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的脸色始终没有变过,即使肚子上那只手在扶稳了他后就不准备离开他的神色依旧笑吟吟的。
只能说不愧是兄弟吗?两人的性格不太一样但那笑容如出一辙的温暖。
古月自觉将手抽了回来后艾斯突然郑重的开口道谢。
“谢谢你古月,路飞和我说过这一路上你为他操了不少心,他很开心你能陪着他一起冒险。”
艾斯说的很认真似乎是真的很感谢古月能够陪伴自己弟弟的冒险之路。
古月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说还好路飞没有将她给人栓船头就为了让人不打扰自己钻研扇艺,又在他企图连带着自己甜点也一起吃下去时奖励对方满天星。(打的)
不过有一点艾斯说错了,她抬起头认真的看向他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开口。
“其实是我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路飞的航海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他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不怎么靠谱让人头疼,但在是非对错上他总能选择最正确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眼见证他的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古月说的很认真,路飞就是那种平时没心没肺但是在重要的情况下总能带来希望,他的笑声似乎能打破一切枷锁给人们带来欢乐。
所以与其说是路飞要感谢古月的照顾倒不如说是古月要感谢路飞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改变,不再平静如水的生活里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生活也似乎没那么糟糕了,至少在路飞身边的这样的。
艾斯听了这话轻笑出声,眼尾不经意间扫过身后徐徐开口。
“是吗真可惜呢,我原本还想邀请你加入白胡子来着……”
“古月才不会加入其他人的海贼团!她是我的副船长!”
古月本来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但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直到身后窜出来死死抱住自己的少年气恼的冲自己的哥哥发脾气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路飞不知何时已经从船舱内跑了出来,看样子是刚出来就听见了艾斯的话以为对方要抢他的船员所以才会如此急吼吼的冲过来。
夜间的海风很大艾斯也伸手扶住自己的帽子,可路飞依旧死死的抱住古月生怕对方同意。
那可怜兮兮的小表情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哭出声来,艾斯见状也是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了对方。
“什么啊,路飞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呢~”
闻言路飞将脑袋从古月的肩膀处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眼笑成狐狸的哥哥没好气的说道。
“艾斯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掠食者!”
掠食者这个词一出来艾斯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古月则是感慨自己在路飞心中居然是食物。
艾斯看着一脸单纯的欧豆豆和完全佛系的古月无意识的用舌尖在口腔中游走,安静片刻后他再次扬起笑容不在意的摆摆手找了个地方休息。
等人走后路飞才解除了老母鸡护崽的状态抬头冲古月无辜的笑着,清澈阳光的少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手紧紧握住古月的手掌没有说话只是笑着。
今晚的古月只感觉他们两兄弟都太过奇怪,先是若有似无的试探到刚刚路飞的反应无一不是怪异的点。
但此刻少年的掌心正包裹着自己的手,那温热的感觉让她选择暂时忽略掉这些相伴一同赏月。
两人坐到梅利的小羊头上,满天繁星好像伸手就可以摘到,可没看一会路飞就被古月赶回了船舱。
不为别的,现在的温度古月披着布料也会感到丝丝冷意,更别说少年依旧穿着那套红甲短裤。
阿拉巴斯坦不愧是沙漠中的国家,即使是在周围的海域上都能感觉到独属于沙漠气候的霸道。
白日如同烈火在燃烧夜间又仿佛掉进了冰窟,但这个夜晚仍旧需要一人来守夜,古月坐会了了望台开始等待寂静的夜晚过去。
与此同时一人却陷入了无尽循环的噩梦中,无尽的黑暗似乎成为了他的保护色,在混沌的梦之国度中他依旧固执的寻找着一人。
将近190的身高蜷缩在红色烟雾之中尽然显得有些娇小脆弱,可但凡对他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脆弱这个词汇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眼前这人身上。
他缩在红雾之中一身血色长衫衬得他皮肤白皙,眼角处的泪痣为他平添了几分妖艳。
