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枝的书房内,几位官员围在书桌旁,目光都集中在桌上刚刚完成的一幅书法作品上。
其中一名官员率先开口说道:“高大人,这幅字真是太出色了!”他的声音充满诚挚,充满了钦佩和赞叹。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是啊,高大人的笔法犹如龙飞凤舞,字体飘逸洒脱,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啊!”还有人表示:“高大人这一手好字,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啊!”众人七言八语地对高山枝的书法赞不绝口。
高山枝微笑着,谦虚地回应道:“各位过奖,不过喜好而已,还请诸位多多指教。”他心里却是暗暗得意,他对自己的书法水平也颇为自得。
高山枝招呼一众人坐下,仆人送上新茶,给书房里换了两盆冰,屋外燥热难当,屋内凉意袭袭,神清气爽。
:“要说这字写得好啊,还是要看刘国丈!”高山枝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摇了起来。
他眼神微微眯起,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刘国丈这辈子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是那一手行书,更是堪称一绝!”高山枝将手中的扇子一合,轻轻敲打着桌面,接着说:“一会儿用过饭,请刘大人给大家露一手如何?”他转头看向刘允文,眼中满是期待和赞赏。
“那是那是,早就听说刘国丈在礼部这么多年,一心浸淫此道,堪称书法大家。京城里那是一纸难求,满朝文武,谁不以拥有刘国丈一副墨宝为荣啊。”户部侍郎王之浩配合着高山枝应道。他一脸谄媚地看着刘国丈,眼中闪烁着讨好的光芒。
赵谦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刘国丈的墨宝,千金难求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刘国丈的钦佩和羡慕之情。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表示赞同他们的话。
刘允文心中得意,却谦虚道:“过奖了,过奖了,老夫不过是略通文墨而已。”说完,他还故作谦逊地摆了摆手。然而,他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自从女儿刘秀儿封为皇后,而且很快就传出有了身孕之后,刘允文这半年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在礼部,虽为左侍郎,因为不识变通,被人称之为迂腐,几乎是被排挤在官场之外。而如今,身边阿谀奉承之人,如过江之鲫。
刘允文是迂腐,不会奉承上级,不会刻意讨好,可是面对身边一群吹嘘拍马之人,他也没有什么抵抗力,就算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时间久了,一切反而变得自然。
一行人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话题渐渐就转到了骁勇侯出征草原,大破北邙王城的话题上。这可是最近朝野上下最热门的话题。
王之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周大人,你们兵部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看?有几成真实?想必你们兵部应该有自己的定论了吧。”
兵部员外郎周远志四十来岁,相貌不俗颇有英气:“哈哈,这话你可真问对人了,兵部这里虽然没有收到正式军报,但是你们知道吗?公文是黄如辉黄太傅的公子亲自写的,他能骗他老子吗?”
:“哦?这么说,黄太傅也认为是真的了?”工部侍郎钱文章抚着胡须问。
周远志稍微坐正了一点,点头应道:“是,现在就等骁勇侯回来后亲自上书报捷。”
:“我听说北邙人很是野蛮凶狠,才会成为大夏朝这么多年的心头大患。张陆离张大帅三十年也不过只能固守山海关,时不时还有北邙铁骑袭扰,不堪重负。骁勇侯三年就能孤军深入北邙,还破了北邙王城,竟然如此神勇?”户部员外郎薛超似乎有些不信。
钱文章呵呵一笑:“呵呵,这就要问问你们户部了,诶,老薛,你们户部到底给边军拨了多少银子,才能够使将士如此用命。
周志远摇着脑袋:“不不不,还是骁勇候着班底硬扎,他手下好些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结义兄弟,那兄弟情谊深厚,同生死,共进退的,你们想想,那打起仗来,可都是为自己打仗呢,能不拼命吗?”
:“再说,他手下那些兵,绝大多数都是从当年那些叛军里收编过来的,你们想想,原本是砍头灭族的罪,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军队,这是什么恩情?这简直就是再生父母之恩,除了骁勇候,他们还能服谁?”
:“那是啊,骁勇侯可是大方的很,他手下的平武军,军饷高达五两,要知道,咱们皇城金吾卫,月饷也不过三两而已。”薛潮火上浇油一样插了一嘴。
高山枝轻摇折扇,须发微动,神态很是平和:“那不能这么说,既然朝廷收编了,吃着朝廷的粮饷,那就是朝廷的兵,可不是哪个将领的私兵。”
赵谦端起茶碗,不动声色的瞧了高山枝一眼,喝了一口茶,又瞥了林允文一眼,林允文还像是听热闹一样,听的全神贯注。
赵谦心里一叹,这人啊,不开窍就真是不开窍。放下茶碗,像是无心闲问一句:“我听说民间有个传说,说骁勇侯是什么。。。什么。。天什么神将?还是什么外号的,传的玄乎其玄。”
:“天命神将,说是受天护佑,气运之子。”王之浩脱口而出:“百姓就是愚笨,说什么信什么,受天护佑,气运之子,哈哈,这话说的。。。。。”
“啪!”一声脆响,众人一惊,却见高山枝将手里折扇往茶几上一拍,怒目而视王之浩:“王大人,切勿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何来受天护佑,气运之子?别忘了,大夏朝唯一受天护佑的气运之子,只能是当今圣上!”
此言一出,王之浩神色大变,刚才还是洋洋得意的嘴脸瞬间面若死灰:“下官,下官,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下官都是属下说的,下官的属下经常要去市井之地巡查物价高低,也是他们回来告知属下的。”
工部侍郎钱文章脸色惶恐,却鼓足勇气起身向高山枝拜了一拜:“高大人,此事不是王大人胡说八道,妖言惑众,其实此言流传已久,下官也是早有耳闻,工部的工匠也有很多人这样说的。”
几个人纷纷起身:“是啊是啊,高大人息怒,这传言已久,民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高山枝余怒未消,语气愤懑:“百姓愚昧无知!我等臣子饱读诗书、洞彻事理,怎能与他们一般愚不可及?”
高山枝的眼神从众人面前一一掠过,刘允文脸上并无惶恐之意,只是眉头微皱,似乎另有心事一般。