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三层,右侧的走廊静静地向远处延伸。
就在不久前,黎落和叶珩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前行,而钟司礼则与谢荣锦一同来到了此地。
现在走廊的入口远远望进去,这片区域内所有大门都紧闭着,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他们困在了这个狭长的空间里。
两人对视一眼,并肩踏入了走廊里。
这个时候原本明亮的壁灯突然间像是受到了某种影响,发生了变化。
那灯光的变得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让人的视线也跟着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在这明暗交替之间,幽暗的灯光投射到墙壁上,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映照出来。
随着光线的变化两人的影子被扯的不断伸缩扭曲,时而巨大无比,时而又缩小成一团,就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
他们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急忙回过头去看刚刚走进来的方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那个原本清晰可见的入口此时竟被一层浓重的黑雾所笼罩!那黑雾犹如实质一般,浓密得让视线根本无法穿透,看不到对面的情形。
刹那间,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而诡异。
那种莫名的压抑感和恐惧渐渐涌上心头。
“小心点,这里不正常。”钟司礼面色凝重,声音冰冷地向身旁的谢荣锦发出警告。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谢荣锦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异常状况,眼神迅速与钟司礼交汇,并微微颔首示意。
随即,他的动作愈发小心起来,仿佛每迈出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二人小心谨慎地缓缓靠近离得最近的一扇房门。
他们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声放轻,生怕惊动了一些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
当他们走到第一个门口时,谢荣锦压低声音问道:“咱们把门踹开,还是……”谁知话音未落,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紧闭的大门竟毫无征兆地自行敞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人几乎是同时如触电般警觉地向后退去,身体紧绷成一张拉满弦的弓。
紧接着,他们睁大眼睛,紧张而又警惕地朝着屋内张望过去。
只见房间内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透出,就好似被一团浓稠到极致、永远无法化开的黑色浓墨彻底浸染一般。
那无尽的黑暗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光线和希望。
即便是拥有超乎常人视力的钟司礼,在此刻也难以看清屋内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钟司礼经过无数次危及生命的历练,无论是在武力值上还是在反应力这些方面都要高于谢荣锦高。
所以在这个时候,钟司礼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迅速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身形一闪,毫不犹豫地横跨出一大步,如同山岳一般稳稳地挡在了谢荣锦身前,将其牢牢地护在了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他微微侧过头去,用一种极为轻柔但却充满坚定力量的声音向谢荣锦嘱咐道:“我在前面,你帮我守着背后。”
说完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万分小地踏入了眼前这片弥漫着无尽神秘与未知恐惧的黑暗之中。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缓缓走进了房间。
可还没等到他们对周围环境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
那扇敞开的大门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猛地拉扯一样,重重地关闭起来。
沉闷响声在这寂静而又诡异的空间中不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的钟司礼和谢荣锦瞬间变得紧张万分,谢荣锦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来,背部与钟司礼紧紧相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此刻,两人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四周哪怕最细微的动静,心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状态,生怕会突然从某个角落里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一个沉重而又诡异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你是谁?不要在这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打一架,”钟司礼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轻蔑地说道。
说话的人并没有因为钟司礼轻蔑的口气而生气,他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笑什么?赶紧滚出来!”钟司礼没好气地说道。
“小礼,一年未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又冷又硬,让我对你怎么能放心呀!”这人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还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听到这人的声音,钟司礼得心突然狂跳不止,他再次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臭小子,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来了吗?”那人说话时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银鹰!”钟司礼失声喊道。
“哈哈哈哈……”那人爆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
“你终于想起我是谁了!”
这时屋里的浓烟逐渐散开,灯光也逐渐显露出来。
这人并没有在客厅里,而是在卧室里说话。
因为卧室的门虚掩着,以钟司礼他们的角度看不见里面的人。
他承认了自己就是银鹰。
钟司礼听后一阵动容,他立刻想要冲到卧室里确认一下。
就在他马上要靠近卧室得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眯着眼睛问道:“你不要装作银鹰的声音故弄玄虚,我知道银鹰早就已经死在了大漠中。”
“哦?”那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知道大漠,难道你去救我了?”
“我去了,放我进去沙漠中的地下基地时,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也就这那次银鹰跟其他两个杀手死在了里面。”
那人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小时候我没白疼你,你已经千辛万苦离开了组织,却又为我的事再次跟组织合作,我谢谢你。”
钟司礼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再说一遍,我不要企图装作他的样子换取我的信任,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那人轻笑了一声,随后又轻描淡写的语气反问道:“难道你当时看到了银鹰的尸体?”
钟司礼被他问的呆住了,当时他确实没有看到银鹰和其他两人的尸体,只是捡到了证明他们身份的名牌。
“我捡到了它!”钟司礼从怀中拿出银鹰的名牌,举在手中。
那刻着银鹰的银质铭牌在钟司礼手中晃来晃去,也在灯光下闪着银光。
钟司礼知道对方能够看到外面的一切,包括这个名牌,于是他冷冷地说道:“你应该知道,名牌对于一个杀手的重要性,如果名牌离开了本人的身体就证明那人已经死亡,这个不成文的规则你不会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