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也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吧,吉德罗。”告别费格太太后,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问。
“哦,知道您喜欢吃甜食,我给您带了一些中国特产的零食。”洛哈特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
“啊哈——”一根细细的棒子从袋子里探出来,邓布利多握住它抽出来——是一根冰糖葫芦,“这该怎么吃?”
“就这么吃咯,红色的东西可以咬下来。”洛哈特介绍到。
然后他就看着邓布利多一手举着冰糖葫芦,咬了一口,一些红色的糖屑粘在他的胡子上:“味道不错……我们进去吧。”
两人去敲了哈利家的门,其实是德思礼一家的门。
“什么人!”哈利姨夫的声音传了出来,半分钟后,门开了。“是你们!”
“从你这么惊讶、不敢相信的神情看,哈利没有告诉你我要来。”邓布利多亲切随和地说,“不过,让我们假定你已经热情地邀请我进入你的家门吧。如今时局动荡,在门口逗留时间过长是不明智的。”
邓布利多敏捷地跨过门槛,虽然有些不妥,洛哈特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我上次来过以后,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邓布利多的目光从鹰钩鼻上望着弗农姨父,“必须承认,你的百子莲开得很茂盛。”
哈利从楼上急匆匆地跑下来,惊喜地叫道:“邓布利多教授,还有洛哈特教授!”
“晚上好,哈利。”洛哈特朝他点点头。
“你看上去很棒,哈利。”邓布利多也朝他微笑。
“我不是故意失礼——”哈利的姨父说道,盯着邓布利多手里的冰糖葫芦,似乎那是一件危险的东西,话里的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无礼。
“——然而,我们还是经常会碰到意外的失礼。”邓布利多严肃地接过他的话头,“最好什么也别说啦,亲爱的伙计。啊,这位肯定是佩妮。”
厨房的门开了,哈利的姨妈站在那里,穿着一件厨房用的围裙,她的脸上满是惊恐:“是哈利的教授,还有……”
“准确地说,是哈利的防御术课教授还有他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看到弗农没有给他作介绍,便说道,“当然啦,我们是通过信的,这一定是你们的儿子达力吧?”
达力这时候从客厅门口探出头,他那个一头黄发的大脑袋戳在条纹睡衣的领口外,看上去好像不是长在他身体上似的。因为吃惊和害怕,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洛哈特朝他友好地笑笑,但是显然没有缓解他的惊恐,达力显然以为邓布利多拿着一根粗大的魔杖。
“我们能不能假设,你们已经邀请我进入你们家的客厅了?”邓布利多霸气地带着洛哈特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我们现在就走吗?”哈利期待地问,他也奇怪地盯着邓布利多手里的冰糖葫芦,说实话,冰糖葫芦和长老魔杖颇有一些形似,“教授?”
“走,当然要走,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邓布利多说,“看上去你似乎不相信我今晚会来。”
“我这就去——嗯——把它收拾好。”哈利赶紧说道,一边匆匆地回到楼上。
没有一个人说话。邓布利多轻声哼着小曲儿,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但是屋里的空气比冰冻的牛奶蛋糊还要凝重。洛哈特也无奈地坐着等待,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一家平静的生活总是被打破让他感到同情,但是他们虐待哈利也让洛哈特感到厌恶。
哈利跑下楼:“我准备好了。
“很好。”邓布利多说,“还有一件事,”他又一次转过身对德思礼一家说,“你们无疑也意识到了,哈利再过一年就成年了——”
“不。”佩妮姨妈说,这是她在邓布利多到来后第二次开口说话。
“对不起,你说什么?”邓布利多礼貌地问。
“不,他还没有成年。他比达力小一个月,达力要到后年才满十八岁呢。”
“啊,”邓布利多和气地说,“可是在巫师界,满十七岁就成年了。”
弗农姨父嘟囔了一句“荒唐”,但邓布利多和洛哈特都没有理他。
“你们已经知道,如今,那个名叫伏地魔的巫师又回到了这个国家。巫师界目前正处于一种公开交战的状态。伏地魔已经多次试图杀害哈利,现在哈利的处境,比十五年前我把他放在你们家台阶上时更加危险。当时我留下一封信,解释说他的父母已被杀害,并希望你们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他。”
邓布利多停住了,尽管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松、平静,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怒容,但是洛哈特知道,邓布利多在用精神暗示恐吓德思礼一家。
“你们没有按我说的去做。你们从来不把哈利当成自己的儿子。他在你们手里,得到的只是忽视和经常性的虐待。不幸中的万幸,他至少没变成坐在你们中间的那个倒霉男孩那种样子。”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都本能地转过目光,似乎以为会看见挤坐在他们中间的不是达力,而是别的什么人。
“我们——虐待达力?你这是——?”弗农姨父气愤地说,可是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示意安静,屋里立刻静了下来,仿佛他一下子把弗农姨父变成了哑巴。
“我十五年前施的那个魔法,意味着在哈利仍然可以把这里当家的时候,他会得到强有力的保护。他在这里不管过得多么可怜,多么不受欢迎,多么遭人虐待,你们至少还很不情愿地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处。当哈利年满十七岁,也就是说,当他成为一个男人时,这个魔法就会失效。我只要求一点:你们在哈利十七岁生日前允许他再次回到这个家,这将保证那种保护力量一直持续到那个时候。”
德思礼一家谁也没有吭声。达力微微皱着眉头,似乎还在琢磨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弗农姨父看上去像是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佩妮姨妈,却莫名其妙地涨红了脸。
“好了,吉德罗、哈利……我们该出发了。”邓布利多最后说道。他站了起来,整了整长长的黑斗篷。“下次再见。”他对德思礼一家说,而从他们的表情看,他们希望永远不要再见才好。然后,邓布利多戴上帽子,快步走出了房间。
“再见。”洛哈特不想让自己显得和邓布利多一样狂妄,他有礼貌地道别,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他帮哈利提着猫头鹰回去了。
“现在我们可不想带着它们碍事,”邓布利多在门外抽出了魔杖,对哈利说道,“我把它们送到陋居,让它们在那儿等着我们吧。不过,我希望你把隐形衣带上……以防万一。”
哈利费了一些力气才把隐形衣从箱子里抽出来,因为他不想让邓布利多看到箱子里有多乱。等他把隐形衣塞进夹克衫里面的口袋,邓布利多一挥冰糖葫芦,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只好换了拿魔杖的手再一挥,箱子、笼子和海德薇便一下子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