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地貌,像北域。
只是,还没有北域那么荒凉,更像是近代缺水的大西北。
人烟稀少,许多村落全是空房,就像是这里的人逃荒走了。
他们找到了一座寺庙,这里倒是有佛修,但是进去之后,里面的灵气比外面浓不了多少。
本来外面的灵气就比较稀薄了,梁宜秋感觉有点不对。
就算珍宝阁少主是在撒谎,南洲大陆靠边境的地方,也不可能荒成这样吧。
更加不对劲的,是这些佛修竟然害怕她们几个女修,让他们一行人交点灵石,住在佛寺后面一侧的一个很大的院子。
让她们几个女修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乱碰东西。
中洲大陆的佛修最多有点腼腆,他们这不作伪的惊恐是闹哪样?这附近是有什么吃人的女妖精不成?
而院子的形状有点像一个牙线,那么长,且空着的院子里寸草不生,除了一个七八米高的佛塔,也就一排三四个屋舍。
住他们几个,还是勉强的。
在梁宜秋身上装狐狸刺绣的小二郎突然道:“我在那几个佛修身上闻到了希望之地的味道,但是……有点奇怪。”
“希望之地?”梁宜秋皱眉,这里是南洲边界,竟然有希望之地?
“我确定是希望之地,按道理来说,希望之地的味道不会这么逸散到外面来,除非他们拿了希望之地的东西用在身上了。可是……我看他们身上也没有希望之地的东西啊!”
小二郎说着话,梁宜秋就把暖暖放出来了。
暖暖开口:“我啥也没闻到。”
“这里当然闻不到,不对,那个佛塔……”小二郎往那个佛塔跑去,闻了闻,然后迅速跑回来。
“那里也有希望之地的味道!”
梁宜秋沉吟了一下,疑惑:“我怎么觉得这里的希望之地,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怎么好的地方。会不会南洲大陆的人,透支了希望之地的能量,才会出现卢敛口中说的那么多天才?”
“卢敛说什么了?我们不知道啊……”玉奇瑞一脸介意。
他还不知道卢敛是女的呢,梁宜秋倒是听到了点八卦,但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
“算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梁宜秋拿出了一些素的糕点,大家分着吃了,便分配了房间去睡了。
半夜轰隆几声,把他们全都吵醒了。
云雀住在外面的横梁上,告诉暖暖:“那佛塔塌了!”
“哦,接着睡吧,又不是我家佛塔塌了。”玉奇瑞倒头继续睡。
还是梁宜秋起身飞身到墙上,大喊:“喂!你们的佛塔塌了!记得派人来收拾一下!”
没有人回应她,她自己回去了。
到第二天中午也没人来这院子,他们只好去查看那塌了的佛塔。
谁知道,佛塔废墟里有东西在闪着光,他们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瞬间失去了意识。
他们全都消失在佛塔废墟前面了。
梁宜秋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棕色的皮毛被子,旁边睡着一个男人,他好像没穿衣服。
她的认知里立刻有了暗示,这是她男人。
她想蹭一蹭他的肩膀,头刚刚靠过去,就看见他脖子边的麻布枕头上爬着一只千足虫。
她一下清醒了许多,对这十多厘米长,大拇指粗的千足虫有那么一点害怕,还有一种想打它的本能。
手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了一根梆子,她拿着梆子敲打在千足虫身上。
油光水滑的千足虫在梆子的敲击下发出了声音,梁宜秋敲了几下,就有种魔怔又玄妙的感觉。
哎哟,感觉要长脑子了呢!
“妈妈,别打了,你会打死云雀的!”有个声音在脑海中急促地开口。
梁宜秋下意识停手,长脑子的感觉停止了。
可是,以她浅薄的认知,为什么一只千足虫要叫云雀啊?
这时候,男人醒了,皮毛被子滑落,露出了他性感的胸肌。
梁宜秋咽了口唾沫。
“妈妈!不要看!”
“妈妈,不要看啊!”
这下是两个声音在催促,千足虫趁机爬到梁宜秋的手腕上,一路爬到她胳膊上,然后咬了她一口。
流血的瞬间,梁宜秋在脑子一片混沌中,感觉有契约生成。
“八戒,不要!”她迷迷糊糊地开口,男人笑了,起身,按住她的胳膊,翻身压来。
动作一气呵成。
男人的眼神慵懒中带着几分沉溺,附身缓缓地要亲上她,嘴里低声喊着:“娘子。”
然后,他被千足虫弓身用尾部狠狠弹了一个巴掌,梁宜秋连忙推开他。
“妈妈!你清醒一点了吗!”
梁宜秋直愣愣地望着男人的腹肌,清醒不了一点。
“妈妈,虫儿飞,虫儿飞……”
这谁啊,神烦,唱得难听死了。
男人抓住千足虫,笑着开口:“今天的早饭有了!”
梁宜秋瞬间清醒了,这么帅的一个男人竟然吃虫!
恶心!
梁宜秋抢过千足虫,推开男人,起身后退:“这是我的!”
“好,都给你吃。”
呸!她才不吃虫!
“娃娃,救救妈妈!”
突然,有一个娃娃出现,它诡异地看了一眼梁宜秋,随即机械地转身,看着那男人,开口唱道:“十个男人九个傻八个呆七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
梁宜秋脑子忽然清明了不少,随即舒了口气,脑子总算长出来了。
“司徒摘星,你再不清醒,我要甩你巴掌了!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你的衣服又在哪里?”梁宜秋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赤着上身,下半身穿着一件豹纹裙的司徒摘星。
她承认,他这样的确是野性十足,但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这什么鬼地方啊,竟然让她差点踩了道德底线。
“妈妈妈妈,我们在这里!”暖暖的声音,她分辨出来了。
低头一看,嚯,她也穿着豹纹无袖皮毛衣服,下面是麻布裙子。
还好,只露出了一截肚脐眼和大长腿,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
这里是个山洞,旁边的洞顶有光线透下来。
她从衣服上拿下两只大拇指粗的大白蚕,问:“暖暖,小二郎,是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