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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疏剑出现,代表的自然是它的主人的意思。

即便喻雪卉本人还没有过来,但在场的三人都不会认不出这把剑。

“看来你是走不了咯。”裴愿俨然是幸灾乐祸的语气,他等着看好戏。

“姜道友,在幻境里他们几人就对你放了狠话,现在出了幻境,你这以一敌四还能行吗?”

裴愿还想着姜盏月要是主动开口请他帮忙,他是愿意出手相助的。

外面不比幻境里,幻境之中姜盏月用着姜游的身体,一手剑招属实令人惊艳,可出了幻境她既无法宝傍身又修为低微,那四个只怕随便哪一个都能压着她打。

“不知道。”姜盏月答。

裴愿一时也弄不明白,这是她能行还是不行的意思?

“裴愿,你说我拿了这把剑去昆仑上宗问一圈,是不是就能找到人了?”晏北疏盯着扶疏剑,脑海中忽然生出主意来。

裴愿感到无语的同时,也在看姜盏月的反应,可姜盏月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这两人也是有意思,互相都认不出对方,八年前得是一个怎样的场面,才能让这两人都睁眼瞎。

“师兄,省省吧。”

“姜师姐。”喻雪卉随自己的剑之后来到了姜盏月的面前。

与她一起的还有两人,喻天昊和她的师兄,这次少了一个慕翊言。

姜盏月没看到慕翊言还觉得有些意外,慕翊言这是被这三人排挤了吗?

个个都是在幻境之中被她用剑刺穿了心脏的,但是有真龙钥匙又有天道优待,这几位都性命无虞。

“我求师姐救我,师姐不答应我也觉得合情合理。”

“可师姐在幻境之中杀我,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软柿子,这笔账我是要与你算的。”

喻雪卉难得收起了笑容,一脸冷肃之色。

随着喻雪卉的动作,扶疏剑剑身萦绕着的灵力浓郁了起来,酝酿着招式。

“花哨无用。”晏北疏冷不丁地点评了一句,从剑修的角度来看。

说起剑招,倒是让晏北疏联想到姜盏月在幻境之中施展的那一手。

固然姜盏月能用出那一招是借了姜游的实力,但若非她本身在剑道上有一定的造诣,也不可能用一把普通的剑施展出那样凌厉的剑招。

喻雪卉本也不是个剑修,她随掌门修习,乃是冰灵根法修,扶疏剑本就是为了对晏北疏挟恩图报才获取的,在她手里扶疏剑只是一柄能伤人的利器,是不是剑不重要。

所以晏北疏看她的剑招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喻雪卉的剑招再怎么无用,她也是实打实的筑基修为,对付姜盏月一个连门内小比第一轮过不去的弱者也绰绰有余。

扶疏剑刺来之际,喻天昊在喻雪卉后面做好了助力的准备,裴愿和晏北疏出手帮姜盏月之时,他和师弟二人会阻拦。卉卉要报一剑之仇,他们二人自然要替她清除障碍。

然而裴愿和晏北疏一个都不动,任凭扶疏剑刺穿了姜盏月的肩膀。

姜盏月是躲闪了,但她躲闪的动作看起来真是迟缓极了,不愧是愧对北辰剑尊名号的废物弟子。

喻天昊和喻雪卉都没想到,尤其是晏北疏,他那么积极地找姜盏月,找到了就这样看着姜盏月被伤吗?

“姜道友,要不要——”裴愿是想要帮忙的,但他不认为姜盏月是为了不受他人恩惠宁可把自己置于险境的人。

她回了他“不知道”三个字,倒像是另有打算,他贸然出手,不知道会不会破坏了她的计划。

“不必。”姜盏月拒绝了裴愿,她知道裴愿出手必能保下她,但是没有必要。

裴愿见她肩头流血不止,身子有些颤颤巍巍的,衣袖血色点点,伴随着轻微的咳声,是真的很想帮她一把。

换成寻常修士,身体这个状况定是万分重视,但放在姜盏月身上,她总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

但裴愿虽有担忧,但与姜盏月毕竟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属实不好擅自插手,被她拒绝了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个看客。

“喻雪卉,你是否忘了,这把剑是我养的。没有我的血,哪有它的今日。”姜盏月努力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任由扶疏剑插在自己的肩头不做挣扎。

喻雪卉还不理解姜盏月说这话想要证明什么,可等她想要收回扶疏剑时,便发现那剑不听她的使唤了,根本收不回来。

扶疏剑剑身上原本覆着的一层浅色泛红的光芒飞速褪去,很快这把熠熠生辉的剑便变成了一把毫无光泽的普通剑的模样。

“哐当——”扶疏剑被姜盏月用灵力逼出落在地上之时,已经失去了灵性。

她用秘术以血养起来的剑,现在成了别人的本命剑,她自然要收回投入这把剑里的一切。

喻雪卉眉头微皱,作为扶疏剑的剑主她和扶疏剑之间自然有独特的联系,她拼命呼唤扶疏剑,可再也得不到回应。

那岂止是外表变成了一把凡剑,灵性已被彻底抹去,扶疏剑现在与废铁有何异。

“可惜了一把好剑。”晏北疏不太赞同姜盏月毁去一把扶疏剑的做法,好剑难得,尽管剑主喻雪卉不怎么样,可剑无辜,姜盏月的做法未免过于偏激了。

“怎会如此,你做了什么!”喻雪卉心下是真的恼了,本命剑只能有一把,就算她不是剑修,但自己的本命剑被变成了一把凡剑于她而言就和喉咙卡了根刺一样难受,不上不下的。

“你大概也不知道,这才是扶疏剑本来的模样。”慕翊言刚清醒过来没多久,就飞下来寻姜盏月,结果又让他看到了这种荒谬的场面。

他不过是质疑了喻师妹的意图,要对晏北疏说出实话,就被喻天昊打晕。这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欺骗了。

本来他也是被喻师妹的善良所吸引,发觉一切可能都是谎言,自己只是像棋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他也无法再装聋作哑下去,必须承认喻师妹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美好。

“是师姐捡了它回来,一点点以血喂养,才将它养成了一把好剑。没有师姐,它本就是凡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