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随意看了眼眉心微凝就按断了,随后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这人删了。
看到他的操作,韩钧挑眉问了句:“谁啊?”
“陈柯。”
韩钧眼睛里闪过讶然,谢霁也很惊讶,他想起什么问:“他下个月不是要结婚吗?怎么突然给你打电话?”
这个圈子里谁要结婚,娶的是哪家的或者嫁到哪家都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陈柯和李家的女儿的婚事他们都知道。
陆淮没有回话,确定将手机里关于陈柯的联系方式删除干净,将人拉黑了之后才将手机关上扔在一旁。
韩钧倒是能猜到几分,一双丹凤眼看向陆淮,“听说前几天陈家那个好不容易拿到的项目被人截胡了,难不成是你干的?”
陆淮神色淡淡,姿态慵懒,“恰巧我们都看上了而已,做生意有来有往不是很正常吗?”
云淡风轻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这件事的随意态度。
韩钧和谢霁可不会信他的鬼话,要是真的是这样,那陆淮更不至于和陈柯抢这么个项目,毕竟这个项目对陆淮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这些年一直陷入低谷的陈氏来说,可是救命稻草。
陆淮这么明目张胆地跟人家抢这根稻草,说不是故意的谁会信?也难怪陈柯会主动打电话给陆淮了。
他这么一说,谢霁也问出了憋在心里已经很久的疑惑,“话说陈柯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之前我问那小子他也不肯说。”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基本上都是从小就认识,只不过他们这几个年纪稍长些,和陈柯那几个毛头小子玩不到一起,但是也对他们有所耳闻。
以前几家之间都有生意来往,因此走得也更近些,偶尔会一起聚会。
直到五年前陆淮突然对陈氏出手,毫无征兆之下陈氏吃了个大亏,股票大跌,以至于在海城的地位一落千丈,打击之下陈父病倒,独子陈柯接手陈家。
但他一直以来都是吃喝玩乐,对于生意上的事尽管耳濡目染,手段阅历也太过稚嫩,因此这些年陈氏一直呈现颓势。
陆淮轻飘飘地扫了他俩一眼,随口道:“他都不肯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谢霁啧了声,“看来我只能指望哪天逮到陈柯那小子,逼他说了。”
否则就凭陆淮这张千年蚌壳一样的嘴,他不想说自己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法从他这听到什么。
“我听说陈柯那小子这几天和李家那女儿又闹了,听说是因为感情纠葛。”他聊起了其他话题。
“李家女儿在陈柯的手机里发现了他前女友的照片,一气之下就给他删了,结果陈柯就发飙了,两人大吵了一架,都惊动了两家的长辈。”
韩钧疑惑,“前女友?哪个前女友?那小子不是前女友遍地跑吗?”
谢霁耸耸肩,“还能是哪个?就是五六年费尽心思追的那个女孩子,叫.....叫什么柔的。”
他回想了下,只想起这个,忘了那个女孩姓什么了。
闻言陆淮微不可见地沉了沉脸。
韩钧恍然大悟,有些感叹,“是她啊,我倒是有点印象,记得叫.....暨柔吧?当初长得的确很漂亮,难怪陈柯那小子死缠烂打也要追到人家。”
他们都知道陈柯那小子是个花心的主,没想到当初还能赶走身边的莺莺燕燕,费尽心思追了人家一年才追到手。
不过他们也只在一次聚会上见过一面,之后就没见过了。
他们正聊着,冷不丁听到陆淮冷冰冰的声音,“看来你俩都挺八卦,很喜欢议论别人的事,就不知道嫂子们知不知道了。”
对于他的阴阳怪气谢霁和韩钧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以为他不喜欢这种话题。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还是你嫂子告诉我的呢,她还说有什么八卦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呢。”
谢霁有些得意洋洋地说,他和他的太太是从小认识,两人一直打打闹闹,后来上了大学后他太太学的是新闻,出于职业敏感加上性格使然,对于各种瓜都很好奇。
“这叫什么?这叫夫妻间增进感情的小情趣。”
看着他这副不值钱的嘴脸,陆淮呵呵冷笑两声。
“也对,你这个孤家寡人当然不会懂。”谢霁只觉自己扳回一局,势必要阴阳他两句。
谁想陆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我不懂?”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谢霁瞪大了眼睛。
“你——”
话还没说出口,陆淮的手机再次响起,他伸手点开,“喂。”
听筒里传来李牧激动又克制的声音,“陆总,您让我查的关于暨小姐的事我都查到了,您现在——”
他想问陆淮现在要听吗?然而就被陆淮打断了。
他说:“不用查了,以后都不用查了。”
陆淮原本是想知道这些年暨柔在国外的情况,她那个结婚对象是谁?有什么过人之处?凭什么能和暨柔结婚?
但是当他知道那人死了后,陆淮的心再次恢复平静,落到实处。
他想,人死如灯灭,他存在过的痕迹早晚被他抹去,替代,所以他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晦气!
就算岁岁身上带着那人的血液又如何?只要他对她好,过个十年八年,即便不是亲生也能胜似亲生。
想到这他看了眼正在聊各自家儿子的两人,心想儿子算得了什么?女儿才令人羡慕!尤其是像岁岁那样可爱的小女孩。
想起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小岁岁,小奶音一口一口叫着他长腿叔叔,陆淮的心就鼓鼓胀胀,眼里的坚定更是惊人。
他就不信他还斗不过一个死人?
但是听到他这话的李牧一脸茫然,“啊?不用查了?您都知道了?”
听到他二愣子一样的语气,陆淮不满,“李牧,现在你连我的话都听不懂了吗?”
“噢噢好的。”李牧明白过来,低声说了一句,“原来您已经知道暨小姐没有结过婚啊!”
早说嘛,早知道老板已经知道了,他就不会拼命查这么久了,害得他这些天一直胆战心惊,生怕查出个什么惊天大秘来。
不过既然暨小姐没有结婚,那小孩怎么来的?总不至于是捡的吧?而且为什么要骗他们已经结了婚啊?
李牧百思不得其解,他感觉最近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太好用了。
“你说什么?!”
陆淮嚯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