
“一定又是萧炎那个贱种在背后做的手脚。”李贤文怒火中烧眼中杀气四溢。
“当初就该下死手让他埋骨北境,是兄长说战场凶险即便没有咱们出手他也活不了几日,如今倒好竟养出来个少年将军,现下想要除掉他更是难上加难了。”李贤贞扶着前额头疼欲裂。
“谁能想到这个贱种不仅没死在北境,这些年还叫他闯出名号来。”
李贤文一脸懊恼,当初有多大意如今就有多后悔。
眼下局势已无回旋的余地多思无益,最棘手的事情还是李崇兰失踪一事。
他们手中如今可用之人所剩无几,又无兵权在手。
再由此事闹下去一旦失了圣心,他们将再无胜算的可能,为今之计只有抓住圣心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近日陛下身体有恙无心政事,此时正是立太子的最佳时期。
“兰儿可有下落?”说起李崇兰,李贤贞一脸的惋惜和痛心。
这是她最中意的儿媳人选,如今却落得个这样的结局,叫她怎么能不痛心。
更痛心的事如此一来她皇儿的名声也跟着受损,再要找个称心如意的人选绝非易事。
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即便人找到了,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子也已经不堪为皇子良配了。
这个道理李贤文自然知晓。
“多谢娘娘关心,已经加派人手去寻,只是小半个月过去仍旧毫无进展,怕是凶多吉少,如今之计只能另为煴儿择妃了,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李贤文虽不情愿但也明白家族利益才是首要,婚事必须如期举行唯有如此才能尽快平息流言。
但这个人选只能出自他李家。
“溪儿虽稍逊她长姐,相貌才学倒也是不差的,娘娘意下如何?”
李贤贞眉头微皱,眸光微敛随即叹息一声,“也只得如此了。”
大婚当日李崇溪喜滋滋的盖上红盖头,眉眼间收不住的喜色。
此等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竟叫她遇上了,她从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取代长姐坐上福王妃的位置。
一直以来她都被姐姐的光芒掩盖,家里人从来都只在意姐姐,她也不敢妄想那个位置。
如今姐姐不在了,他们终于看到她的好了,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从今往后她就是皇家媳,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
更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大雍最尊贵的女人,这怎么能叫她不惊喜。
想到这李崇溪不禁抬头挺胸,摆出一副自认为母仪天下的姿态来,盖头都掩盖不住那傲娇的身影。
就在四王府热闹大婚的时刻,沈时柒迎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什么,没有消息传回来,也没见到人?”
沈时柒蹭得一下站起身,吓得迎春和盛夏慌忙过来扶她。
已经两个多月的身子了,万不可大意啊!可偏偏王妃每每都能忘记自己有孕在身的事实。
沈时柒见她们神情紧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动作太大,后知后觉的抬手摸了摸肚子,心底涌上一阵后怕和懊恼。
安抚完肚子里的小家伙这才焦急的问:“快说说怎么回事?”
李崇兰离开那日,她们约定好的,十日后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便来信报个平安。
如今离约定之期已经过去五日,却迟迟等不来李崇兰的消息,沈时柒不放心派人沿途去找。
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原本提前安排好的落脚点,负责接应的人也飞鸽传书来报。
“怕是路上出了意外,快去派人查一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商阙正要转身出门,迎面碰上下朝回来的萧炎。
萧炎习惯性的看向沈时柒,见她捧着肚子,脸色苍白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出了何事?是肚子不舒服吗?”
“夫君,兰姐姐和宁师兄可能出事了。”沈时柒将事情始末说与他听。
“别怕,我让人去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嗯,或许她们只是临时改变了行程。”沈时柒呢喃着自我安慰道。
“去请傅老过来瞧瞧?”萧炎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肚子。
“不用我没事。”
……
三日后,一封来历不明的信递到沈时柒手中。
沈时柒看完信中内容脸色大变,“这个万俟东君究竟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抓走兰姐姐和宁师兄,他们难道想要毁约开战吗?这个人实在可恶至极。”
沈时柒气的将万俟东君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另一边萧炎也很快查到了宁程他们落入万俟东君之手,为了能成功救出他们二人。
萧炎决定亲自走一趟,沈时柒因为有孕在身不便出行,只能被留在府中。
“夫君我想同你一起去,这个万俟东君就是个变态,若是他发现你带去的人是假的,搞不好会撕票。”沈时柒不放心的说。
想到信中交代一定要她本人亲自前去,别妄想以假乱真的事,心里大概也明白了这个万俟东君是什么心思。
“万俟东君此人心机颇深,即便你本人前去他也未必会遵守约定,何况你如今有孕在身如何能劳累奔波。”萧炎皱眉不悦,他自私的想无论是何人,即便是他自己都不能叫妻儿为其冒险。
她们母子二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他不允许她们有一丁点的闪失。
“你安心在府中等我回来即可。”
萧炎褪下外衣跨上床将人搂进怀里,大手往下摸到她的肚皮处,眼中一片慈爱之色。
这里虽依旧平坦但已不复从前的柔软。
他已经等不及想要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见面了。
为了缓解沈时柒的紧张焦虑,萧炎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孩子身上。
“今日可有何不适?”
沈时柒不解摇头,“我也奇怪呢!除了味大的吃食吃着有些反胃,其他并无不适,害得我常常忘了自己怀孕这事,真是个会疼人的小家伙。”
这是事实,也是沈时柒有意夸他,只因每每她夸奖肚子里的小东西,萧炎就会笑的格外开心。
果然下一秒,萧炎轻笑出声,脸上是一片慈父的笑意,融化了他寒冰一样的俊脸。
“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