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深伏在她身上,欣赏着这幅美景,未褪的情欲反而愈发浓重,可是内心却是另一番波涛汹涌。
缴械投降的速度快到让他来不及反应,他是真的被打击到了,漆黑的双眸盛满了不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尤其是在听到郑媗推拒的话后,更是沉下了脸色,心里打起了鼓。
她不会是嫌弃他时间短、技术差吧?
纪遇深压下复杂的头脑风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沙哑的声音满含情欲:“老婆,夜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说什么也不能丢了男人的尊严!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郑媗惊骇地看着他,却被迫再次卷入了浪潮翻涌的大海之中,像无根的浮萍一样任由海水兴风作浪。
她咬咬牙,自欺欺人地想,忍忍吧,像刚才一样,一会就过去了。
只是,这一次的时间格外长些,久到有些煎熬,欢愉和痛苦几乎要压垮她的神经。
郑媗眸光迷离地看着天花板,下意识地咬着下唇,防止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
纪遇深强制性地掐住她的下巴,温声诱哄道:“叫出来,很好听。”
温热覆上,迫使她红唇微张,破碎的欢愉声溢出,隐忍又娇媚。
郑媗震惊,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羞耻至极的声音居然是她发出来的!
婉转娇媚的低吟声是最好的催化剂,男人情欲不仅没有纾解,反而愈发高涨。
郑媗被翻来覆去地折腾,渐渐地也得了不少趣味,不似起初那么难熬,随时会崩溃的愉悦践踏着她的神经,舒爽至极。
不过,她好累啊!
享受是一方面,可疲惫也是实打实的,比她体测时跑八百米都要乏累!
纪遇深贴着她的额头,看她不住下沉的眼皮,娇艳的容颜染上肉眼可见的媚色,心中无比得意。
果然,他就说他天赋异禀。
他资本强大,怎么可能是一只弱鸡?
方才第一回,只是失误,都怪这小东西不肯配合,让他差点丢了男人尊严!
不过,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愉悦,那是一种与商场上无往不利截然不同的快感。
难怪傅明礼那群人都贪花好色,身边从没断过女人,暗地里没少嘲笑他是个不解风情的老古板。
更是在今日婚宴上,对他抽风似的挤眉弄眼,口口声声地宣扬不能打扰他的春宵一刻。
直到此刻,他才深有体会。
纪遇深不知餍足地吻了吻女人红肿不堪的唇瓣,与她十指相扣,共赴人间极乐。
夜色如墨,暖了一室春情。
有人洞房花烛、春宵帐暖,也有人心神不安、彻夜难眠。
隔海相望的大洋彼岸,温润儒雅的青年临窗而立,饮下一杯又一杯的红酒,却始终心绪难平。
他迟疑着抚摸上心口,认真聆听……
那颗心分明在跳动,他却只觉得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
甚至在隐隐作痛。
——
两年后
十月份的海市,温度适宜,湿度适中。
郑媗一大早就到了工作室,将连夜赶出来的建筑测绘图纸交给负责人文森。
恰好许峦拿着公文包从门外走进来,众人都恭敬地打着招呼。
郑媗语气亲切,却不失尊敬,“老师。”
文森也站起来,“许教授。”
许峦颔首,步履匆匆地走过去,顺便叫走了郑媗,“媗媗,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是。”
对此,众人都见怪不怪,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谁不知道郑媗是许峦的得意门生,平常都是由他本人亲自带的。
不过他们也都明白,郑媗年纪小,乖巧勤奋不说,还极有天赋,又是他的亲徒弟,既寄托了老师对学生的殷殷期许,又满含着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更何况,他们也嫉妒不来,不满二十二岁就得了国内建筑界年度新锐青年设计师奖的年轻女性,当时还只是大四的学生,震惊程度可想而知。
获奖作品被海市影视协会官方购买用来建造办公大楼,现在二期工程正在建造中。
如此履历,说是建筑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都不为过,这个年岁取得的成就已经超越了当今的顶级建筑大师许峦。
许峦可是博海大学建筑工程学院的特聘教授,华国建筑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不到五十岁就获得了国际上最具权威的建筑设计奖,在国内还是首位。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郑媗保持着如今的灵感和天赋,没有中途泯灭才华,一步一个脚印,日后定会是另一个许峦。
郑媗没有多问,熟练地跟着许峦进了简朴的办公室,显然习以为常。
许峦是她的导师。
博大的建筑学是五年制,而郑媗正好有读研的计划。
她的成绩本就优异,四年下来,整个专业纯成绩断层式排名第一,各种荣誉拿到手软,保研的名额肯定有她一个。
许峦是建筑工程学院的副院长和教授,不仅给郑媗代过建筑设计这一门课程,更是她某个研究课题的导师,带过她一阵子,于她有授业解惑之恩。
之前郑媗有幸获得新锐设计师奖,许峦亦是功不可没,对她助益良多!
正好许峦有一个硕士研究生名额,还对她青睐有加,她就报了。
所幸,最后结果皆大欢喜。
许峦是她的导师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博大课程设置,要想毕业,不仅要有毕业设计和论文,还要经历将近一年的实习。
许峦除了教授这个副业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设计方面,所以在外面开了一家非常有名的建筑设计工作室。
因其在业内名望甚高,一直以来,慕名前来的人都络绎不绝。
或许是许峦想要亲自带郑媗,所以她自七月份开始,就来到了这家工作室,至今已有三个多月。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让她学到了很多,之前还是雏形的灵感也有了更成熟的结构。
甚至,生活上那些烦心的琐事,也能借着忙碌把它抛诸脑后。
起码,不用像个废人一样,被人养在笼中,成为一只供人取乐的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