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无言。
她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好办法,结果就是找他的那个什么江前辈。
要是她这血红印记有这么简单就被解决的话,她何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对方的那个江前辈,虽然她现在还看不出是个什么实力,但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又能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毕竟对方连他身旁的那位都认不出来,那可才是真正有机会救她的人。
只可惜她没有能力去求对方帮她,更不能动用别的手段,那是她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
“怎么,宁姑娘你不信吗?”
看着宁凝毫无波动的神色,王轩问道。
“你觉得呢,王公子别怪我接下来说的话太过刻薄。
你一个筑基境的修士,你那什么江前辈的修为最多也就是金丹境,你知道我被这印记蚕食了这么久,我现在的修为还剩下多少吗?”
宁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王轩没有立刻反驳对方话语中不对的地方,有些好奇的回道:“我猜宁姑娘你现在应该有着元婴初期的实力吧。”
“对...”
宁凝很是诧异,对方竟然猜对了。
\"你既然能猜到我的修为,那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不信,你觉得能困扰我的问题会被一个比我实力还弱的人解决吗?\"
“确实不会。”王轩摇摇头。
见王轩竟然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争论下去,宁凝也不想多说,果然一切还是按照最初的方法进行吧。
“但是,如果江前辈比宁姑娘你实力要强呢,哪怕是修为没有跌落前的宁姑娘”
正准备拉着王轩再次进房的宁凝又再次停下,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能感觉对方这话说出来的自信,可是他凭什么会认为对方比她强。
她可是已经爆出了自己元婴境的实力,哪怕现在她的实力在不断的倒退,但她也远比一般的元婴境要强。
可想而知她之前实力更为恐怖。
现在对方竟然说一个完全引起不了自己注意的男人会比自己强,莫不是在开玩笑。
看着宁凝没有说话,反而罕见的挑了挑眉。
王轩就知道对方完全不相信,不过他既然说了,就有十足的把握。
“别的事我不敢确,但这件事,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江前辈的实力绝对要比宁姑娘你要强。”
“不过我这话的意思不是说宁姑娘你实力很弱的意思,只是江前辈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我所理解的范畴。
我其实也不知道江前辈真正的实力到底是多少,但绝对不会只是元婴境,哪怕化神境都不止,我可以肯定。”
毕竟血魔的强大他是能直观感受到的,所以他更能想象江流的恐怖之处。
看着王轩如此认真的神色,宁凝首先想到的不是他这话的真实性。
而是他是不是被他那什么江前辈给精神控制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胡话来。
连不止化神境都来了,他知道整个南域有几个化神吗,而且各个都是有名的人物。
她之前怎么就没听说过有姓江的化神强者。
考虑到王轩的修为,宁凝也就不去纠正对方这话语中的严重漏洞。
一个筑基最多也就能想象一下比他强一点的人是个什么情况,再往上去,差距愈大,反而失去了最直接的感官。
\"王公子,或许你不知道你口中的元婴或者化神究竟是什么概念。\"
宁凝开口,突然手指微动,一只百米开外的青雀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修为突破元婴,已经完全区别于普通修士,是你们这种筑基的修士,完全体会不到强大。”
顷刻间,刚刚她手中的青雀便只剩下几支零碎的羽毛掉落在地。
“像你们这种修士,在强者眼里和这只青雀并没有什么区别。”
\"并没有吓唬王公子的意思,像王工子这样的天赋,达到我现在的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我想说的是王公子或许把修行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这个世界的强者虽然不少,但也远没有多到这种程度。\"
宁凝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到现在一直没有用实力去逼迫对方,是因为她并不想让两人建立不对等的关系。
各取所需,既然她已经从对方索取了东西,相应的就应该有一个好的态度。
当然,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对方赚了,换作任何一个男的,恐怕都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王轩同样认同她说的话,但也仅仅只是认同她的这个理念。
“我懂宁姑娘的意思,我知道修行的不易,不过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正是因为我见识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所以我才会无比确信我所说的就是对的。”
王轩说完,宁凝并没有反驳,不过淡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轩也知道这样说服不了对方,他一个小小的筑基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他倒是不担心怎么向对方证明他话的真实性,他担心的是真带对方去见江前辈后,会不会让对方产生困扰。
对方才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自己都还没回报对方什么,现在又给他带来一个难题。
这不就更还不清对方的恩情了。
不过现在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他的身子可就不保了。
他一个男人不应该在意这些,但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发生关系,哪怕对方和天仙一样。
“这样吧,我们现在去见一面江前辈,你就能知道我所言真假不是,如果是假的,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做法做,如何。”
王轩最后还是选择先保住自己的身子,而且真到了江前辈身边,他不信对方还真能当着江前辈的面把他给怎么样了。
“行,那就依着王公子所说,不过你的那位江前辈并没有那么大本事的话,那你可就再也不能推辞。”
宁凝不再反驳,既然对方真的这么坚持,那她就证明给对方看,他的认知究竟有多么的天真。
...
