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独属于阴身的傲娇。
张素玄满脸骄傲的离开,刀鬼取回自己的刀,默默跟随。
“别泄气,她没有多强。”张素玄说道,似是在安慰刀鬼,“最起码没我强大!”
刀鬼刚刚升起的感动僵硬在脸上。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令人发指!
令人发指!
“轰!!”
气息暴涨,直接突破进入四境。
是对吕轻蔚的仇恨,是因为张素玄所说的话怨念。
“知耻而后勇,很不错!”
张素玄惊讶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刀鬼心中的怨念更多三分,碎碎念个不停。
“嗡!”
一步迈出,场景变幻如流水,顺滑而丝柔。
张素玄来到一个房间里,一个青年坐在一方棋盘之前,面带微笑的看着张素玄。
“是你破坏了兵部侍郎府的风水格局,将其化为鬼蜮的?”张素玄有话直说,手中以阴气凝聚而成的占星盘轰然破碎。
“这种手段,很熟悉。”
青年一声轻笑,“我们交过手。”
“破坏白山风水格局,斩白山龙脉,那个出现在康乐县的风水师是你。”
“京师外,将驿站所在地域化为鬼蜮的也是你。”
张素玄平静的说出青年的身份,“白莲教的风水师。”
青年轻笑,“风水师,阮子画,四境风水师。”
说罢,青年露出腰间风水铃铛。
铃铛,起源于中国古代的占风铎,主要用于占卜,古人也会用它来判断风向。
因为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自古以来常常被悬挂在寺庙或宫殿里,因其清脆悦耳的声音被用来化解煞气。
而在风水师手中,便是身份的代表。
如阮子画所言,他是四境风水师,便佩戴着四只风水铃铛,皆因,在风水界有个说法。
“风水师三宝,寻龙尺、定龙盘、风水铃!”
这三者,皆是拥有不同能力的法宝。
如阮子画腰间的四只风水铃铛,上面雕刻的皆是面目可憎的狰狞恶鬼。
这代表着阮子画擅寻阴定穴,精通鬼神之术。
好似现在的鬼蜮!
“嘭!”
阮子画也不磨叽,拿出一叠书信放在张素玄的面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这是兵部侍郎和朝堂诸公的书信往来。”
张素玄目光一凝。
“你我对弈一局,你赢了,我便将这些东西交给你。”阮子画面带笑容。
“我输了呢?”张素玄反问一句。
“那只能请你去死。”阮子画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脊柱发凉。
“这多没意思。”张素玄看着面前的棋局,嘴角上扬,“不如,你我真刀真枪的来上一局。”
“哦?你想和我打一架?”阮子画连连摆手,“武力对抗,我打不过你。”
“已知的体系,除了体修,没有任何体系能够扛得住了那莽撞的武夫近身攻杀!”
“你在苍龙镇的表现,足够惊艳,我是个聪明人,从不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长。”
“当当当……”
阮子画起身,风水铃铛叮铃铃作响,张素玄的身体刹那紧绷。
风水铃响,代表阮子画出招了。
同时,仿佛从来没有动过的阮子画落下一子。
棋盘上,风起云涌,无数面目丑陋的恶鬼一跃而上,对着张素玄发出尖锐的嚎叫,如魔音贯耳,震荡在元神之上。
“此步棋名为罗刹!”
张素玄不动如山,元神离体,从房间的角落里取来一把稻草,抓出一把红绿混合在一起的豆子。
随手一挥,掐动法印,挥草为马,撒豆成兵。
红豆子化作身穿红甲的士兵,绿豆子化作身穿绿甲的士兵。
“破!”
无数豆子如神兵天降,骑着高头神马,手握长戈战刀,冲进战场之中,和罗刹厮杀起来。
“嘭!”
阮子画再落一子,气势升腾,风水局面变化,他将整个棋盘化作养尸地,滋生出来更多的罗刹恶鬼。
势均力敌的表面瞬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玉清大将、六甲宣行、真符速召、往赴坛场。”
“九天召命、六丁奉行、玉女神化、速降神光。”
张素玄抬手在白色的棋子上刻上六丁六甲符,一子落,邪祟退。
《云笈七籖》卷十四:“若辟除恶鬼者,书六甲、六丁符等持行,并呼甲寅,神鬼皆散走。”
六丁六甲十二位神将可保国讨寇、入阵避兵、辟除恶鬼。
“嘭!”
阮子画神情凝重,再落一子。
张素玄手下不满,一子续而落下。
棋盘内,风云诡谲,瞬息万变。
二者以棋盘为战场,不断落子,展开激烈厮杀。
从起手便落子,到沉吟不绝,棋盘到现在,每一步都极为耗费心神。
无论是棋局,亦或者法术应用,每落下一子,需要极为庞大的运算量,张素玄虽学过太乙神数,却所知浅薄,难以支撑,越发吃力。
阮子画亦是,他精通风水,擅谋划,通奇门遁甲,可终究受限于四境修为,元神薄弱,难堪重负。
“杀!!”
棋盘内,喊杀声冲天。
豆神兵和罗刹恶鬼都所剩无几,半分天下,各自占据一半。
在棋盘中间,宛若楚河汉界,各自为王。
张素玄皱眉沉吟,握棋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嘭!!”
一子落下。
阮子画脸上露出惊喜,张素玄脸上露出一抹慌乱。
“我赢了!”
阮子画脸上露出得逞的大笑。
这场术数对决,张素玄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你输了,就永远留在这里吧。”阮子画大笑着,眼神重新变得高傲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素玄。
只需要他落下这最后一子,便可形成闭环,绝杀张素玄。
“轰!!”
下一秒,在阮子画即将落子的瞬间,张素玄直接掀翻了棋盘,压根不给阮子画落子的机会。
“你想找死吗!!”阮子画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张素玄竟然敢如此。
棋局看似是凶鬼恶煞和豆神兵厮杀,实际上是张素玄和阮子画的元神在其中博弈。
张素玄此举,可谓是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蠢货,你忘了我来兵部侍郎府的最根本目的是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