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里一片火烧的玫红!
炙热、耀眼、惊俗的火陨从天而降,连空气都被烧了起来……
风啸天际,烈焰滔滔!
三个还在吃瓜的怪物瞪大眼睛:人类,你是要杀了我们吗……
你还……真不当人了啊!
好在火陨坠落的位置是在修罗恶鬼所在的墓地上,但掀起了灼热火浪还是让泡在水中的鲨鱼和巨蟒感到了水温的上升。
墓地本就死气沉沉,现在这么一阵火陨轰炸……完全死了。
一片焦土残留下的火焰取代了被烧碎成土渣的石碑和枯骨,浓浓的毁灭与死亡气息扑鼻而来。
在这地狱般的画面之中,黎仲明操纵血雾化成血云将长离轻置在地上,他的眼睛纵然是燃烧的烈焰,外放着蔑视一切的冷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现在,看清了。”
他望向长离的目光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温柔。
“凤盘,长离,可信。”
与之相对的,是被火焰轰散形的修罗:黎仲明又换回了轻蔑的冷光。
“鬼伐,修罗,欠揍。”
最后,是三个“无辜”的吃瓜群众。
黎仲明像看弱势群体一样看着三只不知所措的怪物:一个什么都懂但不说话,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吃瓜,剩下一个似懂非懂猥琐发育……
“蝶引,小美。”
“鲨咬,莎莎。”
“蟒吞,吞天。”
“三个墙头草,可管可不管。”
三只怪物差点吐血:不然呢?我们仨打得过那俩?
“假死一下还是有好处,至少还能看看你们有没有变化。”
黎仲明脸上依旧保持着核善的微笑。
他甚至扭头对淡成一道漂浮的血影的修罗蔑笑道:“不服,继续来挨揍啊~”
就在黎仲明嘲讽修罗时,吞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他的身后,弹出上颚折刀一般的尖长獠牙,拉长嘴巴,准备偷袭将黎仲明吞入腹中。
结果黎仲明转身一个回旋踢斩断吞天上颚的一颗蛇牙,又一个下踢,让断裂的蛇牙像钉子一般插进下颚,将巨蟒的下半边嘴巴固定在地上。
“我去,真是你啊……”
吞天也顾不上断牙和下颚穿孔的疼痛了,它尖细的蛇瞳都变得圆润了。
“你……你不是试炼失败,死了吗?”
“死?呵呵!”
黎仲明在狂妄中又带着一丝疯癫,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死’,就是‘生’啊。”
怪物们:完了,这家伙疯了。
其实在先前的试炼中,黎仲明并没有死。
聪明且强大的人,会选择“驯服”心中的猛兽,所以——
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是疯子啊!
于是,黎仲明的选择是:变成心中的猛兽。
——这才是“兽之道”的正确做法!
通过观察,他发现,对战的混合怪物,所拥有的特征:虫足、鱼尾、鸟翅,暴露在外的骨刺,以及覆盖全身的坚硬鳞片,刚好对应着空间中的五只怪物!
虫足——蝴蝶;鱼尾——鲨鱼;鸟翅——凤凰;骨刺——恶鬼;鳞片——巨蟒。
而统合所有怪物之力的,不就是……
黎仲明对怪物说出了揭示真相的四个字:“你,就是我。”
怪物消失,化作力量回归到黎仲明的身体内。
在接收力量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些神秘的画面。
一片模糊的视野中,天空映射着一个未封口的巨大圆环,就像一个巨型的“c”。
画面中,响起了他自己的声音。
“太阳,该陨落了。”
“最终‘射日’的,不是我。”
“下轮,你们会见到他的。”
旁边出现一个清晰的鬼手,鬼手比做手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下面。
随着视野被鲜血染红,世界旋转,本就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黑暗。
几秒后,意识空间内又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最后‘射日’的,是黎仲明……”
“记住,是黎仲明……”
“黎仲明……”
交织的锁链像游龙一般在意识空间内滑动,最终扎根在了最黑暗的角落。
“涅盘,开始。”
……
意识空间中黎仲明睁开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与回归感直冲大脑。
因为“射日”的只能是黎仲明,所以他才会最开始就记得自己是黎仲明吗?
已知普通人眼中的太阳,就是实验体眼中的“祂”,那“射日”就代表着……
杀死“祂”?
通过画面可知,现在的自己是“凤盘”重生后的自己,而自己上轮的死亡,或许是因为掌握了杀掉“祂”的办法。
那么,封锁的“真相”也应该是有关于“祂”的。
自己将记忆锁起来,或许也是出于一种对自身的保护:目前的他,还没有掌握“真相”的能力。
开启二周目来曲线救世,非常可以,黎仲明!
——行吧,慢慢来就慢慢来。
完全适应怪物意识的黎仲明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这股力量本就属于他,现在取回就是物归原主,自然不会有任何排斥反应。
要真说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就是……有点手痒。
就好像一个好久没打游戏的人重新找回了自己满级的游戏账号一般,忍不住想现在就上线!
只是,黎仲明还是有一点搞不懂。
既然行“兽之道”并不会产生任何负面影响,那为何又要在最初设置一个“保护机制”来逼迫自己坚持人类的意志?
取回力量的黎仲明没有急着回归,而是上演了一场“假死”,故意利用小美的能力,暂时阻断了与怪物之间的联系。
他想探究,目前登场的五个怪物,到底是什么立场。
等观察得差不多了,他才出面阻止了这场闹剧。
——说实话,不当人,其实也挺爽的。
在暴揍了想要“篡权”的修罗之后,他也明白这“保护机制”是怎么回事了。
“保护机制”,保护的,不是他,而是这些怪物!
如果在“失忆”的时候取消了“保护机制”,那么怪物意识的他极有可能会遵循本性,把这些怪物都给杀了。
对此,重生前的他选择设置“开锁”的“钥匙”,这样,自己便能在恢复部分记忆的条件下,掌握住这股强大的统合之力了。
“蝶引、鲨咬、蟒吞、凤盘、鬼伐——”
“我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