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后的一间酒馆里,众多工人与石匠在此地借酒消愁,原因便是他们错过了一个能够支撑他们几个月的项目。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石匠服饰的人闯进了酒吧,众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而门口的那位看到众人的目光,一边扶着门框喘气一边说道:
“看我干啥啊,人家招够了,不要其他人了。”
听到这话,整个酒店的人都唉声载道,一名石匠抱怨道:
“你说这总督大人,为啥不用本地的建筑公会干活,非得去找外地的建筑公会啊,按道理来讲不是本地的建筑公会更有优势吗?”
“您还真别说,可能外地的建筑公会比咱们这里更有优势。”就在这时,一旁的某个石匠突然说出了一句令其他人匪夷所思的话。
“这话怎么说?”
“这还想,肯定是价格问题,我都打听过了,咱们上边的建筑公会给总督的建筑报价是正常的两三倍,而那边外地的建筑公会给的建筑费、材料费再加上其他费用也就跟咱们这边的正常价格齐平,人家总督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咋选。”
“更何况……”这位石匠低声说道:
“我听说这个建筑公会来头不小,有军队撑腰。”
“军队?是城防军吗?”
“什么城防军,是米特兰常备军!在蒙德马桑有钱有势的哪个不和城防军有关系,人家常备军等级比蒙德马桑的城防军强多了,你要出了蒙德马桑到其他地方,你看人家认哪个。”
“哦,我明白了。”一名石匠自拍桌子:
“也就是说咱们的建筑公会靠山没那个外地公会强,价钱上因为那帮股东太贪了也没和总督谈拢,所以人家总督不想再找本地的建筑公会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毕竟任何一个正常人想要建个房子都会先找掌握着当地最好的工匠与渠道的本地大城市建筑公会,除非没办法,否则不会再花时间去别的地方找其他建筑公会。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小声说道:
“那你们说,以后要是总督再有什么工程项目,会不会就不给咱们公会办了。”
这下直接就让原本就比较浮躁的众人直接炸了锅,纷纷开始痛骂起自家以及其他的本地建筑公会。
“真要那么干,那等入冬咱们就找不到活可以干了。”
“咱们可不像那些股东一样按月分成,咱们可是靠项目吃饭的,要是没有项目,入了冬咱们就还不如上街上要饭的乞丐。”
“简直岂有此理,甜蜜的,咱们找公会的那帮股东与会长问个清楚,现在本身活就少,结果本来到手的工程还飞了,建筑公会他们到底还想不想开了。”
几乎就在同一时段,蒙德马桑各个建筑公会都聚集了抗议的工人与石匠,这些人可能会在工作的时候懈怠,但真碰了自己的利益,蒙德马桑的市长来了也不好使。
远在特使馆的约翰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建筑公会好好动动他们的脑子,别把自己当冤大头。如果真的直接就不与当地建筑公会合作也不现实,帕夫的建筑公会就算再有效率也不可能一个团队同时干三四个单子。
“大人,您要的冰镇蓝莓奶油到了。”
就在这时,仆人们将一碗混杂着蓝莓的奶油端到约翰的面前,约翰用勺子舀了一点奶油送到了嘴里,立刻便感受到了前世吃冰激淋的感受。
“还算可以,甜度适中,凉度也刚刚好,不得不说南方可真热,都到秋天了出门散步空气还这么闷热,放北方都该披毛绒大衣了。”
“大人,建筑总管求见。”看到卫兵来报,约翰就知道,那些建筑公会大概率是有些着急了,于是派了这个他们在市议会的代表过来谈判。
“让他进来。”
随着约翰一声令下,两名士兵便带着建筑总管进入了房间。
“建筑总管,大中午就来见我,一定没吃饭吧,要不然先坐下来把午饭吃了?”约翰礼貌地问道,同时也是想看看建筑公会那边到底重不重视这件事。
“饭就先不吃了,总督大人,我来找您主要是因为建造项目的事情。”建筑总管礼貌地拒绝了约翰的邀请,虽然看似从容不迫,但略快的语速还是让约翰明白,瘟疫过后蒙德马桑的经济情况,要是这里不解决,估计一些财况不佳的建筑公会可能撑不到明年的春天了。
“诶呀,总管大人,您这让我也很难办啊,我第一时间也是给他们写了信,结果报价都太贵了,您也知道,我这回来带着一万多士兵,这些人都是跟我上过战场的,要是真按那上面的价格交了钱,我的这些手下吃饭都成了问题。”
听到约翰并没有拒绝,而是将重点放在了价钱上,建筑总管就知道有的谈。
“价钱的事,您大可不必担心,我既然来了肯定就是为了解决您的问题,那些建筑公会的会长在得知您的需求后,立刻更改了一些价格,绝对能够令您满意。”
说着建筑总管就将几份合同递给了约翰,约翰拿起一看,好家伙,不知道还以为是清仓大甩卖,价格直接被降到之前的合同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
“嗯还好,不过我这边的工作已经交给别的建筑公会了……”约翰漫不经心地说着,但建筑总管此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但其实我这边还是有一些比较琐碎的活需要人来办,比如一些士兵的住房或者是排水渠之类的设施,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干?”
“当然愿意,我这就去找他们谈!”
在建筑总管走了之后,约翰放松地躺到了沙发上,想要让那些公会真心实意帮助自己,首先就是必须得有一个长久的利益共同体,所以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的方式就非常管用。
“总督大人,边境急报!”
突然门外的一声大喊直接把约翰震了起来,而当他接过信件之后,眉头也逐渐变得紧皱。
而在西南边境的一处城镇内,往日平静的生活已然不再,取而代之地则是城内的火光冲天与浓烟滚滚。
城镇外的一处山坡上,格里菲斯气喘吁吁地用略带惊恐的目光回望着自己的故乡,此时的他衣服上到处都是灰尘与火烧过的痕迹,很明显是刚从城镇内死里逃生,就连原本白色的面容都被烟给熏黑了。
就在这时,格里菲斯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背后,在他回头之后,迎面撞见的就是几名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
“这个孩子我认识,是米特兰人,把他带到难民的车上。”
领头的一名军官说完,旁边的士兵单手将格里菲斯薅起,将他装到了山下快要挤满的难民马车上,而那几名士兵也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与车队一同离开了这个已经沦陷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