红雾之中不断有声音传出,那些宛如恶魔的低语萦绕在男人耳边让人不得安生,可红雾中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受那些低语的影响。
真正让他蹙眉的是一场关于他所寻找之人的梦境,他的小姑娘站在让他永远无法遗忘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恨他。
那天的江水格外冰冷,他还记得将人捞上来时小家伙冰冷的躯壳,那一瞬间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地狱。
那个他千方百计想要夺回的姑娘带着对他满腔的恨意死在了他眼前,那朵纯洁美丽的蔷薇花还是在他的见证下衰败下去。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小家伙没经过他的允许就嫁给了别人,他不甘心小家伙为了那该死的家伙殉情,他不甘心她将曾经对他的爱转嫁给了别人。
他不愿也不允许有人超越他在小家伙心中的地位,所以当他获得力量后便跟随着那抹灵魂来到了这里。
这一次他不会再借助其他人的手来掩饰自己,他只需要将曾经的不愉快全部清除只给小家伙留下关于他们之间快乐的回忆。
周围的低语似乎看出了他的烦躁趁机加大了攻势,铺天盖地的低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寻找着那人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
“聒噪。”
红雾中的男人轻吐出两字就让漫天的低语霎时间烟消云散,他坐在由红雾筑成的平面齐腰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垂下。
有些甚至遮住了了他的眼睛,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用小指将发丝勾起捋到耳后露出淡漠如水的眸子。
明明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因为里面淬着冰而显得漠然,似乎没有什么能勾起他的情绪一般。
他坐在红雾上指尖有节奏的轻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他的对面正是一扇金边木门。
叩叩叩
不知道等了多久沉闷的敲门声传来也让他懒散的抬眼绯色双唇张和吐出一个进字。
下一秒沉重的木门就被推开,一位穿着简朴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他走到离男人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随后在身上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因为他的动作红雾上的男人神色认真了些许。
“顾景大人…您要找的人登上悬赏令了,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沙之国度阿拉巴斯坦……”
底下的人将手上的悬赏令双手奉上眼神始终没有落到男人身上一丝一毫,如果忽略他指尖轻微的颤动的话或许这一幕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红雾之上男人抬手一缕红雾顺着他的手卷起悬赏令将它带回男人手上,他仔细端详着悬赏令上的人喃喃自语。
“这次是男人吗……”
顾景轻笑一声房间里的温度却陡然下降了两度,指尖摩挲着上面那张脸若有所思。
底下的男人只感觉自己被恐惧包裹,但男人修长光洁的双足就在他面前晃悠,他咽了下唾沫试探性的抬起脑袋想趁机窥探一下这位的容颜。
可才刚抬眼整个人就被掀翻在地,刚刚轻笑的男人此刻的神色暗了下来,眼中翻涌着无尽的杀意。
下一瞬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尖叫和痛苦的哀嚎,房间外站岗的人听见这个声音也只是麻木的站直身体尽职尽责。
如果说先前他们可能还会有些反应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总有人会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去看那些不该看的。
房间内一道干瘪的尸体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吃饱啦的缘故红雾的颜色似乎更加鲜艳。
顾景坐在原地冷漠的看着那带着恐惧表情的尸体理了下袖口就没有更多的情绪。
“幺五,幺六。”
门外的人听到顾景叫出自己的名字身子纷纷一僵站在门外回应道。
“顾景大人有何吩咐……”
只见大门缓缓被打开里面飘出一张悬赏令被两人接住而后才是顾景的声音。
“查,我要知道关于他的所有消息。”
两人看着悬赏令上的人暗暗为他祈祷一瞬,他们立即应下带着悬赏令快步离开,与此同时房间里的顾景正躺在红雾上盯着天花板沉默。
赤红色的长袍随意的披在身上只用一根红绳固定住腰间,胸口处大面积留白双肩的布料要落不落的攀着肩膀。
“男人吗……”
他抬手将手臂放到眼睛上遮挡住视线一只脚没有支撑点随意的搭在空气中。
“男人又如何,小家伙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半晌后他将手挪开眼神中冒着幽光如同狩猎状态下的毒蛇,一旦被他咬到就没办法再逃离。
守夜中的古月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海面似乎能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