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看到时,他多看了好几眼,差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才二十出头的姑娘,大学还没毕业,就结婚了,到底是谁这么心急!
只可惜,男方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郑媗垂下眼眸,轻轻嗯了一声。
“好,去吧,我等会要回你师娘娘家给老人家过寿,也要回去了。”
许峦一脸严肃地嘱咐她,“以后有机会的话,要让我见他一面。”
他要好好认识一下,到底是谁这么目光如炬,早早的把他最得意的学生娶回家了。
顺便,也帮她考察考察。
郑媗心里是有些犹豫的,但最后还是缓缓点头:“等他得空了,我会带他来拜访您的。”
反正他什么时候得空,她说了算!
许峦同意放人后,郑媗直接朝外走去,一出大门就看到了斜倚在车身上高大挺拔的俊美男人。
芝兰玉树,如圭如璋。
可她很清楚,这都是假象。
人潮涌动,纪遇深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蓝色针织长裙的郑媗,琼姿花貌,美而不妖。
看到冲他小跑着过来的女人,他下意识地直起身,伸出双臂,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地以为他会得到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一刻,他满怀着欣喜。
但郑媗就停在他的面前,盈盈双眸冷淡地看着他,语气略带责怪:“我们不是说好了,在车上等我的吗?”
这里有很多她的老师同学和师兄师姐,万一被人看到,问起这男人是谁时,她不好解释。
纪遇深平静地收回手,插到口袋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他清楚,他有多失望。
收回手的那一刻,他都忍不住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面沉如水的男人轻佻地抬起她尖细的下巴,仔细打量着,语气散漫又随意:“抱歉,我忘记了,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他会挑个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给她打上他纪遇深的标签。
这个合法的奸夫,他厌倦了!
是时候结束这场见不得光的关系,由他主导他们的极限拉扯游戏了!
郑媗退后一步,避开那只不安分的手,听着他毫无诚意的道歉,蹙起好看的秀眉,粉唇轻启:“以后我自己开车,不用你接送。”
她的车已经在车库里吃了半年的土了,都没怎么见过徐徐升起的朝阳。
纪遇深接过她背着的单肩包,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郑媗上车后,他才丢下一句,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之前我们也谈过了,我会接送你,就算我顾不上,家里有的是车和司机,你单独开车我不放心。”
“嘭!”男人直接把车门关上。
郑媗好不容易等人上车,再忍不住内心的愤懑:“我单独开车有问题吗?我没开过车吗?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没有你之前,我各方面都很顺心。”
“而和你结婚之后,你撕毁协议,样样都想管束我,想把我变成你的提线木偶!”
纪遇深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极度怨愤的小脸,身体微微后仰,似乎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话,“我管束你什么了?”
“你不许我晚归,不许我开车,不许我和异性说话,衣食住行,社交生活,你样样都要插手,之前答应的全都不作数,甚至,你都不让我见宁宁!”
说起乔简宁,郑媗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她们都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
这是她藏在心里的隐痛,一直努力忽视,却在今日扒皮见血。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乔简宁和她在机场告别,两个人都哭的很狼狈,就跟生离死别似的,别说人路过,就是狗路过都得多看两眼。
纪遇深听到小妻子隐有哭腔,心疼地抬起她的小脸,红唇抿成一条线,澄净的双眸盈盈如水,似含了一汪清泉。
他好笑道:“怎么还急眼了呢?亏你瞎长这么大,也太不识好歹了?”
粗粝的拇指指腹摩搓着她发红的眼尾,再多的气都偃旗息鼓了,哑着嗓音解释道:“我老婆这么漂亮乖巧,把她一个人放到外面我能放心么,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你还是个小女孩,穿衣服要保守,跟异性要保持距离,更不能在外面逗留,要是碰见坏人被占便宜怎么办?”
郑媗听后只想冷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为满足一己私欲索求无度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她还是个小姑娘,虚伪!
纪遇深陈述着事实,“这两年,你也看在眼里,只要在海市,我有夜不归宿过吗,就算应酬到再晚,也会回家,平日下班了也会尽量陪你一起吃晚饭,公司里清一色的男秘书,不去酒吧会所,就连傅明礼组的局我都是能推就推。”
不是他自夸,做到他这份上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几个!
宽厚的手掌覆在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上,略带歉意,“我道歉,之前公司事务繁忙,我出差是频繁了点,把你一个人撂家里,冷落了你,但现在公司已经稳定了,以后我会经常陪着你的。”
郑媗扭头躲开那只手,指腹有薄茧,磨的她脸疼,尤其是听了这男人以后可能经常在她面前,心里哇凉哇凉的。
谁要你陪?
而且,她严重怀疑,这人在暗讽她是耐不了寂寞的怨妇。
满腹哀怨的女人瞪着他,质问道:“是不是你把宁宁弄去港大的?”
这个问题困惑她好久了。
宁宁海市待的好好的,根本没有去异地的想法,而且考研报的本校也过线了,结果却被刷了,只能去港大。
纪遇深剑眉紧锁,怎么又扯到乔简宁身上了,之前就跟他闹过一回,导致他听到乔简宁就烦躁,“还在因着乔简宁跟我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