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顾星河脸色变幻不定:“为什么只有西陵国没有出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此事一出,其他六国对西陵国很是不满,以为这件事是西陵国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统一七国。”
何欢沉吟片刻后,接着说道,“但这仅仅是猜测,谁都没有证据,因此各大国都暂时保持沉默。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统一七国?”顾星河嗤笑了一声,“人界七个国家,西陵国和广寒国最为强盛。十几年前,这两个国家就已经联姻了,这件事人尽皆知,西陵国怎么可能对广寒国出手。”
何欢道:“准确来说,这两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联姻,只是广寒国的胧月公主和西陵国的四皇子从小就定下了婚约而已。
“十七年过去了,两人也不过是订亲而已,并未成亲。”
顾星河微怔,眸光闪烁不停:“他们二人的确没有成亲,否则皇子和公主成亲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举国同庆,没理由遮遮掩掩的。
“可是十七岁,早就过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为什么迟迟没有举办婚礼呢?”
何欢解释道:“传闻,这位公主的长相奇丑无比,从不肯踏出闺阁一步。四皇子不喜欢胧月公主,所以才迟迟没有举办婚礼。”
顾星河沉默了,他抬眼看了何欢一眼,欲言又止。
何欢察觉到了顾星河的异常,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顾星河低垂了眉眼,轻叹一声:“四皇子要是真不喜欢胧月公主,两国取消婚约便是,何必要一直拖着?”
何欢摇头,皱紧秀眉道:“广寒国是唯一一个由女皇统治的国家,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星河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广寒国的上一任国主得了时疫,不久后就去世了。那场时疫来势汹汹,听说宫里死了很多妃嫔和皇子公主,还有宫女侍卫。”
何欢冷哼道:“我在广寒国待了三日,听到的可是另外一个版本。”
顾星河不解,于是何欢娓娓道来,把听到的传闻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现在的广寒国女皇十七年前,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丽妃,因为生了一个女儿,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皇后一直视丽妃为眼中钉,多次想除之而后快。
终于,皇后找到了机会,请来了一位巫蛊师想咒杀丽妃。
可谁知,这位丽妃竟然是一名修士,并且修为很高。
结局可想而知,巫蛊师不但没有咒杀成功,反而被丽妃所杀。
从这件事上,丽妃深受打击,突然意识到,想要在后宫生存下去,必须要狠。
于是,她亲手杀了皇后。
皇上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不但没有听丽妃的解释,还废掉了丽妃的封号,称她为妖妃,贬她去冷宫。
皇上的无情无义彻底惹恼了丽妃。
从那一刻开始,丽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柔弱温顺,性格变得残忍、阴郁,手段极为狠辣。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夕之间,丽妃带领自己的势力血洗了整个皇宫,登基成为新皇。
随即她下令所有妃嫔乃至皇子公主,全部去陪葬,此举不可谓不疯狂。
在她疯狂的报复之下,凡是阻拦她的人,都被她用最残酷的方式弄死,没有留一个活口。
新女皇的雷厉风行让整个后宫乃至朝廷噤若寒蝉。
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找个合理的理由堵住悠悠众口。
于是先皇和那些妃嫔皇嗣们得了时疫的消息就被放了出来。
这件事过去了十多年,近日突然出现了一个自称是得知当年真相的人,把当年女皇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这个“真相”自然让百姓哗然,民间议论纷纷。
不过,这件事很快被镇压了下去,这个透露当年事情的人第二日就人间蒸发了,没有人再见过此人。
听完何欢的叙述,顾星河眉毛紧锁,若有所思的看了何欢一眼:“你觉得这个消息真实吗?”
“这个消息虽然听起来挺荒诞的,但是……”何欢顿了顿,“但是我相信不会是空穴来风。”
顾星河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何欢轻笑道:“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西陵国的国主绝对不会想惹这么一位心狠手辣的广寒国女皇。不管四皇子多不喜欢胧月公主,他都不会主动去退婚的。”
顾星河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恒安城失踪的修士、其他六国被屠杀的掌门和长老、被灭门的门派和世家……”何欢垂下眼眸,“星河,你觉得凭白山家族的实力,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当然不能!”顾星河叹了口气,“但是我总觉得琴舞嫣是为了白山云才接近我的。”
何欢黯然道:“虽然我很不喜欢琴舞嫣,也憎恨白山家族。但是,我找不到他们掳走其他修士的证据。”
顾星河喃喃自语:“是啊!‘复活卷轴’还在李一航的手里,白山家族没有卷轴,怎么复活白山云呢?
“难道真的误会他们了?这一切都是巧合?”
“谁?”何欢突然将狐耳和九条尾巴现了出来,警惕的望向了某处。
顾星河循着何欢的目光望过去,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影:“怎么了?”
何欢摇摇头:“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顾星河皱紧了眉头:“杀气?”
何欢松了口气:“可能是我多心了吧!现在又感受不到了。”
闻言,顾星河温柔的笑了笑,他拉起何欢的手,柔声道:“何欢,回来吧!”
何欢摇了摇头:“我想继续调查下去,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不然,早晚轮到岚山派出事。”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不然我陪你去。”顾星河担忧的看着她。
何欢轻声道:“算了,月如马上就要五重天中阶境界了,我怕她被坏人盯上。”
“可是我怕你也被坏人盯上。”顾星河把她轻轻拥入怀中。
正当两个人甜蜜相拥时,远处树干上的一只小甲虫偷偷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