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离去,刘惜军回来,表情变得严肃:“金陵发生了什么事?曲先生怎么让我觉得有些,有些颓废?”
:“稽秘司的老大周三爷死了。那是曲先生的老朋友,和曲三爷的死有关的李太尉在曲先生面前自杀了,那也是曲先生的老朋友,具体背后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曲先生心灰意冷,什么都不肯说。他就说自己老了,以后这些事,他管不动了。”孙燚三言两语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刘惜军大吃一惊:“周三爷死了?李太尉李士俊也死了?”
:“嗯,曲先生说,天下必乱,但是,他不再想看见。”
说着话,刘四喜带着曹云边进来,曹云边见到孙燚和李砚,哈哈大笑:“两位小哥,好久不见了,晚上老哥我做东,城里新开了一家叫做云裳的楼子,哎呀,那风味,可真不一般……哈哈,晚上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啊。”
孙燚和李砚两人脸瞬间红了,曹云边四周看看:”诶,小柱子呢?小柱子没有回来吗?那他亏大了。”
刘惜军笑嘻嘻的看着孙燚和李砚的窘态:“曹营正,先说正事,正事说完,你再带他们去浪吧。”
:“好好好,说正事,说正事。”曹云边收了笑容,正襟危坐。
刘惜军把事一说,曹云边就跳了起来:“校尉大人,你这不是拿我老曹做靶子,给李千总立威吗?李千总的功夫,是我这三板斧能对付的?不用比了,不用比了,我心甘情愿给李千总做副手,不不不,我做他手下的营正就行,别拿我去出洋相了。”
刘惜军听曹云边这么一说,哈哈笑了起来,装模作样的说道:“你确定不比试一下?说不定你能赢过他呢,你看,他才多大点年纪,经验肯定不如曹营正老道。”
:“不比不比,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曹云边头一阵乱摇,拨浪鼓似的。
:“那你黑甲骑的兄弟要是不服气,我就找你曹营正咯?”刘惜军追着说。
曹云边起身,正经向刘惜军行了一礼:“校尉大人,李千总的本事,我们黑甲骑的兄弟们在校场上见识过了,绝对没有人不服气的。当兵的,能跟随一个有真本事的长官,比什么都强。”
:“好,那我就下令了,李砚!“
李砚起身,一脸严肃:”末将在!”
:“自今日起,你担任守备军骑兵都尉,这五千骑兵,就交给你了。”
:“末将领命!”李砚一躬到底。
次日天微明,孙燚带着大柱子上了城墙,从城墙向下看去,近卫军的军营背靠南门,规划合理,排列整齐,上千顶的帐篷依序排开,每一块区域都是规规整整,中军旗帜在大营中间位置,迎风招展。
:“刘都尉说,呸呸呸,刘校尉说近卫军暂时是周飞在统领,看着军营的样子,周飞管理的还不错啊。”孙燚欣慰的夸赞。
大柱子站在墙头上,比孙燚高出一大截:“阿蛮,打仗我不怕,带兵我不会,我做不了你的副手。你去和刘都尉说一声呗,让周飞给你做副手,我来做你亲兵队长。”
孙燚知道大柱子说的没错,可是内心还是有些自私,大柱子是自己过命交情的兄弟,这两年跟随自己冲锋陷阵,劳苦功高。至今也只是一个小旗。让他做副将,官职也能向上提一提。当兵的,拿命换功勋,天经地义。
:“柱子哥,你这身本事,做我的亲兵队长,只在我身边,浪费了。这天下,应当有你用武之地。”孙燚用力的拍了拍大柱子宽厚的后背。
:“你可以把亲兵队升级成亲兵营,我来做你的营正,我保证给你一支能打能战的亲兵营,最强亲兵营。”大柱子憨憨的笑着,笑容中透露出一点精明。
:“亲兵营搞五百人?五百少了点,八百吧?”孙燚一听,顿时有了兴趣,他明白大柱子的意思,这可就不仅仅是亲兵营了,这是打着亲兵营的名义训练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强悍战力。
大柱子看孙燚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憨憨的笑了起来。孙燚一纵身跳上大柱子背上,并掌指向兵营:“张将军,冲锋。”
大柱子拔腿狂奔,宛若野马。城墙下“紫狼”无聊的打着响鼻,晃着尾巴,见大柱子大步狂奔而来,一时兴致大发,连蹦带跳的追了上去,一人一马,速度竟然不相上下
军营门口摆着两层拒马,边上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几个士兵穿戴整齐,在门口站岗,见一人一马狂奔而来,迅速冲出来,站在拒马之后,挺起长枪架在拒马上,为首的一个伍长打扮的士兵抽出腰刀,站在一边大喊:“军营重地,严禁私闯!”
大柱子一直跑到门口,才骤然停下脚步,这大身胚往拒马前一站,士兵们都要仰头才能看清。“紫狼”一声长嘶,惊天裂地般威武,两个大前蹄子高高扬起,用力向下一砸,第一架拒马应声而断。几个士兵们惊悚未定,却没有慌乱而逃,一个体型最小的士兵拔腿就往军营里跑,一边跑一边拔出腰间一支黑乎乎的玩意放在嘴边“呜呜”的吹响。
拒马边上几个士兵虽然面露惊惧,但是不约而同的挺枪就刺,四枪上,三枪下,丝毫不乱。
:“住手,住手!”孙燚从大柱子身上一跃而下,铛在大柱子身前:“住手,是我!”
提腰刀的伍长同时大喊:“住手,住手。”
士兵们同时收枪,却没有放松警惕,向后退了几步,退到第二架巨马边上。
伍长一步窜上前,躲着“紫狼”喊道:“孙将军。是你啊。”
孙燚看面前之人似乎有些面熟,又喊不出名字:“不错啊,你们这警戒心很强,很不错,很不错。”
伍长笑笑的说:“孙副将,这些是新训练出来的兵,没见过你,所以惊扰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孙燚爽朗的哈哈大笑:“这新兵是谁练的,我也就两个月没来,这兵带的这么好,真不错。”
伍长还没有回答,军营中就冲出一队持枪舞刀的士兵,远处似乎还有一队弓手正在集结。为首的一名汉子打着赤膊,披头散发,提着一把大刀冲在队伍最前方,表情凶横,嘴里还在大吼:“谁敢闯营,谁?”
来人正是近卫军先锋官,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