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娘一直有早起的习惯,就算不开包子铺了,也会在天亮之前醒来。
尽管昨日累的厉害,沐浴之后自己怎么回的屋儿都不知道,可江云娘还是在清晨时分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
江云娘有一瞬的震惊和恍惚,身子往后挪了挪,又被顾瑞霖抱了回来,她很快又想起,她昨日已经跟这个男人成婚了。
“爷也刚醒,天儿还早,还睡会儿吗?”
顾瑞霖肘起脑袋,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江云娘哪里会不知他想做什么,慌张点头合上了眼,紧紧的闭着眼,恨不能连呼吸一同闭上。
“还真睡啊?”顾瑞霖语气有些失望,还是替她拢了拢被子。
醒来之后他这心里燥热的很,美人在怀怎么能睡?
她怎么还能睡的着?
哎......
怎么成了婚也一样难忍?
顾瑞霖百无聊赖的伸着手臂掀开半扇床幔,伸长了脖子瞅了瞅那一对龙凤喜烛。
还行!
快燃尽了还没灭,白头偕老这彩头是有了。
再回过头,那张美人脸被烛光映照着,眼睛紧闭,嘴巴微抿,这怎么也不像是睡着了。
顾瑞霖再次靠了回来,手搭在她的肩头,江云娘微微一颤,霎时浑身紧绷。
顾瑞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轻笑一声儿,将人揽入怀中 ,伸手就要去扯她的小衣。
“哎!不行!”江云娘瞬间睁眼,慌慌张张握住了绑带。
“不装睡了?”顾瑞霖轻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儿,又轻啄了啄那张小嘴儿。
江云娘撇过头去,推着他的脸,表示抗拒。
“爷不闹你,真不闹你了。”顾瑞霖笑的得意,将江云娘的小手从脸上取下来,握在手心。
“既然醒了,跟爷说说话总成了吧?”
“就说说话。”
江云娘满眼的不信任,男人在床榻上的话,哪有一句能信的?
顾瑞霖无奈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伸手将江云娘也提了起来,揽在怀中,摊手道:“坐着说,这下行了吧?”
江云娘撇了撇小嘴,不信又有什么办法?他这是没打算放过她。
顾瑞霖见江云娘垂了眉眼,心头一喜,让她倚在他的胸膛,喜滋滋的将被子拉起来,给江云娘盖上。
自己则是只盖到了腰间,枕着一只手臂舒舒服服的靠在床头。
“爷想说什么?”
顾瑞霖想了想,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儿往起说。
“你第一次见爷,真就没什么感觉?”
江云娘浑身一颤,这位爷当真是不会聊天儿!
“算了,换一个聊。”
大喜的日子,爷怕她一张口就把爷往死里气!
顾瑞霖沉思片刻,可他还是想知道,云娘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今儿个认亲,不必紧张,一切有爷。”
“嗯,好!”怎么可能不紧张,从前住在别院三年,她都没见过萧景然的父亲,更没进过国公府。
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八抬大轿进的镇北侯府,那是镇北侯啊!她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
“下午爷带你去骑马可好?”
江云娘迟疑了“今日下午?”
昨日才成亲,今日就出门,不太好吧?
“侯府没那么大的规矩,爷说行,就行!你只说你想去不想去。”
江云娘抿了抿笑意狡黠道:“爷带我去,我就去。”
顾瑞霖低头瞧了瞧怀里的人儿,笑出了声儿:“真是狐狸似的,狡猾的很!”
“爷要带你去,跟你就没关系了是吧?”
江云娘笑颜如花,往他怀里窝了窝。
“那跟我能有什么关系?爷提的意,爷要带我去,那我怎么能不去?”
顾瑞霖笑着点头,手不自觉的附在了她的腰间。
“行行行,是爷非要带你去骑马,不是你想去的,成了吧?让爷亲一下。”
江云娘瞬间收敛了笑意,警惕的往后躲了躲,自然还是没躲过的。
“吧唧!”
没亲到那张小嘴,只亲到了脸颊,顾瑞霖不那么满意的退回到了原位,指着床榻两边的龙凤喜烛道:“云娘,喜烛一直到天亮了,咱俩肯定能白头偕老。”
江云娘有些震惊他的举动,依照他那霸道又急躁的脾气......
她的目光也移到了那对龙凤喜烛上,蜡烛快燃尽了,中间的那一撮火苗儿却依旧顽强。
“云娘,往后你那心里,不能只念着康平了,还得念着爷知道吗?”
江云娘疑惑的收回视线“爷怎么就知道云娘没念着爷?”
顾瑞霖捉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揉捏,垂着眼眸带着一丝委屈道:“那还用问,康平来的时候可带了不少的新衣裳,你就只给爷做了两套!”
“您是侯府的世子爷,还能缺了那两身儿衣裳不成?”江云娘故意不明所以的道。
“那、那不一样!”
顾瑞霖表示抗议,一抬头就看到了她那一脸狡黠的笑意,瞬间明白了,她又在这里拿爷寻开心呢!
惯的她了!
爷不发威,她当爷是......
“怎么能不给爷准备,春夏秋冬各八套,连扣子都是云娘亲自选的!”瞧他那点儿心眼儿,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逗一两句还要急眼了!
顾瑞霖脸上的神情变幻,刚一刻黑了脸,下一刻就是喜笑颜开,比六月的天变的还快。
“该是搬到屋里来了,云娘下去给爷找找。”
江云娘刚刚起身又被拦了回来,被顾瑞霖抱着翻了身,按回了床榻上。
“不急,云娘这么用心待爷,爷不得有些回报?”
江云娘:“???”
顾瑞霖俯身瞬间她就明白所谓回报是什么了,再次暗骂这个狗男人!
这究竟是给谁的回报?!
“不行!等会儿还要敬茶,认亲呢!”
“时候还早,足够了。”
......
半个时辰之后,江云娘慌慌张张的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时不时的冷眼瞥一眼身后的男人。
“云娘算是明白了,顾世子的话,是一句都不能信了!”
顾瑞霖自己扣上腰带,摸了摸鼻尖儿,低眉顺眼道:“也不是一句都不能信,爷大多数话还是可信的......”
“这也不能全怪爷,爷都惦记快两年了......”
江云娘梳头,梳到一缕断发,齐齐断开的,这是被剪了!冷眼扫过顾瑞霖。
顾瑞霖慌张垂眸迈出步子,到门前:“凝霜,伺候夫人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