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万不能落在龙闻屿头上。
这世上只有龙立辉才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皇帝!
那人称是:“我这就去说,娘娘放心!”
帝太后颔了颔首:“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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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辞翊带颜芙凝悄无声息地进了冷宫。
一进冷宫,他们便寻到了芸太嫔跟前。
今日的芸太嫔情绪已经稳定不少,见到他们过来,也有了心情打趣:“昨日今日连着来,竟都是空着手的,怎么不给我这个老婆子带点吃食来?”
闻言,颜芙凝噗哧笑了:“芸阿奶,是我们的不是,还真忘了要带吃的来。”
芸太嫔宠溺一笑:“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我又不是那种眼巴巴等着你们给我带零嘴来的人。”
“知道了,下回我与夫君多带些零嘴来。”颜芙凝亲热挽住芸太嫔的胳膊,“芸阿奶,我们想去见见玲太嫔。”
芸太嫔严肃问:“有事?”
“的确有事。”傅辞翊出声。
见他肃然,芸太嫔抬步往外:“你们随我来。”
小夫妻便跟随芸太嫔去了玲太嫔的住所。
他们到时,玲太嫔就站在窗口傻笑。
见状,芸太嫔装模作样地呵斥一番:“笑什么?疯够了回来好生坐着!”
颇为严厉。
玲太嫔笑得更疯了些,到底还是坐到了靠里的椅子上。
阿秀眼疾手快地去关了窗。
“你们寻我何事?”玲太嫔倒了杯水,润了润方才笑疼的嗓子眼。
“娘娘,先前您戴过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那时是想告诉我什么?”颜芙凝直接问。
没想到玲太嫔摇首:“我还真的没有旁的意思,就是纯粹是为了吓唬你。你长这么好看,我就想逗逗你。”
“调皮。”芸太嫔虚指了她,转眸命小夫妻坐下了。
“那这张青面獠牙的面具,您是如何得到的?进冷宫的话,能带进来?”颜芙凝不禁疑惑。
玲太嫔蹙眉:“这面具的来路也确实奇怪,我是偶然中在住所内捡到的,并非我带进冷宫。再则此等玩意,我带进冷宫也没用啊。”
“就是面具是在冷宫里捡到的?”傅辞翊又问一遍。
玲太嫔颔了颔首:“那日我装傻在庭院跳舞,跳完舞回房,房中柜子旁就发现了这张面具。”
说着,起身,从里屋将面具拿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颜芙凝轻声问。
“具体我记不清了,冷宫的每一日都过得一样,今夕是何夕具体实在是记不清了。但大概还是记得的,得有十余年了罢。”
玲太嫔坦诚相告,将青面獠牙的面具递给他们瞧。
傅辞翊伸手接过面具,细细端详。
颜芙凝害怕此等可怖玩意,却还是大着胆子去瞧。
夫妻俩里里外外都瞧遍了,瞧不出什么特殊的痕迹标记之类。
“十余年了,大抵与母后中毒的时日接近。”颜芙凝黛眉蹙起,“有无一种可能,原本戴此面具之人是来冷宫寻玲太嫔身旁的毒药的?但因突发什么情况得逃,以免被发现,面具恰巧就在那个时候掉落。”
玲太嫔颔首:“还极有可能,宫里的人大都以为我擅毒,还以为我就算进了冷宫,身旁多的是害人的毒药。实则不然,但他们不信,确实会有人来寻毒药。”
傅辞翊攥拳:“当年戴此面具之人来冷宫寻毒药,大抵也是此人给我母后下的毒。”
“怎么说?”芸太嫔问。
傅辞翊嗓音发冷:“父皇告诉我们说母后当年时常看到鬼脸吓她。”
玲太嫔眉头拧得紧紧的:“很有可能是如此,时常看到说明要下毒多次。我原先在宫里导致失忆的药物就需下毒多次,且配合恫吓,效果更好。”
“事情渐渐有了联系。”颜芙凝捏住了傅辞翊的手指,“夫君,所有这些串起来,真相就大白了。”
傅辞翊颔首,眸光看向玲太嫔:“这个面具,您可否借我们一用?”
玲太嫔笑道:“自是可以,这玩意又不值钱。”
说着,不禁叮嘱:“我得提醒一句,这玩意若被旁人瞧了去,如果是幕后歹人知道,那对方就知道你们与我有了联系。而且,对方也会知道你们在查皇后当年中毒之事。”
芸太嫔也叮嘱:“在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这面具能不被太多人看到与知晓则最好。”
“两位放心,我有数。”傅辞翊淡声。
为防止一路拿着去被人瞧见,玲太嫔取了个布袋出来,将面具装了进去,这才给了傅辞翊。
小夫妻告别两位太嫔娘娘,离开了冷宫。
出了冷宫,两人皆沉默。
好半晌,傅辞翊才问:“凝凝觉得何时实行刺激疗法为好?”
颜芙凝说出顾虑:“我实则也想不好,我怕母后受了刺激后,记忆没回来,人先吓坏了。”
届时她便是罪人。
“若要论刺激程度,白天将面具给她看,效果会大打折扣。”
“夫君的意思要夜里吓?”颜芙凝按住慌乱的心口,“那真的要吓死的。”
“但依照你的法子,如此实行才最有效不是么?”傅辞翊反问。
“对,先前母后若真的是被戴此面具之人下了毒,那么此等关联刺激才最有效果。但也不一定百分百保证一定有效果,只能说相对旁的疗法,最有效果。”
“我相信事后母后会理解我们的。”傅辞翊道。
颜芙凝抓紧他的手:“夫君,我觉着到时候母后身旁最好有人安慰。”
夜里谁安慰母后是个问题。
他们在王府。
北墨与南窈倒是在皇宫,要夜里及时出现安慰,倒是可以,就怕他们安慰无用。
傅辞翊:“父皇既然说母后原先被吓唬都会告诉他,那不妨让他护着?”
颜芙凝:“可你也得明白一点,母后目前还不想让父皇知道她已经看得见了。毕竟要能看到鬼脸才能被吓到,事情一旦发生,母后复明之事就瞒不住了。”
傅辞翊:“瞒不住也无妨,当然视力恢复之事得先让母后告诉父皇。”
“夫君所言令我讶然,你能这么说,是不是也开始相信当年火灾之事大抵与父皇是无关的?”
龙奕已经是皇帝,想要谁的命易如反掌。
他若想要母后与傅辞翊的命,早做了,何必将母后封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