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嚎叫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院子里。
正是一边哭喊着,一边往这院子里奔的柳林。
他刚一踏进院子,目光便直直落在白鸢身上,突然,他像是见到鬼一般,猛地跳弹起来,同时嘴里还不停叫嚷着:
“村长,就是柳冉这个小贱人,她大逆不道,不仅敢踢我,还不让我吃饭,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哇!
她这是要上天了,连叔叔都敢动手,真是胆大包天,违背天理纲常啊!您快将她抓起来。”
柳林用手指向站在一旁的柳冉,脸上满是愤怒和委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云悠冉身材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看上去就像根细细的竹竿。
再反观柳林,长得那叫一个肥头大耳,圆滚滚的肚子好似怀胎十月,估摸着体重至少也得有个一百五十斤上下。
这样悬殊的体型对比,要说柳冉能一脚把柳林从堂屋踹到院子里,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少人听着他说的话,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有人小声嘀咕道:“瞧柳林那样子,怕是自己不小心摔了跤,想趁机讹诈人家小姑娘吧!”
还有人附和着点头,表示赞同这种看法,
“就是,就柳冉那看起来不及七十斤的体重的体格,能踹飞一个一百五十斤的成年人。
说什么大笑话呢!谁要是相信了,谁就是个大傻缺。”
柳林见众人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辞,急得面红耳赤,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话呀,没有半句假话!真的是她一脚把我从堂屋里踹出来,一直飞到了这院子里!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然而,任凭他如何声嘶力竭地解释,大家依旧只是摇头轻笑,显然没人愿意相信他这套说辞。
就在此时,原本趴在地上宛如一条死狗的刘香,艰难抬起头来,只见她满脸伤痕和淤青。
她脸颊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着,一双眼睛充满了哀怨与控诉,死死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村长。
“村长,村长,我能给三叔作证,柳冉那个小贱人已经疯了!她现在六亲不认,不管是谁,只要是招惹到她,或是惹她不快,她就会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暴揍。
您瞧瞧我这一身的伤,全都是拜她所赐!”
刘香气喘吁吁哭诉,同时还不忘伸出颤抖的手摸向自己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众人听到刘香这番话后,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她。
当他们看到刘香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时,一个个都被吓得脸色煞白,不由自主的纷纷向后退去。
因为眼前的刘香简直太可怕了,她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肿块和血痕,整个脸部肿胀得不成样子,甚至比猪头还要丑陋几分。
这时,一个妇人站出来道:“哎呀,柳阳家的媳妇哟,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我远远的瞧见你躺在这院子里,还以为你是在晒太阳呢……”
谁家好人会躺在院子的地上晒太阳,刘香气得心中暗骂。
云悠冉认得这个大婶,她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正直的人,最是厌恶柳家做派了。
而原主曾经还受过她不少恩惠。
村长看着云悠冉道:“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对啊!都是真的。”云悠冉直言不讳。
“你……你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他们可都是你的长辈。”村长指着云悠冉,满脸怒容。
云悠冉勾唇一笑,“你说他们是我的长辈,那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和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小辈呢!
怎么,就允许他们虐待我,就不允许我还击。
村长,你还真是够双标的。说,你是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才任由他们欺负人。”
村长没有想到,云悠冉连他也敢不放在眼中。
“你,你别胡说八道,他们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东西贿赂我。
你个小丫头,连我也敢顶撞,我可是村长,你们一家是不想在这个村子里待了?”
云悠冉一步步走向他,“威胁我,你还不够格。”
她将声音压低到只足够两人听得见,“你若是敢驱逐我们一家,不让我们一家好过,我便让你一家全部去见阎王。
放心,悄无声息死的那种,即使是官府来了,也查不出来。
识相的赶紧带着人回家去,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村长只觉得自己头顶好似被一座看不见的巨山死死压住,那沉重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艰难抬起头,迎上云悠冉那冰冷且毫无掩饰的眼神,其中蕴含的浓烈杀气犹如实质般直刺他的心窝。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使得他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豆大的汗珠开始顺着额头滚落,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衫。
而他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村长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遇见过像云悠冉这般令人恐惧的人物。
他心中可谓是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