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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瑞骏这话一出,董芝也愕然,慌张抬起头,正巧与他对视上,带着涩意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算计他?若是能行,她宁愿用命挡去他一切灾祸......

董芝羞恼的垂下头去,默默捏起了拳头。

她现在抓着他,是顺心而为,也将他当做了最后的希望,不是算计又是什么?

“哎呦!这门怎么坏了,各位军爷,快来搭把手。”

门外有了动静,是那谭老道回来了。

顾瑞骏的神情松了松,小姑娘跟他一样惊愕,心里已经否定了大半自己的猜测。

“回里面去!”

她那一身轻薄,还赤着脚站在这里像什么话!

这回董芝倒是乖乖巧巧的回了里面,自己的衣裳在土炕上已经烤的半干,咬了咬牙套在了身上。

门开了,顾瑞骏迈了一只脚出去,又被老道一把给挡了回来。

“嗷呦呦,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站都站不稳了。这门也是,年久失修。姑娘?姑娘,让王婆子把药给你端进去,你把这汤药喝了,保准你明日便能健步如飞!”

顾瑞骏被强行挡回了屋里, 原本就很不舒坦,再瞧这老道吹起了牛,面色就更加黑沉了。

“老道别的本事没有,最精通的便是占卜吉凶和这汤药之术。”

顾瑞骏抿着嘴心道:这老道最厉害的该是那三寸不烂之舌和那铜墙铁壁的面皮!

“告辞!”

“顾将军!”董芝用衣袖擦拭了嘴角的汤药汁,急急忙忙抱着斗篷跑出来。

“我同顾将军一道回城。”董芝那头发只用一根簪子挽着,碎发垂在脸颊上,再配上那被冻的红红白白的脸颊,实在是狼狈不堪,偏偏闪烁着一双稚嫩,灵动的眸子。

“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

顾瑞骏恨不得戳开她那脑袋,瞧瞧里面究竟装的是脑子还是浆糊。

董芝瘪着嘴,眼巴巴的望着他,一声不吭。

谭老道站在一旁,收敛着笑意,眼珠转了又转。

“呼~”顾瑞骏插着腰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这救了个什么玩意儿!

才多大点儿小姑娘,及笄了吗?还没清芳高,就惦记着给人做妾!

“顾迟,把备用马给她!”

人是他救的,还救了两回,那他便送佛送到西,今日将她那心思好好的拧正了!

他一个男人也用不着在意什么名声!

小爷不想纳妾,谁又能勉强他!

顾瑞骏大步迈出,两三步就将董芝甩在了后面。

董芝出了厢房,一眼就看到了那尊似曾相识的神像,恍惚间又想起了,父亲带全家上任常平堡守备那一年。

她回头瞧了瞧,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提着裙子到大殿之中,在神像前,虔诚无比的三拜九叩。

自称年纪大了不中用的老道却是紧紧的跟上了顾瑞骏,老道步伐轻盈,神态盎然的浅笑着。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顺应天道,常保平安。”

“三生修得一世缘,你若不惜老天怜......”

“我说老道,你这保媒拉纤儿的功夫也是一流啊!”顾瑞骏咬着牙,忍无可忍侧目道。

“可惜你用错了地方,本将军家中有妻室,难道老道你还要劝人做妾?”

谭老道捋着胡须,依旧是带着一副和善的浅笑:“老道说的只是缘,并非是劝说将军纳妾。”

“哼!”狡猾至极!

顾瑞骏利落地跨上了马背,谭老道仰着面瞧着他又补上了一句。

“将军此行,记得走西北方向大道,莫要贪图省事,走了小道。”

“若本将军执意要走小道呢?”神棍还想骗本将军!

谭老道捋着胡须,笑的见牙不见眼“呵呵~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卧榻三月。”

顾瑞骏根本不信这老道的话,轻嗤了一声儿,拍马走人。

谭老道盯着渐渐远去的人马,转而望向灰蒙蒙,还飘散着小雪粒的天,喃喃道:“天已经在变了。”

董芝原本就会骑马,只是到了秦家之后没有机会再骑,略显生疏的骑在马背上,也能勉强跟上队伍。

路上积雪能没过脚背,马跑的也并不快,跑了一半的路程,董芝就被冻的浑身僵直,有些恍惚却死死的捏着马鞍和缰绳。

顾瑞骏跑在前面,消了从老道那吃的一肚子恶气,掉转马头跟董芝并排。

“喂!你知道什么是妾吗?”这姑娘叫董什么来着?

董芝略微有些艰难的转过头,看着他并不说话。

顾瑞骏微微侧目,嘴角儿 无奈的抿了抿,这是家里没人教吧。

“你父亲是为国捐躯,嫁到谁家去,也不会委屈了你。可你若是成了妾,那便成了男人手里的物件儿......”

董芝哑着嗓子,脑袋有些晕眩,可气势却不少分毫,打断了顾瑞骏教训她的鬼话。

她父亲的确是为国捐躯,她从前也以为会得人善待,但她现在不信了,人走茶凉,人都不在了,谁又能惦记着她父亲的军功呢?

“将军这话不对,妾也有贵妾,良妾,贱妾之分。有父亲的战功,就算做不得将军的贵妾,也是勉强能做个良妾的。就算是良妾,也不是能随意买卖的玩意儿。”

“更何况.....将军不会把我当物件儿。”

顾瑞骏鼓着腮帮子,像是被噎住了喉咙,怒视着她。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

董芝只装作瞧不见,僵硬的转过头,将双手放在嘴边,哈出一口并不太热的气,搓了搓。

顾瑞骏像是赌气一般,咬着后槽牙道:“那你可知,就算是贵妾,也得听正妻的话,家中正妻若是个心眼坏的,你又有什么好日子过?”

董芝垂了垂眼皮,日子再坏能坏的过现在吗?

“有侯夫人在,定是不会让正妻做出打杀妾室的事情来......”

“啧~你这姑娘怎么这么犟呢!哎?”

顾瑞骏话音还没落完,就看到旁边的人来回晃了两下,缓缓往后仰倒过去。

顾瑞骏眼疾手快的接了一把,人又毫无知觉的往另外一边栽。

“小姑奶奶!”

顾瑞骏咬着牙使了浑身的力气,将人拽回来,又提上了自己的马。

这才发现这位小祖宗身上的斗篷都被冻的梆硬,浑身冰凉。

“真他娘的是捡了个祖宗!顾迟,将爷的那件狐裘大氅哪来。”

她那身上的衣裳根本就没干透!

真是作死!

她若不是董将军的遗孤,他定要将她扔回雪堆里去!

真要命!

顾瑞骏伸手解开她身上的斗篷,一把扔到了边上人的手上,将人拢在怀里,隔着衣服搓着她的后背,捏虎口、掐人中......

“别睡!不能睡!对睁眼,能说话吗?喂!”

“马上到城门口了!你若现在睡过去,恐怕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狐裘大氅裹在了她身上,又裹了一张顾迟的斗篷。

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许意识,缓缓开口,一字一顿艰难道:“以、以前,以前侯爷也是这么说我爹的,说、说我爹倔强,倔强的像老牛......”

“我爹说、说侯爷那是在夸赞他,他若是没了那股子倔强,定然成不了将军,守不住关口。”

“所以.....顾将军也是在夸我吗?”

“你.....我......呼~对对对!夸你呢!”

真是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