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渡生问道。
“见到了。”
“看到他之后,你就不觉得你的努力是可笑的吗?”
“……”
“你们中原早已过了尚武的时代,无论是武技还是兵器都不如我东海国。让我国国王来接管你们,才能让你们武者找回昔日的尊严。”
“哈哈哈,抱歉,我没忍住。”何望思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不再发笑后,继续道,“我们中原武者的尊严什么时候需要你们东海国帮忙找回来了?”
“你们皇帝都认命了,你还不认命?”
“他本来就没什么出息,我现在才知道他这么没出息。”
“你说这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不怕砍头?”
“你不会让我这么无聊地死去吧。”
“我会根据你的决定来进行选择。”
“我不认输。还想跟你们比试一番。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希望将皇帝禅位的消息广布天下,并举办一场比武大会,让我们中原武者与你们的武者同台竞技。”
“很好。”
“我希望直到比试前你们都不要来打扰我。”
“既然如此,你就搬到别的地方吧。我有一个好地方,你就住那儿吧。”
“好的。我想把我的女人接来。”
“没问题。”
何望思往牢房走去。渡生派了一个短发青年武士跟着,自己则回去了。
何望思见那青年的头发只有几寸长,眼睛小小的,背后背着一个剑盒。
“你叫什么名字?”
“……”
那人没有理他,只是向前走。
“你的剑法太差了。”
那人停下脚步,用别扭的中原话说道:“你说什么!”
“……”
何望思不再理他,继续朝牢房走去。
走到牢房门口,牢房的大门竟是开的。那青年见状立即冲了进去。
何望思趁机跃上屋顶便向西边的宫墙跑去。
没走几步,脚下的屋瓦碎裂,一柄剑自脚下窜出,剑上发出两道剑气,螺旋般夹住何望思。
“我师好心留你,你别不领情。”
一个额头扎着一条黄色头巾的男子手持一短一长两把短剑拦住了去路。
何望思淡淡道:“剑是好剑,就是出手太慢,你被我击中了三下,看出来了吗?”
“休要骗人,我安碌绝不会让你走掉。”
“你胸口,左肩,喉咙三处就不疼吗?”
那人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便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屋顶。
“嘿嘿。一天不见,功夫见长啊。”
背后传来阴柔的声音。回头一看,又是当初在井里的玩蛇男。
“你不跟你同伴合力留我,难道不怕你师父怪罪?”
“我们门派有个规矩,只能单挑,绝不能群殴。况且他留不住你,关我什么事?”
“好吧。那我就走了。”
何望思刚要走,青衣男子头上的红蛇便飞了过来,一缠住他的右腿,便要咬。
何望思抓住七寸,正要将它扯下,黄,蓝两蛇已飞了过来,一攻后脑,一攻脊背。
就在这时,脚下两块瓦片忽然飞起,竟将两蛇瞬间斩为两半。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青衣男子转身要逃,何望思已隔空一掌将他击倒在地。
“若不是为了进来探查情况,你真的以为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能伤我?”
何望思将红蛇丢掉后,再次朝宫墙跑去。
一路上竟再也没有人阻拦。轻而易举便可越出皇宫,但他却满脸大汗,神情十分紧张,明明宫墙近在眼前,竟又折返回去。
“监武终于回来了。”
渡生大师出现在牢房门口,辛雨、付九霄、傅小灵还有代千寻纷纷倒在地上。御林军和东海国武士将他们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牢房前的空地上站满了人。
“马上就要比武了,让他们去准备准备不行么?”
渡生淡淡道:“监武不要忘了,你们是什么身份。”
“看来你怎么都不会放了他们么。”
“不,只要监武能接我一掌不倒,我可以放了他们。”
“好,那就来吧。”
“不急,我给你时间准备。你的无垢神功运到巅峰时再跟我说。”
“那就承让了。”
何望思走到他跟前,双拳向下,浑身真气充沛,无垢神功护住全身。
“来吧。”
渡生轻飘飘拍出一掌,何望思正要以回龙手迎战,却见那掌在中途突然转弯,打向右边的空地。
何望思正感到莫名其妙,就看见那只手掌竟又到了左腰。那种快慢失衡的感觉令他感到十分难受,一眨眼间,胸口就中了一掌。
何望思正要将他的掌力化掉,却发现那一掌竟没有掌劲。
正疑惑间,全身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全身骨架竟一齐松动。
何望思连忙心神守一,以气御形,稳住骨架,无垢神功走遍全身,想要将那股伤人异力导到地上,但怎么也找不出丝毫外劲。
在外人看来何望思只不过全身颤抖不已,却不知他正经历最致命的时刻。全身骨架仍有扩散的危险,可无垢神功怎么也无法发挥作用。
就在危急时刻,他忽然想到既然无法探出外力,难道竟是自己打伤了自己?
这个想法看似荒谬,但并非不可能实现,就算回龙手中也有可以令敌人自伤的招式。
何望思当即给了自己一招回龙手,一掌也打在胸口,借着这股掌劲稳固全身气血与骨架。终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骨架不再松动。
“你这也太久了吧,不算数。”渡生大师身旁一位右臂缠着粉色丝巾的中年男人冷笑道。
“放人。”渡生说完,便转身离去。
人群让出一条路,付九霄等人挣扎起来相互搀扶着,看向何望思。何望思虽站得笔直,但仍一动不动。辛雨发现不妙,立即将他背起。他身体僵硬如同雕像。
“就这么让他走了?”
“师尊吩咐,你敢违抗?”
“他杀了咱们两个同伴,就这么让他走了?”
“反正比试在即,你要赢他,到时候再说。”
“中原已是我们的了,不如趁早赶尽杀绝,以免生出变数。就算师尊怪我,我也要出手。”
臂缠粉红纱巾的男人冲向何望思,忽然停住了脚步。原先在手臂的粉红纱巾竟缠成拇指宽的线,贯穿了他的左肩,令他浑身发麻,稍一动弹,便痛苦万分。
再没有一人敢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