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缙川面色阴森晦暗,周身躁动着想杀人的气息,骇怖地盯着郑媗,许久许久。
自嘲地笑了笑,掀开被子下床。
紧绷着脸夺门而出。
郑媗一无所知,她正深陷梦魇,是她受尽折磨失去孩子的那一日。
绝望之际,她多希望纪遇深能救她于水火,可惜,他终究是来晚了。
弄丢了他们的孩子,也弄丢了她。
这场婚姻,走向落幕。
她是真的爱过他,想过跟他携手一生、不负不忘的啊……
纪遇深好似在耳边一遍遍的哀求,一遍遍的表白,剖诉内心。
‘我喜欢你……’
温柔又深情,还带着情窦懵懂的羞涩,熟悉又陌生,像他又不像他。
郑媗莫名哭泣,她无法不去恨他,她好累,真的好累啊……
梦中迷雾,终将消散。
蜷缩着欢爱后疲乏的身子,窝在似乎有人躺过的温热位置,沉沉地睡去。
— —
“嗷!嗷!嘶!轻点!”
霍顿庄园地下拳击室内,痛苦求饶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心瘆得慌。
伊诺克鼻青脸肿,毫无反击之力。
一边无效闪躲,一边呲牙咧嘴地冲着煞神附体的霍缙川求饶。
“家主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那架势,就差跪下了。
斯蒂文抱臂站在一侧旁观,有些不忍直视地瞥过眼,无声摇头叹息。
家主单方面的施虐,伊诺克惨的嘞!
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
太可怜了!
霍缙川充耳不闻,一拳将伊诺克撂倒在地上,又将人提起来,双眸猩红充血。
“站起来,继续打!”
借着又凌厉地扫过台下那一群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手下,语气狂妄至极,“你们几个一起上!不把我打趴下,谁都别想停!”
手下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
伊诺克惊恐尖叫,“家主,你疯了!”
他不就是小小算计了一下,终极目的还是给家主解蛊,顺带还让他抱得美人归。
事也成了,不该是春风得意的吗?
怎么他像是被人气到心结难舒,拳拳到肉来发泄怒气呢!
斯蒂文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家主刚才那一拳实在太重了。
他就静静地看着,还是不要触霉头了。
如此反常,必有妖。
终于,一个小时后,霍缙川累的瘫倒在地上,忙活了一夜,又发泄了五个小时,体力几乎耗尽。
身体放空,更有利于大脑思考。
他脑中复杂混乱,疼的快要爆炸。
斯蒂文递过来一杯水,“家主,就算为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也得注意身体。”
胳膊一疼,对上阴狠决绝的熟悉绿眸。
“去给我杀了纪遇深!”
霍缙川从未这么迫切地想要一个人死,他也从未这么嫉妒过一个人。
那人,拥有他得不到的爱。
斯蒂文顿时明白,一定是跟郑媗有关,却什么也没问,就应下了。
“家主,我马上安排暗杀。”
“等等。”
霍缙川用手遮住眼帘,苦笑着摇摇头,“不用动手了。”
死人更难让人忘怀。
活着的可以变成饭粒子,死了的就一定会是白月光。
休想!
“我之前让你给她休学一年的申请撤销掉,海市不适合她读书。”
斯蒂文安静地候着,眸中闪过无奈。
家主这个醋吃的,还冠冕堂皇说什么不适合,分明是对郑小姐前夫心有芥蒂。
眉眼深邃的男人再次出声。
“阿拉斯加的婚礼筹备,暂且搁置。”
心里装着其他男人的女人,他娶回来不过是重蹈覆辙,再走一遍他母亲的老路。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