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是鸡飞狗跳。
钟姨想不通……
只是简单吃顿饭,就这么能作妖!
她真的已经心累了,现在只想把这个小作精送回房间去,她好解脱。
“郑小姐,我们回”
“我想下楼走走。”
郑媗扔掉擦嘴的餐巾纸,旁若无人地起身,仿佛没听到钟姨的话似的。
步履从容地走向扶梯。
钟姨急了,“郑小姐!”
她冲上前,挡住郑媗的路,满脸为难,“少爷没说让你出去。”
“那他也没说不让我出去吧?”
郑媗反过来诘问她,不出所料地看到钟姨心虚躲闪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拿腔作调,茶里茶气。
“我也是为孩子好,医生都说了,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还要适当晒晒太阳补钙,您都是上了年纪经验丰富的老人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钟姨哑口无言,“……”
郑媗却收起那副假笑,冷下脸色,“那就给我让开!”
拂开钟姨,脚步飞快地下了楼梯。
红唇讽刺地上扬。
先前她是无足轻重,可谁让她身上现在多了个护身符呢!
不利用一番,她都对不起自己!
郑媗站在花园前,抬手挡在眼帘遮住耀眼灼热的太阳,也掩盖了眸中的探究。
她仰望着那座华贵壮观的城堡,仿佛受到震撼似的感叹。
“在帝都,这座庄园价值不菲吧?”
帝都寸土寸金,每一块地皮都是天价,甚至可以说是无法用价值衡量。
因为,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可这里……
从前厅到花园,她走了十分钟。
光是穿过这座足以媲美中世纪城堡的建筑,就用了三分钟。
如此奢华和辽阔,让她怎能不心惊!
更多的是心冷。
这么大,她孤身一人,怎么逃的出去?
钟姨站在她身后,听到这句话,轻蔑地笑了一声,语气颇为不屑。
“倾家荡产,他们都买不起。”
霍顿庄园的价值,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哦?”
郑媗倒像是来了兴致,“我在帝都生活了六年,也去过不少地方,却从未听说哪里有这么座漂亮的庄园。”
占地面积这么大,难道是在郊区?
钟姨骄傲地抬起头,“您当然不知道,就连您父亲郑先生都没见过。”
“因为,这片山都是少爷的。”
山脚往外延伸五十米,防护网以内的区域和土地,都在霍缙川名下。
郑媗瞳孔微闪,“这是座山?”
据她所知,帝都大大小小的山几乎被利用到极致,不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就是沦为私人敛财享乐的工具。
各大旅游景点占一部分。
四方郊区中只有南郊是平原,其他的都是多山川分布,但也各有安排。
北郊面积最大的一片山是顾家的,早在十八年前就被炸了用来搭建影视城。
其他小的做雪场或是温泉酒店。
东郊的山头一半是尚家的,被尚越改成了高级驾校和大型赛车场。
另一半被国家征收,建了军事基地。
只有西郊,无人问津……
可越是无人问津,她所在的位置就越不可能是西郊。
因为,霍缙川看不上。
郑媗眸光一闪,平静中带着好奇,“市中心有座栖霞山,每至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那座栖霞山上,恍如人间仙境。”
她恰到好处地露出遗憾的表情。
“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这里就是栖霞山。”
钟姨不疑有她,在她心里,郑媗只是个被迫竖起全部倒刺的小女孩。
二十三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
她却被迫成长。
可骨子里,还是个小女孩。
“霍顿庄园建在栖霞山上,占地四万五千余平米,是少爷私产。”
“二十七年前,夫人请了美国最杰出的建筑设计师卡索里来做设计和规划,平了所有的山头,才有这么一片空地。”
此刻,钟姨全然忘了霍缙川曾经的嘱托——少跟郑媗说话。
因为霍缙川知道,郑媗精的很。
稍不留意,就会被她套话。
可钟姨如今根本顾不得那些,她恨不得多说些跟霍缙川有关的事。
因为她急呀!
少爷是情爱上的白痴,连什么是爱都不懂就稀里糊涂地把心给丢了。
明明心里喜欢的不行,在乎的不行,可就是不肯去相信,一张嘴又臭又硬,跟那茅坑里的臭石头似的。
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孩子都有了,再让少爷瞎折腾下去,难道以后让孩子没爹没妈吗?
关键时刻,还得她这个老家伙出手!
钟姨偷偷瞟着郑媗,斟酌着语言,“其实,霍顿庄园还有另外的用途。”
“什么用途?”
郑媗漫不经心地问着。
只见她双眸一睁一闭,将拇指竖着放在眼前,不停变换距离,仿佛在比划着什么。
钟姨看不出什么,也就没多想。
紧紧盯着郑媗的表情,“夫人在世前曾说过,要将霍顿庄园作为少爷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