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你就不用跟着我们了,我有一件事,安排你速去!”
莫锦怀表面上是答应了护送,但通过洛鸣恩刚刚略显造作的表现来看,今日之事一定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所以先支开段大风前去则是最好的打算。
而他便随着洛鸣恩的马车一同前往大觉寺。
陶子宇这边则是顺利的接到了陶太傅,马车一行很快的就到了古栖街。
可毕竟古栖街鱼龙混杂,陶子宇虽说带了五六个随行侍卫,但还是谨慎的同陶太傅坐在马车上观看。
“子宇啊!你这是带祖父来看什么?”
“祖父,这如今的梁都,除了那些流民,还有很多朝不保夕的百姓,而这古栖街就是最大贫民聚集点。”
说着,陶子宇拉起马车的窗帘,看着街边那些饥饿困苦的流民乞丐,再看看那些一脸凶神恶煞的暴徒,这里不知什么时候仿佛成了无管制的炼狱。
他们的马车后面除了几个侍卫之外,还跟着两个女扮男装的侍从。
“小姐,如今我们这身打扮,还真亏陶大人想的出来!”
柳儿略带兴奋的语气说道,不时还理了理头上的发冠,这还是她第一次穿男装。
“行了,柳儿,我们今天来是有正事要办的。你看这古栖街,也就几日光景,怎么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感觉乱了很多?”
曲莹莹可没空和柳儿闲话,她这一路都在四处张望着。
话说上次来,这古栖街虽然也是很嘈杂拥挤,但是不过就多了一些流民,怎么感觉到处都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杀意。
也不知这是她的错觉还是她最近几次的遇难有了阴影导致的。
“吕微!”
没错,上次牢狱一别后,曲莹莹就没见到那个小姑娘吕微的踪迹,这次前来其实也是想找一找她,可没想这么容易就让她在街边看到了这个姑娘。
只是如今的她被人拧住了胳膊,仿佛在拒绝抵抗着什么。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曲莹莹知道了自己不可莽撞行事,不光为了别的,就为了今日的重中之重是为了说服陶太傅,就不能生什么乱子。
所以,情急之下她便想着低调的走过去,用钱与那人交涉。
可事不遂人愿,曲莹莹刚脱离行进的马车队伍,就看见那叫吕微的小姑娘挣脱那人的束缚,一个狂奔的冲到了马车前面大声哭嚷起来。
\"大人救命,大人救救我,……”
就在她的声声哭嚷中,马车一个急刹差点让陶太傅跌坐到了地上,庆幸陶子宇一把扶住了。
“祖父,您没事吧?”
“我没事,快看看,外面出什么事啦!”
“祖父,你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陶子宇拉开马车门,从容不迫的看了看前侧。
见两个侍卫已将那个拦马车的小姑娘给架了起来。
就在下车的空档,曲莹莹跑到了马车前方。
“陶大人,这姑娘是上次我牢狱认识的,她和她的娘亲都是从焦县逃难过来的,大人你看能不能让我带回去?”
听曲莹莹如此说来,陶子宇便不再有什么疑虑,正想着让那两侍卫放开那姑娘。
可几个彪形大汉拿着刀突然就冲了上来,明摆着想要争抢那小姑娘。
见状,曲莹莹忙把那小姑娘护到了自己身边,随行的侍卫也即可围住了马车以预防外敌。
“那小丫头是我们买来的,赶快给我们交出来,不然的话……”
那一脸横肉的带头大汉全然不顾那些侍卫,提着刀就是一声怒吼。
“他们害死了我的娘亲,还要将我绑了去,他们是坏人,”
吕微在曲莹莹的维护下悻悻的说着,她很是害怕自己再落入那些人的魔爪。
“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对抗着谁的马车吗?这古栖街不是什么法外之地,怎容你等如此放肆。”
陶子宇虽说是个文弱书生,可作为朝廷命官,又怎么能屈于这些匪徒之下呢!
“我管你们是谁,这古栖街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管不了。兄弟们,给我上。”
这话说的俨然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还不等众人反应,那几个大汉就举着大刀冲上前来,与随同的几个侍卫缠斗起来。
在刀枪与嘶吼之间,曲莹莹第一次感受到了冷兵器的残酷。
不一会儿,一个满身是血的侍卫就倒在了她们的面前。
吕微吓得连声尖叫,曲莹莹则和柳儿围着吕微紧靠在马车旁边不敢动弹,陶子宇更是只身挡在马车前看着那群大汉步步逼近,生怕马车上那位受到了惊吓。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身影出现,一把熟悉的刀影划破了空气。
不到三四个来回,几个大汉通通应声倒地。
“段大人,段大人好厉害。”
柳儿一脸崇拜的看了段大风。
而段大风用脚踢了踢旁边倒地的一个大汉,便冲着陶子宇走了过去。
“陶大人,此处危险,还是速速离开,这里的人,我即可押到慑令司去。”
“多谢!”
陶子宇这才来得及上马车,看望陶太傅的状况。
只见陶太傅镇定自若的坐在马车里。
“走吧!子宇,我们先行回去!”
“让祖父受惊了!”
陶子宇也是没有想到,今日怎么会遭到这样的事情。
回到陶府之前,陶子宇便示意曲莹莹和柳儿带着那小姑娘先行会洛府,恐节外生枝。
刚下到洛府门口,这陶御使就如闻讯而来一样,早早的就站在了大门外等候。
见陶御使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陶子宇就知道今日自己恐要受到责罚。
果不然,进到正殿,还没等陶太傅安稳的坐下来,陶御使就发难道。
“跪下!”
陶子宇不敢多言,今日本就是他害得自己的祖父深陷危难。
“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为何要带着你祖父过去,你安的这是什么心?”
陶子宇怎敢反驳,今日就算是把他打死,他也只能受着。
“你平日如何不待见你父亲我,我都懒得管,如今你越发无法无天的,好好的户部之事不干,你是想干什么?你是想管天下事不成?”
这陶御使的话可是越说越难听了,全然不顾二人的父子情谊。
“你倒是说话呀!你聋啦还是哑啦!”
说完这句,陶御使一个情急便一脚踢在了陶子宇的胸膛上,陶子宇被这一脚重重的躺倒在地上。
“你若高兴,任你打骂就是,今日祖父蒙我受难,我无话可说。打,你打死我!”
陶子宇怎么不明白,他连同他那难产而死的母亲都不受陶御使的待见,在他父亲眼里,他的母亲不过就是一个工具,一个让他巩固自己地位的牺牲品。
他心里恨,恨这样的父亲,也恨这样的自己!
“行啦!你一个做父亲的,我都没说什么,你这是干嘛!”
陶太傅突然的爆发,让陶御使有些措手不及。
“子宇啊!去祠堂跪两个时辰就回房休息吧!我与你父亲有话要说。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父亲,这个畜生就让他跪两个时辰?”
“你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