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郑媗的小脸迫使她抬头。
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手指顺着她的锁骨下滑。
手指捻着,恶劣地掐弄。
果不其然,娇弱的身子颤栗起来。
郑媗吃痛地皱眉,却什么都看不见,手也被绑着,只能缩着身子,凭感官怒骂。
“你神经病啊!”
霍缙川不怒反笑,还讥讽地啧啧两声。
“你这副身子这么浪,你那前夫能满足的了你吗?”
敏感的跟水做的似的。
如此下流无耻的话,让郑媗粉红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难堪得像被人扒光了观瞻。
欺凌她,折辱她,践踏她。
不杀他,难消她心头之恨!
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她的脸面被人踩在地上凌辱,她也决不让这混蛋好过。
郑媗冷笑着,“想跟他比床技?”
这畜生投胎的贱人也配?
霍缙川眯起狭长的眸,他有预感,这不会是句让他愉悦的话。
也所料不错。
“那我告诉你,水到渠成的鱼水之欢和禽兽逞凶的施暴,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就是个不中用的垃圾!”
“连让女人爽都做不到的废物!”
来呀!互相伤害啊!
霍缙川摁住她的脖子,面色阴寒的不像话,“你在找死!”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郑媗也不挣扎,瘫软着身子引颈受戮,可樱红的朱唇却倔强的不肯服软,“我经历过那么多男人,就数你最垃圾!”
那么多男人……
最垃圾……
霍缙川脑子里快速刷过这几个字,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地践踏他的尊严。
从来没有!
“除了顾时宴和纪遇深,还有谁?”
他拿到的资料显示,郑媗并不擅交际,一向低调安静,几乎是离群索居。
她真正纠缠不休的男人只有这两个。
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前夫。
郑媗痴痴地笑着,“太多了,多到我都不记得了,但还是你最差劲!”
那些男人不管是真的还是她胡诌的,但三句话不离他技术差!
“郑媗!”
霍缙川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活了二十八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
将他身为男人的骄傲踩在脚下!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郑媗,看来真是我手下留情了!”
狠厉地将郑媗翻过身去,解开她绑在身后的双手。
直接举到头顶。
俯身。
郑媗心中涌起危险逼近的恐慌,她后悔不迭,为什么要不自量力去惹恼他呢!
于是,僵着声音讨好认错。
“我错了,我都是胡说的,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再做下去我会死的……”
“呵,晚了!”
霍缙川凶戾地笑着,嗓音狠的发冷,蕴藏着劈天盖地的怒火。
“能死在我身下,是你的荣幸!”
撂下这句话,不由分说拽过她。
“嗯……”
郑媗难耐地蹙眉,她早就受够了委曲求全的讨好,干脆是一点都不忍了。
“我说的有不对吗?你就是一个禽兽!只会欺负女人的畜生!你算什么男人!”
“无耻!畜生!”
霍缙川气笑了,“留着力气好好叫吧,我会让你知道我算不算男人!”
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
突然,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响起。
霍缙川看见郑媗自觉住嘴的模样,竟然起了坏心思,破天荒地接通,还很懂规矩。
“喂,爷爷,有事吗?”
那头,霍震华听着都怀疑人生了。
他也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那孽障居然接了,而且还叫他爷爷。
他这一颗舐犊情深的心,别提有多感动了,甚至连自己的来意都忘的差不多了。
什么郑家?纪家?顾家?
他给他的可怜宝贝孙做主!
不过,就是这声音,怎么听着哑了?
霍震华刚想开口问霍缙川是不是感冒了的时候,电话内突然传来一声暧昧的动静。
紧接着是他那孽障沙哑性感的音色。
“放轻松……”
霍缙川倒吸一口凉气,惩罚性地掐了掐那块软肉,额头滚烫的汗珠直冒。
真他妈要死了!
郑媗咬着唇,又羞又恨,满脸通红。
这个挨千刀的混账!
霍震华也是过来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只觉得老脸臊的通红。
这个混不吝的,搁这儿膈应谁呢!
