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项梁见状,也是马上上前,躬身行礼。
嗯……嗯?
卧槽?
你叫我什么?
听到项梁一声公子,景驹差点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再或者……
项梁叫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可现在根本没有什么被人啊?
景驹稍稍一缓,却又赶紧说道,“哎呀,景驹是什么人,怎敢应的了一声公子啊?”
公子,这在先秦时代,可是皇子的意思。
他景驹老爹早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旁系的旁系了,他景驹要是能称一声公子,那就已经不是小宗过继大宗的问题了,是特么多少代之后,再返祖的问题了!
“哎?公子,项梁,可是没有弄错啊。“
项梁听到景驹的话,却是呵呵一笑,不紧不慢道,“如今,楚国被秦人所灭,偌大的楚国,却并无一人能站出来抗秦。楚国历代先君,留有那么多的子孙,他们都是楚国的希望!
公子祖上也是平王之后,如今,复国才是楚国最为重要的大事,只要能够让我楚国复国,只要能有如此的雄心,更是先王之后,那称一声公子,自然也是实至名归的!”
嚯?
听到项梁的话,景驹瞬间心里一动,一阵心情舒畅,更是窃喜不已。
“哎呀,如是景驹能够帮助大楚复国,那必然要承借项将军之力啊!”
“能得到公子如此的夸赞,项梁心中甚为惶恐。”
项梁也马上说道,“不管如何,我项梁对公子都是最为期待的,否则的话也不会从那么多人中,偏偏一眼就看中了公子,希望公子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们相互扶持才能够让楚国复国呀!”
“对对对!”
景驹马上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愿意助将军一臂之力!”
“公子若想此次从诸侯会盟之中脱颖而出,那就必然需要准备一些什么。”
项梁忽然低声说道。
嗯……嗯?
准备一些什么?
听到项梁的话,景驹一愣,“不知将军,我需要准备什么?”
“钱,还有说辞。”
项梁一笑说道。
嗯?
我特么?
钱?
你跟我要钱?
听到项梁的话,瞬间面色一僵,景驹心里一阵无语,更是无奈。
你跟我要钱?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虽然景氏是楚国三大户之一,其势力相当于国中之国了,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富足,那么有钱呀……
没错,就连景氏最为显赫的那一批人,也被秦始皇嬴政给迁徙到了关中了,至于剩下这一批人,那明显没有那么厉害的家底。
景驹心里一阵无奈,虽然他很想喊出那一句,俺颇有加资,愿意全力资助楚国复国,但是他现在哪怕把全身都卖了,那也凑不出那么多钱啊……
“景驹……”
景驹尴尬一笑,“景驹虽然愿意散尽家财,但可惜祖上到现在也没给我留下过多的家产……”
没错,身边能发动几个仆人就已经不错了,虽然手里还有一些钱,但是如果是太冒尖的地方豪绅,那景驹也不至于最后还只能等到被秦嘉发现,才能出现在历史书上的程度……
“哎呀,公子您误会了,裤子该不会以为是我想要跟公子要钱吧?”
听到景驹的话之后,项梁瞬间脸色一变,马上瞪一眼反问道。
我特么?
景驹瞬间脸都有点绿了,心说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你看我没钱,然后又改口了?
“不不不,这本就应当是我该给的才是……毕竟是为了楚国光复的大事!”
景驹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只可惜现在我实在是没多少办法,不如等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将军你看如何?”
毕竟这是一个多么好的钓凯子的机会,景驹实在是不想错过呀。
“哎呀,公子您误会了,不过公子我们有如此的雄心,也说明我项梁没有找错人!”
项梁却是马上说道,“我的确是说公子应该准备一些钱财,来显示公子的实力以及光复祖国的决心。”
对啊……
景驹听了心说,你不就这个意思吗,你还是想要找我出钱呀。
我不是不愿意给,但是我是真没有……
“不过……”
说着项梁话音一转,却是说道,“在下的意思是,这钱也未必需要公子您亲自来出。”
嗯?
你说什么?
听到项梁的话之后,景驹瞬间一愣,一阵不解。
什么叫做这钱未必我亲自出呀?
嘶?
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骗钱?
卧槽?
这倒是很有可能啊,你想让我打着楚国宗室的名义,让楚国的那些贵族们都出钱是吧?
毕竟我是景氏,景氏作为楚国三大氏族之一,虽然说已经过了最光鲜亮丽的时候了,但是挡不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挡不住人多呀!
不过……
这样做的话,景驹心里总是感觉有点慌慌的,他生怕自己完全成为了项梁的棋子,用完就扔,你说那该多难受呀?
“公子啊,您需要的钱,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项梁一笑,说着朝旁边伸手说道。
卧槽?
你说什么?
听到项梁的话之后,景驹瞬间一惊,脸色一变。
你……
你给我准备好了?
真的假的?
就在景驹惊异之际,忽然就看到项梁一旁的年轻人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
随即,项梁拿了过来,放在桌上铺展开来。
卧槽?
金!
没错,面前正是整整一包袱的金子,虽然也不是特别大的包袱,但金子至少是货真价实的。
“这是一百上等金。”
项梁说道,“是我项家家破人亡之后,我们全族私下里积攒的。”
说着他看向景驹,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愿公子能够收下来作为发起复国大业的本钱。”
卧槽?
你玩真的呀,老哥?
景驹听了之后都震惊极了,心说,我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你竟然是玩真的?
这是足足一百两的上等金呀,这能买多少东西?
嘶?
恐怖,实在是恐怖!
