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不然我就引爆这枚炸弹,你猜爆炸发生的动静会不会吵醒古月?到时候她找过来……”
乌索普举着一枚空包弹威胁着顾景,他在赌,赌男人对古月的不同会不会让他有所顾虑……
顾景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绝世笑话一般嗤笑两声。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被你威胁到?”
这句话让乌索普的心狠狠抖了一下但他还是死死捏着空包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那就试试看!如果能让古月看清你那我也算是……”
“你倒是个聪明的,我放手了。”
幸运的是乌索普赌对了,好不容易才再与古月重逢他自然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再和古月生了嫌隙。
索性不过是几个蝼蚁留他们蹦几天又如何。
想通这一层的顾景挥挥手顷刻间所有被压制的草帽海贼团成员全都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咳咳咳……”
路飞重重的咳了几声才缓解喉间传来的异样,这几天他一直能感觉到自己太过弱小。
先是恢复记忆的古月,然后是青雉,最后再是顾景……
毫无疑问他们都可以随意碾死现在的他,那种即使再愤怒也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一直萦绕着他。
如果他能再强一点……
船舱内古月正陷入沉睡,脑海中不断涌现的记忆重组再排列,往复循环后将一个故事呈现在她眼前。
原来她不是第一次穿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上一次穿越的记忆凭空消失,她只是保留着最原始的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穿越了多少次,那些记忆中也并没有提起,但自己的战斗技巧似乎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的。
上一次穿越她似乎是一家颇有名望家族的小姐,似乎是和哥哥闹了矛盾后舍弃家中所有独自跑到其他城市打拼。
那时候因为没有钱她只能出去找工作,但是往日高高在上自由惯了的小姐无法接受那些将一整天都奉献给工作,还没个空闲时间休息的工作,所以再三权衡下她找了一个高档餐厅去当演奏。
得益于家世的原因从小她就接受了不少课外班的辅导,尤其是艺术类的更是没有间断过。
他们这些少爷小姐的虽说表面上看起来不学无术的样子背地里其实卷的要命,她更是早在十八岁时就已经考过了钢琴专业八级。
凭借着优秀的履历她毫不意外的胜任了这份工作,这里的工作时间并不长到点下班也不需要和同事打交道。
这种美事对于一个从小没有太大理想只想混吃等死,现在又背井离乡的小姑娘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没有勾心斗角各怀鬼胎的宴会场,不需要和假闺蜜塑料姐妹花定期相聚,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连带的世界都美好不少。
古月在那里工作了一个月,这期间有一位男士注意到她,并且每每过来都会专门包场听她演奏。
自从有他的到来经理每次都笑的满脸褶皱,连带着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也变得好了起来。
因为男人的心思她们俩心知肚明。
见惯了圈子里高调追人的她对这种事情只是一笑了之,直到他坚持了一个月后。
古月那时候无聊想给自己生活增添一丝乐趣,又恰巧她听说了些这位男人的一些‘趣事’恶趣味爆发就同意了男人的追求。
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快感到无趣然后和男人提出分手可她发现她似乎有点不舍的了。
顾景对她很好,他会注意古月随口一说,会在节日准备特殊惊喜,会在古月不开心时给予安慰。
他几乎是一位完美的男友,这样的他让古月有些怀疑那些传闻。
然而真正让古月动心的那天是一个黄昏,她待在家里无聊就想着出门走走,不知怎么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衬的她形单影只。
她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是觉得落寞的,可很快有人牵起的她的手,在她微微泛凉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有烟花在空中划过爆炸,他垂目认真的侧脸上多了些人间烟火气,她一直都知道她的这位便宜男友好看但那一刻的他格外惑人。
那一刻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一颗心跳的不行,一个从一开始只是想消遣的人从这一刻开始沦陷。
她将自己最真挚最滚烫的心脏奉献出去,尽管期间身边不断传来质疑也依旧无法阻拦她的爱。
她想反正她和他有的是时间,只要他愿意她就会把他的生活填满。
记忆本该到此结束可这就像是打开阀门到水龙头一样仍旧在继续,古月看到了更多关于上辈子的记忆,或许说是顾景刻意隐瞒的记忆。
原本她看到的只有她与顾景之间的甜蜜生活,可脑海深处一直有一道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呐喊。
假的…他骗了你……
记忆的阀门一旦打开沉封在脑海深处的画面就一股脑的扑了上来。
她不得不承认顾景这人做男友很完美,但也只有做男友完美了,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娶她,即使他们已经相爱四年。
四年里她曾无数次试探但都被轻描淡写的驳回,最严重那次她们相互冷战了一个月后来还是古月主动求和。
她在一次次碰壁后终于知道收敛自己那颗已经开始疲惫的心,她会放任顾景出去喝酒到很晚回来,会在顾景工作时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事情。
这些都是一点点潜移默化的转变所以顾景并没有发现古月对他的爱在一点点减少,这些年习惯了享受她爱意的人早已变了。
他似乎忘记了所有节日也忘记了曾经都承诺,偶尔想起来了就会轻描淡写的将这一页翻篇。
等到顾景终于发现不对劲时他又被另一件事缠住,那也是一直阻碍她的一个原因。
如同狗血小说剧情桥段一样顾景也有一个爱到失去尊严和原则的白月光,当初他还没有掌权时这位白月光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这里。
现在他的那位白月光回来了,一边是可遇不可求的白月光一边是不知何时疏远的女友。
他选择了白月光。
这点她并不意外,他很固执有些事认定了几乎是不会改变,虽然已经决定不再爱他可到底是四年的感情她还是有些失落。
分手的那一个月几乎是她最狼狈的时刻,曾经祝福过她和顾景的好友像是约定好了一样每天都会变着法的来到她工作的地方。
他们也不做什么就是用有意无意的眼神上下扫着她,他们的意思简直太过明显,也让她感觉十分难堪。