干着这种闺房的私密事儿接他电话,这小孽障是不要脸了,他这老家伙还要脸呢!
虽然恨不得立即挂断,但好不容易打通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阿川啊,郑家那女儿……”
等等。
霍震华瞪大了双眼,他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其中的一些玄妙的点被他串联起来。
如此巧合……
会不会……
“人在我身下。”
霍缙川简直是张狂放肆,他荒诞惯了,也随性妄为惯了,做起事来根本无所顾忌。
“你找她做什么?”
霍震华捂着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他最疼爱的孙子,竟然真的搞出来这种强取豪夺、禽兽不如的囚禁戏码。
“你个任性妄为的混球,怎么……怎么能干出来这种事!”
冲击太大。
不行,他得好好缓缓!
霍缙川轻笑着把手机扔到一旁,随手捏起散落在床上的圆润饱满的珍珠,拿在手上把玩,像是捏住某个不能动弹的人一样。
“做都做了,那就只能继续做下去了。”
话是这么个话,但他说出来的那层意思怎么就听着让人脸红心跳呢!
霍震华也不好意思多问。
根本没脸啊!
于是声若洪钟,气势很足,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模样。
“麻利点,把人给我放了!”
直接挂了电话。
霍震华只觉得心脏跳的厉害,血压好像也飙升了,他颤抖着手。
“老邱,我的药……”
邱管家立刻把速效救心丸和降压药拿过来,就着温水喂霍震华喝下。
眼见人气息平稳了下来,才问出口。
“老爷,少爷那边发生了什么?”
霍震华只觉得脸臊的慌,“那个孽障,抓了郑家那个小姑娘……欺负呢!”
最后两个字,说的难以启齿。
邱管家也是老人精,怎么会不明白,脸色立马怪异起来,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少爷这事干的也太放肆了!
霍震华不得不承认。
他纵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禽兽!
纪家那小子都寻上门了,还搞出那么大动静,要不是他提前压下,早就闹大了。
还有郑家,人父母那儿怎么交代?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老爷,郑先生和郑夫人等在门外,要求见您。”
霍震华羞耻地捂住脸。
他这张老脸都被那个混账摁在地上摩擦了,肿得怎么有脸见人?
……
且不说霍震华如何社死,霍缙川这里却是见了血光。
他腾出手挂了电话,郑媗一只手挣脱出来,准确无误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瓷片。
扯下脸上的黑色丝带,回头望去,还是是一片漆黑。
郑媗茫然失措。
原来,又到了夜晚。
眼前不能视物,她只能感受着身后呼吸所在的位置。
咬咬牙,狠辣地划了过去。
霍缙川未曾躲闪,只觉得侧脸一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舌尖顶了顶腮帮, 他钳住郑媗挥舞的小手,夺下那枚瓷片,把人摁在床头。
俊美妖孽的面容寒彻骨髓,“跟钟姨周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郑媗目的不纯。
“就这么个小瓷片,根本杀不了我!”
郑媗也没想过能杀了他,她知道自己该忍忍的,可这份屈辱让她再无法忍气吞声。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要么她杀了他,要么被他杀了。
她渴望活着,但绝不是尊严被人碾到尘埃里,屈辱地苟活。
鲜血顺着霍缙川的脸颊往外流,滴落在郑媗眉心,沿着鼻梁往下滑。
流向绯红的唇边。
“原来冷血动物身上的血也是温热的。”
郑媗讽刺地笑着,“西方开放思想和先进教育培养出来的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你姓霍,好歹是半个华国人,连老祖宗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忘记了吗?”
霍缙川微微惊诧, 他捏着郑媗素白的双颊,把人提到自己面前。
面对面,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连呼吸都喷洒在对方脸上。
男人哂笑了声,“猜到我姓霍,看来你还不算特别蠢。”
说话时,更多的鲜血落滴在郑媗脸上。
郑媗憎恨地瞪着那双绿眸。
在黑暗中,这双让她惧怕的眼,比狼还要嗜血残忍,比蛇更多一分阴冷粘腻。
“霍老品行高洁,德高望重,有你这个孙子,真是他一生之耻!”
