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狗大笑,拍马靠近李砚,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带了八千骑兵追在你身后,你怕是不怕?”
李砚眼神一凝,又放松道:“后面跟着的骑兵是你带队?那就没意思了,我还以为可以好好的和荡平军的骑兵打一场呢。你可以啊,上次在秀山遇见你,没有机会打招呼,你怎么混到荡平军里了。”
大狗嬉皮笑脸的上下端详着李砚座下枣红大马:“哪里搞到这么好的马?也不给我搞一匹?”
李砚翻身下马,缰绳一递:“你要,给你。”
卢大狗也翻下马来:“算了吧,你的战马给我,下次战场上他看见你,掉头投奔你,我怎么办?来,还认识他吗?”
卢俏俏利落跳下马来:“李将军,好久不见。”
李砚眼前一亮,还没说话,脸先红了几分,有些扭捏:“你,你好,好久不见。”
小柱子惊觉李砚的不对劲,扭头好奇的看了一眼,又回头看看脸色木然的卢俏俏,好像想到孙燚曾经说过的话,顿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大肚哥,不给我介绍介绍吗?”
:“哦,哦,这位是卢大狗,嗯,血骑军的人,当时我们去清剿青云军的时候,就是他给刘都尉送去的水源图。”李砚对小柱子说。
小柱子点头打了个招呼:”卢大狗,我听阿蛮哥说过你,说你功夫很好,人也够爷们。”
卢大狗嘿嘿笑起来:“嗯嗯,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李砚又指着卢俏俏说:“这位是。。。这位是卢俏俏,血骑军的大首领。”
:“卢俏俏,名字挺好听啊,没想到血骑军的大首领居然是个女子,失敬失敬。”小柱子抱拳道。
卢俏俏大方的还礼:“这位小哥是?”
:“听风旗的老大,张火柱。”小柱子回答。
卢大狗眼前一亮,走过来一点不见外的搂住小柱子的脖子:“诶,你就是听风旗的老大?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这一年来,你的听风旗名气很大啊。哇,这是你的战马?卧槽,你们平武的人都这么牛逼吗,搞到这么威武的战马?”卢大狗这时候才发现小柱子的黄骠马,竟然也是如此高大神俊。
:“走走走,试试你的马呗。”卢大狗一副见猎心喜的急切模样,又对着小柱子挤眉弄眼。
小柱子见李砚傻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静和精明,心里顿时明白,骑着黄骠马转身就走:“来,我先给你介绍介绍我这大黄的脾气。”两人一马说说笑笑越走越远。
场上剩下卢俏俏和李砚两个人,李砚微红着脸,欲言又止,有点不知所措。
卢俏俏倒是大方:“怎么,我脸上这面具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李砚着急忙慌的回答。
:”这个面具好看还是鬼面具好看?”卢俏俏俏皮的问。
李砚涨红了脸:“嗯,嗯,都好看,都好看。”
:“咯咯……”脆铃儿般的笑声炸翻了李砚强作镇定的表情,李砚感觉自己心跳的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诶,想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卢俏俏盯着李砚的窘态,爽朗的问道。
李砚顿时如被雷击,四肢都僵硬起来,他迟钝又坚决的点点头:“想!”
卢俏俏又娇笑起来:“哦,原来你果然不怀好意 ,想占卢大狗的便宜,做卢大狗的姐夫啊。”
:“啊?啊。。。。”李砚吞吞吐吐无言可对。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现在和你说些正经事。关于荡平军的事。”卢俏俏突然严肃起来,李砚心神一惊,顿时清醒过来。
:“你知道我们血骑军是受了刘惜军的安排,投靠荡平军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刘惜军在荡平军里有自己人,却没有想到他手笔这么大,居然安排了整支军队。”李砚实实在在的回答。
卢俏俏说:“刘惜军这人深谋远虑,心思缜密,倒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我想他这些年的做法,估计不仅仅就只想做一个简单的守备军将领,上次我们见面,这些话我也提醒过你们,所以,我们虽然也听他指示,但是又不会完全无条件的依附他。”
李砚表情从容:“我明白你的意思。”
:“世道乱,人心更乱,所以,这些时候都要格外的小心。就像现在,虽然卢大狗手下统领了八千骑兵,实际上真正能完全信任的,也不过就是初期的三千血骑军,即便是这样,除了我们几个,别人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为谁做事。这也是刚才只能请你出来见面的原因。”卢俏俏也严肃的说。
:“嗯,我明白。”李砚又恢复寡言少语的状态。
:“回去告诉刘惜军,陈伟星暂时不会对平武城动手,不过听说陈卫虹在帮他联系安庆城的一些官员,或许,他会用别的方式拿下安庆城,这样的话,也不能保证陈卫虹会不会和平武城内的人联系。这是绝密的消息,并没有得到证实,你回去告诉刘惜军,要他自己判断。”
:“好,我知道了。”李砚没有多问,这个消息太敏感。
卢俏俏又说道:“卢大狗现在和陈伟阳走的比较近,陈伟阳酒后说过。陈伟星现在很重用陈卫虹,陈卫虹和金陵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最大的变数,一定要刘惜军注意这个方向的情报,战场上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的敌人。”
:“明白,我回去会如实向刘校尉报告。”
卢俏俏放松语气的说:“好啦,我这里要交代的事情已经说明白了,你怎么样?这一个多月会不会很辛苦?瞧你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黑更瘦了。”
:“啊,我啊,我还好,带兵打仗,就是这样,我能扛得住,不算辛苦。”李砚忙不迭的回答。又有些担心的问:“你,你在荡平军里,还好吗?”
卢俏俏眼光流转,古板无波的假面都流露着不一样的风情:“还好啦,在血骑军也是这样,习惯了,就是,就是一直戴着这面甲,实在有些麻烦。哎……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取下面具见人呢。”
:“你,你,你上次说的话算数吗?”李砚期期艾艾的问。
卢俏俏伸手摸了把头发,明知故问:“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