“慢点吃,慢点吃,你看你一个姑娘家的,哪里有姑娘家的样子。”
江流看着桌上,不断往自己嘴里喂着东西的小丫头,善意的提醒道。
长孙忆灵没有理会,只是一味的往自己嘴里喂着东西。
她可没有说谎,她出门可是什么都带了,就是没带什么吃的东西。
她没想过自己会饿肚子,毕竟她之前从来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谁能想到,第一次出远门就出师不利。
钱没带够就算了,肚子还饿着了。
“我就这样,你管我。”
又将一只灵兽的腿塞进自己的小嘴中,长孙忆灵呜咽着说道。
江流闻言不禁摇摇头,她这丫鬟当的,哪里有丫鬟的样子,他反而像伺候对方的下人了。
一旁的丰一也在悄悄的观察着两人这边。
果然这两人的身份有问题,这丫鬟不像丫鬟,老爷不像老爷的。
很有可能就是他刚刚想的那样,这丫鬟才是值得重视的人。
等下老爷过来了,他得提醒下对方,这两人很可能比表面上所展示的更不简单。
毕竟一个护卫就这么强,这个丫鬟的身份就有点夸张过头了。
“怎么样,二位,还满意吗。”
丰一讪笑的问道。
“还行吧,确实比我之前吃的那家要不错。”
江流肯定道。
“也就一般般,勉强能吃的程度。”
长孙忆灵这时也结束了她的战斗,优雅的擦了擦嘴,淡淡的说道。
不过话一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吃忘形了,现在好像并不是在她家里。
“咳咳,还挺不错的,至少我吃饱了。”
丰一:“...”
这态度变的太假了,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哪句话是真的吧。
不过他现在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错就好,能让二位满意就行,那要不我先带我家少爷回去,二位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给这店家吩咐,这里的老板和我们丰家关系不错,二位尽兴。”
丰一说着就要带还在昏迷中的丰庆离开。
江流点点头,没有阻拦。
“去吧,记得下次别在惹不该惹的人了,知道了吗?”
丰一看着对方的眼神,瞬间明白。
这近乎明示的言语,他就已经知道他刚刚的猜测就是对的。
这位丫鬟才是真的不能招惹的人,得赶快回去告诉老爷了,让他别再派人过来。
“谢谢前辈提醒,我会记住的,我家少爷有了这次的经历也会将前辈今天的教导牢记于心。”
江流摆摆手,他不想再听这些公式的话语,都没啥新意。
看着丰一带着人消失在楼道口,长孙忆灵这才好奇的开口。
“老爷,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难道你不怕他们报复,那可是几位金丹境唉,他们身后肯定还有更强的人。”
“你还懂这些?”
江流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他还以为对方就和刚到末世的姜小可一样,都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呢。
毕竟换做任何一个心地在狠一点的人,在那几人出手的时候,她就不能留对方一条命。
就更别说和对方一起吃饭了。
“你...老爷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这都不懂。”
长孙忆灵一脸愤慨的看着他,真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是吧。
要知道不管是她父亲还是她的几位哥哥,做事从来的都是斩草除根,不留活口的。
按照他们的意思,就是不能让任何的苗头有兴起的可能。
她跟在身边耳濡目染当然懂这些,不过她还没有真正的实操过。
“确实看不出来,不过你担心是多余的,他们不敢动手的。”
江流淡定的说道。
“...”
见他这么自信,长孙忆灵不好继续开口。
他就这么确定对方不敢,凭什么,把人家少爷打成那样,虽然不是他动的手。
以对方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嚣张模样,她还真不信对方不会报复回来。
就是不知道这小小的聚灵城中会不会有第二个元婴,真要有的话,那她这微服私访的游戏就得提前结束了。
“两位的饭桌上,介意再加上老朽一人吗?”
就在长孙忆灵还在想着要是被迫暴露了身份该怎么办时,一道年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什么时候过来的,长孙忆灵看着出现在身旁的白发老者,一脸警惕。
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体下意识的就往江流那边靠了过去。
“当然介意,你这人这么不会看时机的吗,还是说你想吃我们剩下的。”
江流没有开口,反而是一旁的长孙忆灵没好气的说道。
“额,这位小姑娘讲话一直这么直白的嘛...”
白发老者本来笑意盈盈的走过来,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我这丫鬟是这样的,有些欠管教。”
江流略显无奈的说道。
欠管教你不说一说,你就这么让你丫鬟和别人口无遮拦的。
白发老者本来想着两人会客套的答应,他再顺势坐下,现在他只能这么尴尬的站在桌旁。
“那个,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丰家现在的家主,丰鸿云,也就是刚刚你们所打的犬子的父亲。”
丰鸿云尽量让自己不在意他们现在的刁难,客气的说道。
“能猜的到,怎么,你是来给你儿子出气的?”
“当然不是,犬子先招惹的二位,是犬子的过错,我是来给二位道歉的。”
丰鸿云和气的说道。
“这样啊,不过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儿子还这么小。”
江流打量了一下对方,保守估计有个几百岁了。
丰鸿云这时想的是对方在知道是他后,多多少少会客气一点。
没想到还是他多想了,客气是不存在的,反而又问了他一个更致命的问题。
为什么他这么大的年纪才有丰庆这么一个儿子,几乎是丰家不能提的禁忌。
他当然不会告诉外人是他能力不行,最后靠药物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所以他才对这么一个儿子宠上了天,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他。
结果对方不仅欺负了他儿子,还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丰鸿云老脸瞬间就红了,冷声道。
“这就不劳二位费心了,这是老朽自己的家事。”
“老爷,你这不是问到了他的痛楚,他好像生气了。”
长孙忆灵这时凑到江流耳边小声的开口,以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
“怎么说话呢,别人都几百岁的人了,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丰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江流看了一眼已经红温的老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