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蒙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20多个赵家之人居然是跟真正的盗匪一起洗劫孙家酒馆,这件事可是大麻烦。
于是赵蒙顾不得别的,赶紧起身去都尉许贡的府邸。
当许贡知道了这件事情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内幕之时,直接就给了小妾的叔伯几个大逼兜。
赵蒙此时也不敢在意这件事情,只是连忙出声,询问许贡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许贡在继续打骂了几下之后,也是知道打骂无用,也就坐下来,强行自己冷静,然后开始想办法补救。
不承认?
貌似行不通。
实在是赵蒙这个蠢货派过去的人太多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要是派一两个,两三个,还可以解释为赵家的个别人私下和盗匪有来往。
可是你特么的直接派过去二三十人,这怎么解释?
解释为你们赵家一半的人都是跟盗匪拜了把子吗?
那你们赵家不就成了盗匪窝了?
虽然不知道这二三十赵家之人死伤多少,但只要没死绝,肯定是能够被吴景那个老东西把嘴撬开的。
到时候老东西肯定会去扬州两位州牧那里告状,也就是说最后肯定要连累到自己。
此时的扬州有两位州牧,一个是朝廷任命的扬州州牧刘繇,州牧府设在江南之地的曲阿。
而另一个则是袁术自领的扬州州牧之职,治所在江北的寿春。
两个州牧许贡哪个也惹不起。
再想到赵家可是帮自己干过不少事情啊,赵蒙到时候再把自己给供出来,嘶……
事情好像将会很糟糕啊。
许贡心下发狠道: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
但是许贡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在努力思考的姿态,然后抬起头,看着赵蒙说道:
“嗯,这件事情先别急,我先派人去丹阳郡那边去打探一下情况。
弄清楚那些人被抓的情报之后,我自会想办法处理。
你就先回去等候消息吧。”
赵蒙看到许贡好像想到了主意,也是心里暗自高兴。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有消息了可要马上通知我,我赵家可是有20多个人生死不知,还不知道家里那些人要怎么跟我闹呢。”
“行,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去找你……”
随后赵蒙就离开了许府返回赵家。
许贡还假惺惺的把赵蒙亲自送出府,一再叮嘱他,不要和任何人声张,先把赵家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以免消息走漏。
自己这边肯定会有办法的,并且安慰他不要着急,只需跟家人耐心等候即可。
看着赵蒙远去,许贡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闹?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有人闹了。
赵蒙回去之后,果然按照许贡的交代,把赵家之人都聚集到了一起,禁止出府,以防有人去外边胡说。
但是,当天晚上,赵府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所有赵家之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无论姓赵还是下人奴仆,统统随着赵府化为一片灰烬。
正当吴郡各个家族大受震动之余,又忽闻许贡的小妾赵氏,在得知赵府意外失火,全府之人都已经遇难之后,也是悲痛欲绝,跳下后花园里的池塘,淹死了。
这件事情马上就在吴郡全郡传得是沸沸扬扬。
只是有些人可能是猜到了什么,但是没有人一个人敢出声。
纷纷约束自己家里人,最近非紧要之事尽量少出门。
而当吴景正准备写信找州牧刘繇告状的时候,也是突然得到了这个消息。
吴景当时气的直哆嗦。
这个许贡太狠了啊。
自己已经撬开了那些盗匪和幸存的几名赵家之人的嘴,得到了口供,而且外甥孙权去芦苇塘那边也找到了一些赵家和盗匪勾结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只要告到州牧那里,赵家肯定是会获罪的,如果再继续往下调查的话,难免不会把幕后的许贡给牵扯进来。
但是现在许贡却是狠心的直接灭了口。
而且是灭全家,一个活口都不留啊,就算这件事告到州牧大人那里,他也有了推托之词。
完全可以说赵家和盗匪相互勾结,他完全不知情啊,反正赵家全灭,无一活口,死无对证,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唉……
吴景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许贡居然能狠心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怪不得和严白虎那个山贼是至交好友。
然后吴景派人去把这个情况告知外甥孙权。
孙权在吴景的人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作为后世之人,不可能不知道情报的重要性。
所以才会开设那些酒楼和酒馆。
一是可以赚钱,二则是获取各种各样的消息。
所以提前得到消息的孙权,也是有些佩服许贡。
杀伐果断,为了自己可能被暴露出来的危险,直接选择被知情人统统灭口,实在是太狠了。
这让孙权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只要不威胁到自己,可以杀死无数人的毒士。
嗯,看来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轻易当上吴郡的太守。
现在当个都尉就这么牛逼了,要是当上一郡之首,那不得小母牛插火箭,牛逼上天了?
不过,现在吴郡那边各方视线应该都集中在许贡身上呢,此时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免得羊肉没吃到,反惹得一身骚。
到时候给孙家和舅舅吴景都添麻烦。
先让他再嚣张几天,等徐庶回来再收拾他,放着这么牛逼的一个智者不用,那不是浪费吗?
吴景虽然不能顺着赵家这条线索,把许贡拉下水,但是也不可能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于是上书刘繇,把孙家酒馆两次遭遇劫匪的情况,原原本本的都写明,以及后面的抓捕,以及盗匪的审问结果和罪证,都让人送去了曲阿。
反正赵家是吴郡的一个大家族,太守盛宪和都尉许贡,怎么都要负有一定的责任的。
许贡一直跟自己不对付,这次一定要好好参他一本,不能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当上吴郡太守。
远在曲阿的扬州州牧刘繇,接到吴景的“状纸”,也是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