先秦时期虽然金子和现在的金子不一样,但是也并不完全是混淆着来的。
那个时候黄铜也可以用来当成金子,但,和黄金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它们的区别就是含有黄金量的比例越高,黄铜量的比例越低的,那就是越上等的金子,相反含有黄铜越多,含有金元素越少的,那就是越下等的金子。
因为古代的冶炼技术毕竟有限,尤其是先秦时期,对黄铜的冶炼很成功,但是,萃取技术并没有那么先进。
所以很多时候只能混着来,但是多多少少的也会有含金量不同的成品冶炼出来。
所以也就有了上中下之分了……
而后越上等的金子,经过整合着冶炼萃取,那比较纯粹的金子就产生了。
“哎呀,我景驹,何德何能,能受如此大礼,受如此的人情?”
景驹见状赶紧激动无比的说道,“这实在是太贵重了!这可是你们家辛辛苦苦才积攒出来的,我不敢收呀!”
没错,贵重倒是的确贵重的足足一百两上等的黄金,这放在整个大秦,那都绝对是非常诱人,非常贵重的东西。
但其实,这并不是项梁他们全家家族积攒的。
而是,他带领族人逃到江东之后,依靠着自己父亲的威名,还有自己的能力,从当地的那些豪族手里得来的。
毕竟,他父亲那是多大的招牌,而自己又非常懂得运营,这想要赚取别人给的孝敬和好处,那根本就不是多难的事情。
而项梁,就把这些得到的好处,一部分用来孝敬给会稽郡太守殷通,一部分,就留作以后活动的本钱。
这一百黄金,虽然很多,但也只是他积攒下来的本钱的一部分。
而项梁之所以愿意拿出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钱不会花在别的地方。
没错,我给你这个钱是要让你拿出来之后当做楚国复国的本钱的。
这钱能花在什么地方?
那你还得交给我呀!
所以一来一回我只是用我的钱给你增加了一份非常难得的名利,而这个钱又自然会回到我的手中。
所以项梁不会真正的损失什么,而是借助这个机会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罢了。
这个账,他是算得很明白的。
“公子啊,咱们是为了成就大事,又有什么敢不敢的呢?”
项梁说道,“我项家,如果不是蒙受了楚国王室的恩惠,又岂能有富贵的机会?如今,能帮到公子,那也是我们的荣幸。”
嚯?
听到项梁如此说,景驹的心里,更是一喜。
当然,他还不至于高兴到得意忘形的地步。
所以,他赶紧说道,“将军放心,这笔钱,倘若让我交出来,我定然只会全部交予将军之手,而绝对不会是给别人!而且,日后不管我能得到什么,都不会忘记将军的恩德。”
嗯?
呵!
听到景驹的话,项梁心里不禁一笑。
呵呵,可真是孺子可教啊。
“公子也请放心,我们上下齐心,楚国定能光复。”
项梁也马上说道,“等以后咱们楚国复国了,楚国的疆域,必然覆盖秦土,胜过故国数倍!到时候天下都是楚国的,又何止是区区一百金呢?”
“对对对,这倒是!”
景驹听了,一阵兴奋。
没错,如果楚国能够成功复国,到时候疆土何止是沃野千里那么简单?
到时候,整个楚国都可以算成是他的了,又何止是区区一百黄金?
就算一千一万,只怕都不止呢!
当然,这在现在来说,只能算是梦想阶段。
但,有时候有的梦做,那就已经是不错了。
“叔父!”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族侄快步走来,看了眼景驹,却是故意迟疑了一下。
“嗯?是有什么事?”
项梁看了眼他,开口说道、
“这……”
那人听了,却是一阵支支吾吾。
“有话就说!”
项梁直接瞪了眼他,而景驹见状,赶紧尴尬一笑,“不若我先出去吧?”
嗯……嗯?
你特么出去个屁啊!
项梁听了心里一笑,心说这特么不是你的地方吗?
你怎么反倒是要出去了?
而且,我故意上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你听到而已!
“哎呀,公子,岂可如此?”
项梁说着,又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的族侄,“有什么不可说的?没事你就给我滚!”
“不,不是……不是啊叔父……”
那人哭丧一声,这才说道,“是小季父将军身边的张良大人有令,问您战事准备的如何了?”
嗯?
什么?
张良?
听到这人的话,景驹的脸色也是一变,“张良?那个曾经……”
“对,正是在博浪沙刺秦的那位张良啊!”
项梁听了,马上看向景驹说道,“他威名在外,现在已经是我兄弟项伯的智囊了,多有他的相助,有不少的主意,都是他帮忙才决定的。”
嗯?
什么?
听到项梁的话之后,景驹当即脸色一变,心里骤然一动。
本来,景驹对张良这样的人,还是挺想要结交的。
毕竟像这样的人,不管是威名还是影响或者是本身的能力,那都是景驹这样的人想要结交想要利用的。
但,如果这样的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有的结果和效果,都只会相反。
毕竟,如果项伯想要去扶持其他人当楚王,那景驹就只能屈辱之下了。
甚至,到最后都可能没有什么容身之所了。
这,才是景驹心里最不想看到的,
而这,自然是项梁想要给景驹呈现的一面。
他先告诉景驹,现在项伯想要和另一个楚国的宗室走得更近一些,那那个人的地位和前途,肯定比自己更为明亮。
而这些,都是张良这样的人,来帮他做出决定的话,那岂不更说明这样的主意,是张良想出来的?
所以,张良就站在他的对立面了,是张良放弃了他,所以他再结交张良就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张良的作用越大,对他来说就越不利。
“叔父,这攻打山寨的事情,为何还来找您?”
一旁的项庄,迟疑了一下,对项梁说道,“此事,叔父您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您可说过,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