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借刀杀人。”
沙昂打开液晶电视,调到一个画面,背景是机场,上面是纪遇深和邓希茹的照片。
他放大邓希茹的照片,就差明说了。
“有人恐怕比你还不想郑媗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那个叫邓希茹的女人,可不是善类。
只一眼,他就看出来了。
跟他面前的这蛇蝎毒妇一个货色。
郑芯突然就笑了,红唇妖艳,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妖怪,要吞吃活人。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懊恼不已,看来最近不能光想着去田静那里了,还是该用点心在正事上。
心情极好的郑芯,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扔给沙昂,“给,东西在里面,自己看吧。”
沙昂接过,打开。
里面放着一沓证书和资料,还有一张快过期的身份证。
人像面上,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叫李岩,五官乍一看跟沙昂还有点像。
“李岩是个水手,家里就他一个人,是我在郑家海运产业的员工册里千挑万选的,花了五百万买下的,年龄也对的上,还有海员证,出海的货轮我也安排好了。”
沙昂检查了一遍,确实挺齐全的,不止身份证,海员证,什么护照、签证,都有。
不过,他只能走海路。
安全起见,还不能是一般的轮船,只能是大型货轮,而且得是知名大企业的货轮。
一路只查货,不查人。
人还少,这样才不容易暴露。
思来想去,郑家拥有华国最庞大的海运集团,最为合适。
“什么时候出海?”
郑芯别过脸,不看他,含糊其辞,“就这两天吧!”
沙昂眼眸暗了暗,轻笑一声,“好。”
这是对他留着一手呢!
不过,也不要紧,他自有办法,但他还有要事要处理。
比如,有些后患和叛徒也该解决一下。
深夜时分。
帝都东郊的大片破旧筒子楼的昏暗巷子里,一个酒鬼跌跌撞撞晃荡着,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念叨。
“不就是一个什么破船长吗?还敢瞧不起我,五百万,他有吗?”
“什么东西!穷鬼一个……”
突然,一道早就埋伏好的黑影偷偷地摸了上来,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
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
半个小时后,黑影从垃圾站出来,来到一处大型养殖淡水湖,将碎尸后的残渣投入湖中。
眼看着无数条鱼冲出来,争先恐后地吞食,直到几乎吞吃殆尽。
沙昂露出满意一笑,冷血又阴暗。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 —
“跪下!”
古朴厚重的书房里,纪霆东虎目圆瞪,对着纪遇深就是厉声呵斥。
此时书房里只有他们爷孙俩。
这个点也是刚吃过晚饭,纪霆东借口商量公事把纪遇深叫上了楼。
而叶茗和纪遇城在楼下陪郑媗说话。
面对老爷子的惩戒,纪遇深也是一声不吭,直接就跪下了。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行为不妥。
跪是该跪的。
“你接那个女人回来,我可以不追究,也可以让她待在海市,但是,你以后不许见她,更不准跟她有联系!”
纪霆东拄着拐杖站在他面前,语气尤其沉重地警告他。
纪遇深目光真挚,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和不满。
“爷爷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
纪霆东还是了解自己孙子的为人的,只要应下,就绝对会做到,做不出来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糊弄人事。
于是放心下来,长叹一口气。
“阿深,媗媗这一胎,是纪家的第一个曾孙辈的孩子,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都好,爷爷都一样看重,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知道吗?”
他老了,就想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纪家前阵子出了不少乱子,也闹了不少笑话,也是时候该添丁进口来添添喜气了。
这是不信任他。
所以,趁此机会警告他。
纪遇深当即就冷着脸抬头,语气略重。
“这是我和媗宝的第一个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珍宝,我比任何人都要珍视它。”
他是新手爸爸不假,但他早就做好了当爸爸的准备,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别人可以质疑他的人品和手段,绝不可以质疑他对爱妻儿女的深爱。
纪霆东冷哼,“知道就好!”
“记住你说的话,和那个女人断干净,过去的那些混账事别闹到媗媗跟前,动了她的胎气!”
纪遇深听的直皱眉,深深地觉得这句话很有问题,“我跟邓希茹没有关系。”
断干净这个词,用的不恰当。
纪霆东听到邓希茹三个字就头疼,懒得跟他掰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转身背对他,下了逐客令。
“滚吧,好好照顾你媳妇儿!”
楼下客厅,一片欢声笑语。
纪遇城正在畅想着很远大的幻想,“等我小侄子或小侄女会跑会说话,我就该成了大导演了,到时候我让他们当我戏里的小童星,肯定会爆火的,还得是家喻户晓……”
“哎呦!疼!妈……”
做白日梦做到最激动的时刻,突然被亲妈揪住了耳朵,还下狠手地拧了一圈。
“你个不着调的,我让你胡说!”
纪遇城疼得呲牙咧嘴,却还不服气地反驳,“我哪里胡说了,我哥我嫂男帅女美,比圈里那些人丑还事多的大牌明星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他们生下的宝宝那绝对是最可爱最漂亮最聪明最招人喜欢的!捧红他们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只要他哥嫂愿意相信他,他绝对让自己的小侄子或小侄女风靡全球!
叶茗被气笑了,“纪遇城,你要是带坏我的宝贝乖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的宝贝乖孙,还未出生就坐拥千亿家产,用得着去肮脏的娱乐圈闯荡吗?
这回,不光是纪遇城的耳朵遭殃,连他的屁股也保不住了。
叶茗直接脱鞋打他,打的他嗷嗷直叫。
“嫂嫂救我……救我……”
“这回谁都救不了你!”
“哈哈……哈哈……痒……”
叶茗松开手,转而挠纪遇城痒痒,玩的不亦乐乎,这也是叶茗第一次不顾形象。
就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