而后她向老板提出离职,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就有这个打算那头同意的很快,甚至还有些催促的感觉。
就这样她再次前往其他城市,飞机上她恋恋不舍的看着这个呆了四年的城市,身旁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主动和她搭话。
那人看起来有些呆愣,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眼底的情绪就暴露无疑,不过他的眼神并没有让人不适,那是一种欣赏以及惊艳。
下飞机后鬼使神差的她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并且在相处两个月后顺利结婚。
说实话她和他领证确实是有些赌气在里面的,但事实证明她这一次真的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不同于顾景那种,这位先生从来不会呵斥她随意进入自己的书房,他不讨厌她介入他的生活甚至主动将她带入自己的圈子。
偶尔他也是会应酬的,但每次他都会在手机上提前把行程和当天居住的地方全部发给她,甚至在每天晚上睡觉前会特意打电话给她报备。
他的真诚以及不可忽视的爱意打动了她,她开始尝试接触和他有关的一切,她们俩形影不离,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爱到骨子里的妻子。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是一定会白头偕老共度余生的,但那是如果。
一次逛街时她遇见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人,顾景正在陪着他的白月光逛街。
两人手上都带着戒指,这本来没什么,毕竟他们俩也算是久别重逢终于能够排除万难在一起了,或许是设计师的问题那对戒指看起来并不登对。
顾景是看到她了,同时也看到了一同陪着来的人,当时他的表情是什么样来着?似乎是不可置信中夹杂着其他情绪。
自从那次见面后原本平静的生活化为乌有,公司莫名其妙被针对,无数无形的压力迫使男人不得不日日加班。
而她这边也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四年不见的哥哥找上门来在得知她结婚后死活不愿意他们俩在一起。
他幼稚的用父母来压她可,四年不见她心里也是怨恨自己这个哥哥的,他曾承诺和永远照顾自己永远相信自己可转眼就为了别的女人要将她赶走。
如今他又摆出哥哥的架势只会让她恶心的想吐,四年了凭借他的本事他大可以在自己嫁给男人前跳出来阻止。
她不相信他会找不到这一点,只是他根本不在意而已,如今突然找过来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但不管怎么样她已经不想回去也不愿回去。
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她疲惫的给男人打电话告知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天同样也是十分疲惫的。
从与顾景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左右,这些天他基本上每天都泡在公司,天天加班自然是有些累了。
只不过当他听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正了正神色退掉手中的工作就准备回去,谁知道当晚就有一条车祸事件上了新闻。
而她也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等她到了时那个她爱的人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警察调查了现场发现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一名货车司机酒驾再加上下雨车轮打滑,轿车躲避不及这才发生了这件惨案。
她去见了那司机,那人当场就给她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上有老下有小之类推辞。
如果她没有看到那一幕的话或许她真的只会自己咽下痛苦。
可惜她捕捉到司机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追问下男人就是一口咬定酒驾,可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会是谁做的。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她不信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哥哥今天突然登门,她不信司机是真的酒驾。
可不信又能如何?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一刻她突然对这个世界充满厌弃,为什么只要她拥有一点点兴奋就要被无情打破,她沉寂了一个星期后同时给哥哥和顾景打了一通电话。
一个阴天她站在约定的大桥上等待自己人生中最恨的两个人的到来。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他们可当看到他们都那一刻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们两个都是曾经给过她温柔和关怀的,他们之间都有无数约定。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在大桥上发了疯般的控诉着两人的一切,最后似乎是累了,她在两人惊恐的眼神中直直的朝着桥下栽去。
可笑两个都说爱自己的人却都是扒在护栏边撕心裂肺的吼着,她在冰冷的江水中任由江水没入肺部重重的闭上眼。
回忆结束,她从梦中醒来,彻骨的恨意还未被收起,那人死去后她曾经有多爱顾景之后就有多恨他。
她恨他四年的时间都捂不热的心,她恨他断不干净的心害了她又害了那人,她恨他的不顺心就要了那人的命,她恨他明明说着爱她却又不肯在最后的时候拉她一把。
他明明有机会的……
木板上一圈又一圈的眼泪砸在地板上,空旷的船舱内古月肆意的发泄着情绪。
有些事情时间根本无法抹平,反而会随着时间越积越深。
【小月……】
强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它作为古月的系统刚刚也同她一起观看了一遍那些记忆。
两次被抛弃的经历让它想说什么也无从下口,本以为那人会是她最后的归属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古月低低的啜泣两声后敛去眼中的情绪,看表情除了眼眶红红的外看起来一切正常。
“既然他想演戏那我怎么办不奉陪呢?毕竟他都想的出修改我记忆这件事了我怎么能不回敬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