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的人员在被甚尔扫荡两次之后就主动撤退了。
暂且不提几乎为零的工作进度,只考虑每天的费人程度就不是黑衣组织能承受的起的。观察目标一分钟医院休养一个月,哪怕是底层人员再多也经不住这般消耗,所以只能先撤退再另想办法。
其实琴酒那边没有必要这样着急,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联系琴酒来接我,虽然琴酒眼下并不清楚这一点。
我和甚尔一致决定要长期榨取黑衣组织的价值,所以我是不会轻易脱离他们的。既然不是一锤子买卖,那便要占据主导位置,让对方着急想对策,这样才好掩饰我们的真实目的,慢慢的达成我们的目标。
再者我决定十天不联系琴酒,那就要说到做到,虽然不知道琴酒会不会因此而再次对我退步,但至少我的态度要摆出来。对我这种执行力比较低的人来说,这也算一个锻炼机会。
小惠在家待了不到两天就要继续课业返回学校,而在惠离开后我基本上都是跟甚尔待在一起。
我们之间相隔了十年的时间,甚尔有许多可以讲给我听的故事。所以哪怕足不出户,我的日子也不无聊。
伏黑甚尔早早离开腐朽的禅院家出来生活,彼时的他做杀手做小白脸,人生的经历危险和颓废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而这也导致了后面平淡的生活无法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回忆。
简单的说就是阈值太高 ,一般的事情无法让他打起精神来。
“说起来,在你离开之后曾经有一批人从那个阵法里出现过。”虽然时间过去的有些久了,但甚尔还记得十分清楚。
听甚尔说起这件事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甚尔,努力把自己要听细节的想法传递给甚尔。
时政派亲信探索咒术世界,结果好处没捞到不说人全都折在了这里,唯一跑回去的刀剑还暗堕了,简直是时政不能对外说的重大失误。
当初我回到时政的时候事情基本到了结尾,我看到只有暗堕的刀剑,并不清楚前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你这副样子,他们果然跟你不是一路人吧。”看热闹的表情实在过于积极了。
“我们最多算是为同一个组织工作的关系,除此之外我们毫无关系。”同在时政工作算是我们唯一的共同点。“甚尔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是关系户而我是打工人。”
“我还是下手轻了。”怪不得他看那些家伙不顺眼,原来是他们的问题。
既然珍珠宝贝不会有物伤其类的感觉,那甚尔就打算实话实说,浅谈一下那些人当时的悲惨状态。
“原本看在他们跟你是用相同的方法来到这个世界,并同样是灵力者的时候,我其实是想庇护一下他们。但他们身上的腐朽味道实在过于浓郁,真是让我非常厌恶。”
如果说凡事都不在意的甚尔最讨厌什么,那一定是封建家族中那套价值论,没有天赋就没有活着的意义,这个教条像是一根绳子紧紧的勒住甚尔的脖子,如果不是他拥有天与咒缚这样强健的身体,他甚至活不到长大。
哪怕脱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这也成为了甚尔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于是时政派遣人员的颐指气使成功的让甚尔的好感度掉到了负数。不过看在珍珠的面子上,甚尔把留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虽然生活有些艰苦,但他们的生命不会遭到威胁。
“只是这些人大概把我当成了反派,在逃出我魔掌的时候特别齐心协力,对于这种自找死路的人,我一向非常尊重他们的选择。”
脑子是个好东西,只可惜他们不会用。
自家的心肝尚且知道要隐藏起自身不同之处,而那些男人却恨不得把自己是灵力者的消息散播的全咒术界都知道。
虽然他们身边的护卫有些能耐,但跟咒术师或者诅咒师相比还是不够看的,毕竟这里是他们的世界,哪怕只是车轮战也能让消耗掉他们所有的力气。
“不出所料,这些灵力者很快便被各个家族盯上,咒术高层同样蠢蠢欲动,一场以活捉为目的的围剿行动很快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结果自然是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成为了胜利者的战利品。”
伏黑甚尔并没有参与进去,只是听之前合作的情报贩子听过几句。正是因为伏黑甚尔后续处理的干净,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知情者,所以甚尔也并没有牵涉其中。
灵力者全军覆没,但是他们身边的护卫却跑了,受伤严重的付丧神跑回法阵处离开了,自此再也没有人从法阵出现。
“之后我就没有再听过他们的消息,不过依照我对这些家族的了解,那些灵力者应该活不长。”
目光长远一点的可能会让他们活的长一些,或许让他们留下子嗣,期盼会有继承灵力的孩子;目光短浅一些的就会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体上,灵力者的血液和血肉也是尚佳的材料,利用的得当会提升家族的实力。
被剥皮拆骨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然而不管哪种结果,对拥有独立的且一直享有特权的人都是一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这种折磨犹如从天堂骤然坠入深不见底的地狱一般让人难以承受。曾经高高在上的地位瞬间崩塌,面对这样巨大的落差,或许只有死亡才能成为他们最终的解脱之道。
他们确实非常惨,但这跟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曾不止一次的告知每一个询问我的人,反复重申咒术世界太危险,不要进入,不要探究,只是我的阻止并没有拦住那些贪婪之人的脚步。
事已至此我不该反省是不是我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而是该尊重他们命运,看着他们为此得益或者付出代价。
我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需要被打脸的小角色而已,哪里会真的把我的忠告当真,既然觉得他们比我要强,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可愧疚的。
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看出我并不在意那些人,甚尔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个让他在意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发现周围会出现一些变化。”没有任何根据,眼下只能算是他的感觉。
“如果是出现变化,相机什么的应该能排上用场才是。”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我曾经用相机留下了照片,然而等我发现莫名多出来的建筑时再翻之前的照片,就会发现照片跟现实一样,仿佛它原本就是那个样子的,改变什么的全部是我自己的臆想。”
见多识广的伏黑甚尔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对此相当关注。
“我并不认为是甚尔你的记忆或者直觉出了问题。”甚尔的直觉跟战斗能力一样逆天,敏锐的感觉也是让甚尔成为术式杀手重要的一环。
“正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碰到能打发时间的有趣事件,伏黑甚尔花了一段时间去研究,在探索和询问很多人后,他得出了一个有些不科学的结论。
“似乎另一个世界在跟我们的世界慢慢融合,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我就能看到新的建筑和陌生的景色,而只有少数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发现这个缓慢的过程。而普通人则完全发觉不到任何变化。”
“世界融合么?”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
但我很快就想到了远在意大利的大空,时政也是去过大空世界的,后期是因为战斗力不敌而放弃,探索人员和刀剑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便说明大空的世界没有咒灵。
相反如果大空是咒术世界的人,那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况且两者使用的能量体系完全不同。
只有世界融合才能解释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