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问完话,一直等着霍北川回。可他半天没吭声,垂着眼皮在思考什么。
好一会儿,突然看向张教授,“月儿的体检结果怎样?”
“夫人身体素质不错,比前几年好很多,胎儿···也很健康。”
张教授的话让沈虹越发激动,抓着儿子的胳膊,“北川,你听到没有,小月没事,孩子也很好,可以生的。”
“妈,你跟南溪先出去。”霍北川面无表情地扫了母亲一眼。
沈虹抹眼泪,不想走。霍南溪清楚哥哥的脾气,乖乖拉着妈妈出去。
休息室只剩下张教授和老板霍北川。
“如果让月儿把孩子生下来,你有几成把握保她平安无事?”静悄悄的休息室,霍北川严肃的表情让空气都紧张起来。
“九成。”
张教授自信的回答。
霍北川起身走近她,眸光深沉,带着巨大压迫感,“我要十成把握,不管孩子怎样,只要能保我老婆无恙,我霍北川可以保你家三代富贵。”
张教授安静一秒后,笃定地点了下头,“霍总放心,夫人不会有事,孩子也会平安降生。”
霍北川微微颔首,拉开休息室的门,疾步往检查室走。
刚刚做完体检,绝望地靠在长椅上流泪的明月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一下。
见是霍北川吓的赶紧起身想逃。
“月儿,别怕!”霍北川一个箭步过来,拦腰抱住她,“我不动孩子,别怕!”
明月泪眼蒙蒙地转头看他,半天不敢相信,“真···真的?”
“真的,月儿!”霍北川捧住她的脸,亲了又亲,“我答应你把孩子生下来,别怕!”
“北川·····”
明月抱住他脖子嚎啕大哭,他终于改变主意了。
霍北川轻拍她后背,轻声哄,“好了,一直哭会被肚子的宝宝听到的,以后也是个爱哭包!张教授说你很好,宝宝也很健康!”
明月抬起头,使劲点头,流着眼泪笑出声。
霍北川看她这么开心,庆幸自己及时改变主意,不然她该多伤心。
“走吧,回家!”
霍北川弯腰抱起她,跟来的时候不一样的是心情。
明月搂着他的脖子一直笑个不停,孩子保住了。
沈虹和霍南溪见俩人这个样子,立刻猜到结果。
跟着高兴。
沈虹追上他们,“小月,我孙子孙女没事了?”
“没事啦,妈!”
沈虹停下脚步拍胸口,自言自语,“谢天谢地,我儿子总算听回劝!”
其实哪里是因为她的劝,实在是明月那个眼神深深刺痛了霍北川的心,还有她恐惧的样子让她心疼。
所以他狠不下心。
此刻,他心里仍旧忐忑不安,这种担心恐怕要一直持续到孩子顺利生产,明月安然无恙才会彻底结束。
回到家,沈虹开始进客卧收拾东西,拉着行李箱出来。
明月看到后起身挽留,“妈,你可以多住几天的!”
沈虹瞥一眼沙发上的儿子,瘪瘪嘴,“不了,有人不知道多希望我走。”
明月知道她说的是谁,抿嘴偷笑。
“你好好养胎,妈过两天跟你爸再来看你!”沈虹拉着行李箱就走。
“妈,北川送你!”
“不用,他已经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明月回头瞅一眼丈夫,怪他不近人情。
沈虹走了,霍南溪还在儿童房跟霍思明疯。
回头看到霍北川冷着脸站在门口。
“有事啊?”她问。
“你还想在这儿待多久,马上滚回自己家!”
霍北川丢下一句话,转身牵着明月回客厅。
明月皱眉埋怨他,“别这么跟南溪说话,你是哥哥,怎么就不知道疼妹妹呢!”
霍北川笑着揉她头发,“好,听你的,不凶她!”
“这还差不多!”
霍南溪这时已经背上包包,抱着霍思明出来了。
姑侄俩同一个表情,很骄傲!
“大嫂,有人嫌我们碍眼,我跟平安打算回爸妈家玩儿!”
“对,妈妈今天是周末!”霍思明梗着小脖子,提醒妈妈。
明月笑笑,“好,跟姑姑去吧,好好玩儿!”
“好嘞,爸爸妈妈再见!”
姑侄俩也走了,家里只剩下两人。
霍北川拿起手机给青山别墅的张叔打电话。
明月嘀咕,“北川,哪里还需要三个阿姨?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
他让张叔又挑了三个佣人一会儿送到这边。
霍北川放下手机,把明月抱到腿上,宠溺道,“当然需要!上次你怀孕生孩子我都没能好好陪你,照顾你,这次,我要双倍的还给你!你放心,这些阿姨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她们只负责照顾你,会有人给她们安排其他住处的!”
明月知道劝不动他,索性随他去。
接下来的这个孕期,明月算是真正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养胎日常。
霍北川把她的孕期保养当成最重要的事情,专门的营养师负责饮食,生活阿姨负责日常起居,张教授每周都要亲自给她做一次检查,出门有司机和保镖····
反正就是她以前从来不知道的生活,对比之下,跟当年怀霍思明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顺利度过整个孕期,眼看预产期快到了。明月已经被提前安排住进了医院的豪华病房。
生产前晚,霍北川一夜没睡,守着身边的明月紧张地胡思乱想。
当年生霍思明时的惊险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出现在脑海。
他真的害怕。
一大早,他就起床,轻轻帮还在睡熟的明月盖好被子。一个人进了张教授的办公室。
直接把一张银行卡放到办公桌上,“必须保证我老婆今天平安无事,这个只是今天手术的酬劳,之前说的仍然算数!”
张教授愣住,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看着霍北川,“霍总,您不用紧张,夫人现在的情况很稳定,我们专家组做过仔细评估,基本可以排除意外。”
“基本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保证没事?”霍北川语气急促地质问。
在他看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他都不能接受。
张教授双手在面前轻轻压了一下,很耐心地解释,“霍总,您别误会,这是我们学医的一种说法,不会跟病人说百分之百,即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