刚才那个就是霍震华的声音,世人敬重的着名金融家和政府特别要员,郑媗还没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
霍缙川不怒反笑。
低下头,凶狠地啃噬着郑媗的鼻尖,牙齿是一点没嘴下留情。
“碰到我,算是你一生之幸!”
他的雨露恩宠,不是随便哪个女人有那资格得到的。
若非事态特殊,郑媗这样身子不干净的连初审都过不了。
郑媗被那尖利的牙齿咬的生疼,听到这话更是恶心的苍蝇都要吐出来。
“流浪的疯狗都比不上你会恶心人!”
霍缙川不由冷笑,“你这张嘴,可真是不讨喜!”
换作稍微没意思点的丑女人,他早捏死她做花肥了。
“嘴长在我身上,用不着你喜欢!”
原本清冷动听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点嘶哑,但是已经不那么刺耳了。
更像是正常使用过度的声损。
霍缙川视线向下,灼灼的目光落在那张染着血红的朱唇上。
一张一合,唇形优美盈润。
上面还染着他的鲜血,比吸血吃人的妖女还要魅惑人心,诱的人热血沸腾。
霍缙川看的口干舌燥,他竟然迫不及待想尝尝自己的血是什么滋味的。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一贯如此,他从来不肯委屈自己。
拇指指腹摩挲着郑媗的唇瓣,沁凉的语气意味不明,带着危险的气息。
“这一点朱唇,我还从未尝过。”
他有洁癖。
之前那么多水乳交融,却从来没打算碰这女人的唇,就是单纯觉得脏。
如今,他却是改变主意了。
“我很好奇,是什么滋味?”
郑媗脸色难看至极,她反应异常剧烈,“滚!你都不觉得恶心吗?”
她恶心。
真的好恶心!
在她的认知里,亲吻应该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建立在有感情的基础之上的。
唇齿纠缠,相濡以沫。
那种情感的寄托和依赖,真情的纯洁和深度,远比身体上的慰藉重要的多。
她接受不了。
尤其是这个让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畜生、禽兽、贱人!
恶心?
霍缙川眯起狭长的绿眸,他真的被这个不识好歹的蠢女人给气死了。
他还没嫌弃她不干不净呢!
她反倒先嫌弃上他了!
但他这人天生反骨,越不让他干的事,他就偏要去做,还要做的更好!
“今天这唇,我是尝定了!”
掰着那尖细精巧的下巴,俯身逼近。
四片唇瓣相贴。
霍缙川笨拙地舔了舔,下一秒懵懂疑惑地蹙眉,怎么怪怪的?
一嘴的铁锈味。
不过,好软!
嗯……还有点淡淡的甘甜,带着花瓣的幽幽香气。
郑媗满脸抗拒,却怎么都挣脱不掉,她张嘴,狠狠咬上去。
一嘴下来,就是更浓重的腥锈味。
“嘶!”
霍缙川吃痛地叫了一声,使劲儿捏开她的嘴巴,愠怒地瞪着郑媗,下唇都是血。
“你属狗的?这么喜欢咬人!”
他身上,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齿痕。
跟她苟合交欢了这么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断过,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他就该把她嘴堵上!
咬人这习惯,早晚给她改掉!
郑媗怒目圆瞪,“怎么没咬死你!”
早知有这一天,她就该把牙全磨成刀,一口口咬下去,扎死他!
大不了同归于尽!
一命换一命,她也不算赔本!
霍缙川随手摸了一件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流的多了也确实碍事。
丢掉染血的衣服。
又用指腹抹了抹唇上的血,嘴角残忍地上扬,“那就看看我们谁先咬死谁!”
再次俯首,覆上殷红的樱唇。
两个人像是势同水火的猛兽一样相互撕扯,誓要将对方啃噬、撕碎。
谁都不肯低头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