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陶御使内心咯噔了一下,起身就下意识的想向后退。
“取命?谁要取谁的命?”
还好府院的大门被撞开的及时,慑令司十几个人一下子都涌进了前院,为首戴面具的自然是莫锦怀。
“大人,这是慑令司的大掌事吧,奴才是宫中的东魁公公。”
好你个东魁公公,换做是旁人,早已被现在这情形吓破胆了,如今还有力气自报家门。
反倒是他对面的陶御使一脸慌张又疲惫不堪的模样。
莫锦怀正想着前行几步将这情形看个透彻,没想到脚下一个膈应,居然踩到了一个眼珠子。
“御使大人,不巧,可能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莫锦怀从腰间拿出那个令所有皇亲国戚闻风丧胆的公卿典章,冲着陶御使狡黠一笑。
所谓公卿典章,就是直接跨过陛下旨意,由所有公卿贵胄加印的拘捕令。
“掌事大人,这是何故?何意要抓我?”
陶御使不是没有预料到今日的状况,只是他不清楚这慑令司抓在手中的到底是什么把柄。
“你跟我们回慑令司就知道了,问这么多做何?”
不等莫锦怀开口,下面的一个察卫官就等不及对陶御使上下其手,捆绑的那叫一个严实。
“诶!我可是朝廷大员,你们今日不好生给我个说法,当心你们日后的脑袋。”
陶御使这可是好大的威风,方才还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现在突然就来了力气。
眼看这陶御使就要被带走了,临走还不忘咬东魁一口。
“掌事大人,这公公,要杀我,不能放过他。”
莫锦怀自是知道这东魁的问题,可却没有拿下他的理由。
待到把那威风的御使大人押出大门后,莫锦怀才捡起地上他刚刚踩到的眼珠。
“这是你送给陶大人的礼物?”
“掌事大人说笑了,我这是受骁贵妃娘娘的意,来帮太师大人取一些衣服送往宫中。怎会知道这些腌臜之物。”
这低眉顺目的模样倒是挺符合一个公公应该有的人设,可莫锦怀清楚的记得,他们刚进门时,这东魁可不是这个语气。
“太师大人,最近都在宫中陪着陛下,可真是辛苦啊?”
莫锦怀拿着手里的眼珠,绕着这东魁公公周身转了一圈,随后直勾勾的盯着他。
“掌事大人,你这样看着奴,奴还有些不适应。”
怪不得那假冒的童梓鑫说这个东魁公公甚是好看,他一个直男见了都觉得确实如此。
也难怪,那骁贵妃会这么宠爱一个公公了。
“东魁公公既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那我就拿回慑令司,好好把玩把玩。”
透过面具,莫锦怀倒是伪装得很好,可不知这东魁公公到底是几分演戏几分真,今日恐是问不出什么真假了。
挥手而去,命一个察卫官将那散落的眼珠子装好一并带走。
东魁见众人离去,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而今日的慑令司可就有得忙了,不光要审讯那些暗党,还要好好招呼招呼这个御使大人。
“掌事,现在要审讯这个御使大人吗?”
“不急,审他还需要抓一个人回来,你们把那些暗党细细审问,另外,派人去找昨日闹事领头的那两人的尸体。”
“尸体?”
“这眼珠就是他们俩的,速速去找,一定要找到。”
莫锦怀当然不是凭空就知道了这眼珠就是那二人的,而是在问了曲莹莹之后,他便去了另外几个商铺老板的家中,这些人当中便有人供出了就是那二人在从中煽动大家闹事。
事后,大家见那二人还有些才学,大家伙儿开会便想让那二人陈情写一张讼纸。
想着要是陶子宇大人和童司长大人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将这讼纸告上去。
谁知,怎么也找不到那二人了,即便去了他们住处也没有寻到人。
这好端端的两人人突然就不见了,可谓是凶多吉少。
而莫锦怀说的还需要抓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没什么头脑的薛魁胜薛参军。
薛参军领了陶御使的命令,要他找出下令收售梁都商铺老板钱财的幕后之人。
这一日过去,他这是将他那些手下,打也打了,骂了骂了。
可居然没有人说的清楚,源头在那里,都说是口口相传得到的命令。
这也难怪,这个薛参军,平时就不正常安排任务,总是口头指派。
这队伍里的组织纪律可是乱上加乱,更有甚者,集体去逛赌场窑子的。
“你说你们这些怂包,平日我好吃好喝的给你们安排上,到这关键时候,一个也指望不上。”
薛参军现在这般火急火燎的当然是怕陶御使说的那句小心他的脑袋。
可他这猪脑子,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随即一想,自己不就是陛下撑腰吗?那还怕个啥。
“算了,不查了,查个屁啊!”
“参军,参军,不好了!”
这薛参军正打算回房内躺下睡个回笼觉,谁知突然又有人一惊一乍的前来通报。
“你们这是要吓死我是不是,啥事情!”
“陶御使大人,今早被慑令司抓了。”
“被抓了!”
先是有一些疑惑,但不过半秒,他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众人不解,怎么陶御使被抓了,薛参军还如此开心?
“他被抓了,我还没被抓,不就说明我没事儿了吗?”
哼!这开心不过半秒,慑令司的人就已经到了他的军帐外。
“为何抓我?”
“到了慑令司,你就知道了。”
这慑令司的察卫官可是一个比一个冷酷,可能都是随了那个掌事大人的原因。
“你们可是知道,我背后那可是有陛下撑腰,皇帝陛下,你们抓我?”
都这个时候,薛参军还不忘记搬出陛下来显一显威风。
“这每一个被慑令司抓的人,背后都是皇帝陛下!”
察卫官的这句话可是没骗人,这慑令司抓得可都是皇亲贵胄,没有哪一个人有特殊待遇。
可即便有这样一个严厉的部门,整个国家还是千疮百孔,可想这积弊的年限已是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