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你的房间今天我让人重新打扫了一遍,枕头被褥都在外面晒了一上午,床单被罩都是新的,已经洗过了。”
“我让品牌方送来了最新款的衣服和鞋子,等会儿你试试合不合身,不合适的话我打电话让他们重新送!”
“还有珠宝首饰和包包,女孩怎么能少得了这个!”
“……”
郑媗一回到郑家,就被秦蓉一反常态的热情给惊的不知所措。
看着秦蓉一脸激动,却难掩别扭和不自在,一副想亲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样。
郑媗在心里寻思,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过,这种氛围也没有持续很久。
秦蓉率先受不住了。
“你也累了一天了,妈妈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吧,等晚饭时候,妈妈再让人叫你。”
“嗯,谢谢妈。”郑媗松了口气。
这种折磨还是饶了她吧!
她宁愿和秦蓉保持着之前那种不冷不热的相处模式,也不想这么别扭啊!
或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许是对秦蓉的印象根深蒂固,她怎么都适应不了她的热情。
秦蓉出门后,悄无声息地吐了口气。
方才可是紧张死她了!
她全程崩的紧紧的,唯恐说错哪一句话惹了郑媗不高兴!
可是这样相处也太累了,远远不如和芯儿相处时的自在。
也不知是不是母女天生气场不合,纵使秦蓉想对郑媗好,可每次临到眼前总是浑身难受!
秦蓉走后,郑媗扫视了一圈自己住了六年的房间,一时怀念、心酸涌上心头。
她以为自己忘记了这里的一切,可是它们只是被深藏于心底。
一旦见面,那些过去就会浮现于眼前。
郑媗叹了口气,一切顺其自然吧。
——
郑芯是在郑媗收拾衣物的时候过来的。
连敲门都没有,直接扭开了她的门。
郑媗听到声音后,不悦地扭头,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楚楚可怜的郑芯。
模样没怎么变,不过长开了些,倒是更会打扮了,还烫了卷发,染了颜色。
只是……
郑媗上下打量她一眼。
一条腿打着厚重的石膏,双眼还残留着哭泣后的肿胀,她不是最注重形象的吗?
这次这么迫不及待就过来找存在感,看来是真得手了!
想到这一点后,郑媗的心沉下去。
“姐姐,不欢迎我吗?”
郑芯面上忐忑不安道。
郑媗秀眉一挑,面露讥诮:“这样失礼的行为,你觉得我能欢迎吗?”
有点自知之明不好吗?
郑芯表情一僵,她没想到,郑媗还是这么一副性子。
明目张胆地嫌弃她、讽刺她,丝毫不顾及这是在家里。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郑芯脸上瞬间扬起苦涩的笑容:“怪我一时情急,想着早点解释,姐姐生我气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对不起姐姐,和宴哥哥做了那样丢人的事……”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努力了,可是没用,是宴哥哥强行将我……”
没人梨花带雨,看着真是可怜极了!
郑媗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说实话,两年不见,郑芯的手段还是毫无长进,让人看了厌烦!
除了绵里藏针、矫揉造作外,只会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把戏。
以前有人心疼她,吃她这一招,是因为心疼她年纪小。
现在都长大了,却还是用这一招。
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不耐。
可郑芯却浑然不觉,还在努力自导自演,不懈努力地企图往郑媗心口插刀子。
“姐姐,我不会与你争什么的,只是宴哥哥不同,是我最爱的男人,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求姐姐放过他好吗……”
郑芯哭泣着哀求,面露痛苦挣扎之色,看着真像是为情所困的痴情模样。
当然,如果可以忽略她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
以及她故意往下拉自己衣服的动作。
郑芯今日穿了一件一字肩的衣服,完美地露出了精致分明的锁骨,以及那隐约可见的还未完全消退的吻痕。
郑媗将一切收入眼中,面上不动声色,漫不经心地讽刺:“听说顾家宁愿给你天价补偿费,都不肯娶你,你说,我有与你争的必要吗?”
郑芯脸色瞬间凝固,身体僵硬,久久不知如何反应。
这一刀,可谓是狠狠扎在了郑芯的七寸之处,让她痛不欲生。
郑媗可不管这些,她淡淡收回视线,目光冰凉,充满蔑视:“既然知道丢人,就不要出现在人前,也尽量少走动,要是一个不慎,再伤了腿,真的成了个瘸子,岂不是更嫁不出去了!”
郑芯听见她的嘲讽,怒火中烧,眼神中充满恨意。
“你!”
随即她心头一凛,郑媗这么说,她不会是猜到了什么吧?
郑媗可没空理她的那些弯弯绕绕,冷冷道:“明知我见你厌烦,就别往我跟前凑,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也收一收,要是闹到爸妈面前,我是他们亲女儿,他们拿不了我怎样,至于你,就不好说了……”
话音一落,郑媗也懒得见她这张装模作样的脸,直接把门关上,从里面反锁。
全然不顾几欲发狂、恨不得把她剥皮削骨的郑芯。
——
郑泰安和郑钧回来的很早。
时隔两年,一家五口再次齐聚在餐桌前,吃了一顿勉强算是和谐的团圆饭。
期间,三个小辈各怀心思。
郑钧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郑媗平静淡漠,事不关己。
郑芯疑虑丛生,也没敢再作妖。
只有郑泰安和秦蓉面带笑容,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来,多吃点,海市的饮食是不是不合胃口,怎么瘦这么多!”
郑媗成了他们的重点关照对象,又是夹菜又是问东问西的,说个没完。
郑媗木着一张脸尽量回答。
好在,一顿饭时间不长,她很快就解脱了。
“郑钧,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
刚放下碗筷,郑泰安迫不及待把郑钧叫到书房,看他凝重的神色,想必棘手非常。
郑钧回过神,点头:“好。”
两人上楼后,郑芯也借口自己腿疼,让佣人把她推回了房间。
秦蓉不放心,跟着去看看。
客厅里顿时只留下了郑媗一个人。
她垂眸看着自己毫无动静的手机,心头难掩失望。
懦弱无刚,没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