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医院。
其实还有个更加确切地叫法。
叫做白塔监狱。
就坐落在重州市郊区的一个半山腰上,里面住着的,都是精神分裂的特别严重,对社会充满威胁的精神病人。
周天然和孙姨跟在一名管教身后,走在医院的走廊里。
周围时不时传出几声怪异的惊呼。
还有诡异瘆人的笑声。
“砰砰!”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声响传了过来,房间里的金属床直接被掀翻在地。
“不好,是李火旺醒了!”
管教听见这动静,顿时浑身一震,急匆匆地往前跑去。
是李火旺?!
周天然闻言倏然一惊,身形化作流光,直接冲进了房间里。
“管教,呜呜呜,快来救救我,哥哥要打我了,我好怕啊!”
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胖子,在里面不断拍打着铁门,在管教开门以后,直接连滚带爬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他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一直称呼李火旺为哥哥。
看来也是一名患者。
房间里,李火旺此时被束缚带捆绑的严严实实的,不断地扭动身形,瘦弱的身躯竟然直接背着铁床站立起来。
随着他朝着墙壁的一侧猛然扭身甩去,铁床顿时传出“砰”地一声巨响。
“啊!”
借着这股冲击力,李火旺急忙全力扯动身上束缚带,然而撞击的力道过大,瞬间把他手掌骨头勒得断裂成好几块。
鲜血顺着手掌滴落下来。
李火旺死死地咬着牙,扯住束缚带猛地往上一提。
直接将手中的束缚带扯成一团乱麻,左手顿时得到了解脱。
接着他用鲜血淋漓的左手,拼命按束缚带卡扣,终于他的右手也恢复了自由。
“李火旺,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四五名狱警冲进房间,手里都提着电击棒,虎视眈眈地围着李火旺,却没人敢上前。
前天的新闻,他们可都看过。
这个家伙带着把刀,一个人跑到大学里面,杀掉好几个带着枪的亡命匪徒,最后还用刀捅了自己的女朋友。
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
“咔嚓。”
李火旺表情狰狞地环视着四周,竟然率先发难,朝着离自己最近的狱警冲了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屈膝一顶。
对方肋骨断裂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
那狱警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其余的狱警顿时被李火旺狰狞可怖的模样震慑住,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李火旺,快点住手!”
在弥漫的电光中,周天然的身影缓缓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
所有人顿时一滞。
“天……天然哥?”
李火旺看见周天然出现在这里,表情明显有些缓和。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朋友。
只有这个邻居家的大哥哥,经常陪自己和杨娜一起玩。
等等!
天然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刚才那道雷电。
真是处处都透着诡异。
“假的,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坐忘道,竟然还想用天然哥来骗我,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怎么可能会瞬移?!”
李火旺想到这里,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指着周天然面目凶狠地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马上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声音有些沙哑。
甚至颤抖。
周天然感觉到他心底的痛楚,沉声道:“李火旺,你在那边究竟遇到了什么,直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啊!”
李火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突然大吼着撞开铁闸门,冲进对面狱警的办公室里,手脚并用的爬上窗户。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从四楼一跃而下。
周天然顿时吃了一惊,急忙施展三千雷动,瞬间来到窗外的空地上,双手一托,将自由落体的李火旺接住,丢在了草地上。
“咳咳……”
李火旺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捂着嘴不断地咳嗽,身体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投向周天然。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火旺,你现在想去哪里,我可以帮你。”
看着李火旺的惨状,周天然心中有些不忍,再次开口询问。
李火旺闻言顿时一怔,不假思索地将血沥沥的手指伸出,指向远处的一座哨塔。
“哪里?”
周天然连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似乎是白塔监狱的外围,大概有好几十米高,是整个监狱最高的地方。
一名端着枪械的士兵,此时正勾着脖子,满脸疑惑的朝着他们的方向张望。
“对,那里就是我之前坐的船,现在我被别人拖进了水里,再不赶紧上去,那边的我很快就会被淹死。”
李火旺目光投向哨塔,竟有了些许光彩。
不知道为什么。
他心里对周天然的话有些信任。
“那就走吧!”
周天然点了点头,虚空中突然出现一柄青色巨剑,径直掠到二人脚下,他轻轻将李火旺背后的衣襟一提。
飞剑瞬间化虹而去。
随着强烈的失重感传来,李火旺颤颤巍巍的站在飞剑上,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周天然。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至少没有骗他。
李火旺连忙稳住心神,死死咬着牙。
忍着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举起血沥沥的双手,好似真的在游泳一般,两只手在空中不停摆动,朝着高处的哨塔游去。
“嘟嘟嘟……”
整个监狱霎时间警笛长鸣。
无数狱警举着武器冲到空地上,将目光投向半空中御剑飞行的二人,眼神里瞬间写满了惊骇的神色。
数十把枪,直接对准了两人。
“别开枪,千万不要开枪啊!”
就在这时,一个无比慌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匆忙地推开追赶的人群,大声喊道:“那是仙人啊,凭借一己之力覆灭樱花国的仙人,大家快放下枪!”
正说话间,周天然已经带着李火旺飞到了哨塔的最高处。
“哈.....哈....”
李火旺靠着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明明是御剑飞上来的,他却仿佛体力严重透支一样,浑身麻木而又颤抖。
意识开始昏沉起来。
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似乎真的刚从数百米的水里游出来,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你……你们别过来!”
哨塔上两名值班的士兵,举着手中的枪支不断后退,神色慌张的看着二人。
然而他们却惊奇的发现,这两个人上了哨塔之后,就靠在栏杆上没有再动,似乎也没准备袭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